打开灯。
熟悉的一室一厅，东西摆放得和我出门时没什么两样。
但我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可疑。
那个正对着床的空调插座？
那个书架顶上的玩偶？
那个电视机顶盒的指示灯？
我像个神经病一样，开始在家里翻箱倒柜，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玄枵跟在我屁股后面，疑惑地看着我发疯。
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难道是我猜错了？
那照片是别的途径弄到的？
比如……黑进我手机相册？
也不是没可能。
我瘫坐在沙发上，感觉身心俱疲。
玄枵跳上来，用脑袋蹭了蹭我的手。
我摸了摸它的头，苦笑道：「狗子，咱俩可能摊上大事了。」
它似懂非懂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趴在我腿上，打了个哈欠。
我拿起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把漆雕璇的微信和直播平台好友删了。
但想了想，没敢。
万一激怒她，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先静观其变吧。
也许……也许只是我想多了？富婆有点特殊的癖好？
我试图安慰自己，但那张照片带来的寒意，始终挥之不去。
这一晚，我几乎没睡。
一闭上眼睛，就是漆雕璇那双沉静又带着笑意的眼睛，还有那张该死的睡颜照。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漆雕璇没有再联系我，直播平台上那个叫「璇」的Id也一直是灰色的。
仿佛那晚的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但我心里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着。
我照常直播，但状态很不好，心不在焉。
弹幕都在问：「主播咋了？失恋了？」「玄枵大爷都比你精神。」
我只能强打精神敷衍。
同时，我悄悄在网上查了查「漆雕璇」这个名字。
结果很少，只有几条无关紧要的财经新闻里提到了「漆雕集团」，似乎是个业务很庞大的家族企业。
这让我更加确信，她不是我这种平头百姓能惹得起的人。
周四下午，我收到一个同城快递。
没有寄件人信息。
拆开一看，里面是几个高档的狗玩具，还有一大盒进口的狗粮。
给玄枵的。
我拿着那盒狗粮，手心里全是汗。
她连我住哪儿都知道。
玄枵倒是很开心，围着新玩具又咬又挠。
我看着它没心没肺的样子，心情复杂。
周五晚上，我直播完，洗完澡准备睡觉。
手机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我心头一紧，犹豫着接起来。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漆雕璇的声音，带着一点电流的杂音，比那天吃饭时听起来更慵懒一些。
「苍觅。」
我喉咙发干：「璇姐……你怎么有我电话？」
她轻笑了一声，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礼物收到了吗？玄枵喜欢吗？」
「收到了……谢谢璇姐。」我顿了顿，鼓起勇气问，「璇姐，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那天不是说得很清楚吗？」她的语气很平淡，「跟我在一起。」
「可我……我还没想好。」
「没关系，我可以等。」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种奇异的诱惑，「苍觅，跟着我，你不会后悔的。我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