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她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云端女总裁？」
赵东显然听家里提过。
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看向看台高处那个遗世独立的纤细身影。
眼神多了几分敬畏。
「难怪气场那么强...」
「不过...」他嘿嘿一笑。
「我还是觉得她看你的眼神不太对...」
「滚滚滚！」
我捶了他一拳。
「看你的比赛去！」
心里却有点没底。
下意识地抬头。
看向看台高处。
秦璃坐在那里。
双手随意地搭在扶手栏杆上。
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这边。
由于距离远。
看不清表情。
但那双竖立的猫耳。
在体育馆明亮的顶灯照射下。
轮廓极其清晰！
像一对锐利的信号接收器。
纹丝不动地朝着我们这个方向！
锁定着！
虽然听不清我们说什么。
但那姿态...
分明在说：你们的一举一动。
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球赛开场了。
气氛瞬间被点燃。
熟悉的呐喊声、鼓点、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
瞬间把我带回热血沸腾的学生时代。
“防守！防守！”我混在替补席的人群里喊得声嘶力竭。
赵东抢断成功！
带球快攻！
一个漂亮的欧洲步上篮！
球空心入网！
「好球！」我激动地跳起来！狠狠挥了下拳头！
周围一片沸腾的欢呼！
就在我和场边其他激动的人群一起。
为一个漂亮进球振臂高呼时——
眼角余光！
不经意间！
捕捉到了看台高处！
一道细微的闪光！
冷芒！
像是一缕反射的光线！
锐利！精准！
直刺我的眼睛！
我动作猛地一顿！
心脏漏跳一拍！
下意识地扭头望向看台顶端！
秦璃还坐在那里。
姿势几乎没有变化。
光线有些晃眼。
我看不清她手里有没有东西。
但就在我视线与她身影交汇的瞬间！
我仿佛看到她放在扶手栏杆上的手！
极其轻微地！
缩了一下！
那动作快得如同错觉！
但那道冰冷如刃的闪光。
却清晰地烙印在我视网膜上！
寒气顺着脊椎骨一路爬升！
刚才喧嚣热烈的气氛瞬间冻结。
阳光刺眼。
球场上的呐喊声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
后背的冷汗。
瞬间浸透了衬衫。
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我甚至能感觉到胸腔里那颗心脏。
在短暂的停顿后。
疯狂地撞击着肋骨！
那个闪点...是什么？
是她吗？
只是光线的折射？
还是...别的什么？
「阳哥！发什么呆啊！」
旁边的哥们兴奋地撞了我肩膀一下。
「东子这球太帅了！是不是？」
我猛地回过神。
勉强挤出笑容。
「...帅！真帅！」
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再次瞟向看台高处。
那个模糊的身影依旧坐在那里。
像一尊完美的雕塑。
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喧哗的人群。
无声地宣告着主权。
接下来比赛的每一个精彩瞬间。
每一次激动的呼喊。
都被一层无形的寒意笼罩。
我像个被上了提线的木偶。
动作和欢呼都带着小心翼翼的僵硬。
目光时不时地溜向那个看台。
像在无声地确认着什么。
终于熬到终场哨响。
红队险胜！
球员们欢呼着冲进球场。
拥抱庆祝。
汗水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我敷衍地参与了场边的击掌庆祝。
眼睛却死死盯着高处。
看着那个身影。
终于从扶手椅上优雅地起身。
整理了一下风衣的下摆。
迈开步子。
准备朝看台楼梯通道走来。
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弹起来！
像被火烧了屁股。
猛地拨开身边还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朋友。
「那个...领导叫我了！我先撤了！」
「改天再聚！」
我语速飞快地说完。
也不等赵东他们反应。
低着头就朝秦璃将要出来的楼梯通道口方向跑去。
心脏跳得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只想赶紧接走她。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再待一秒都感觉会窒息。
气喘吁吁地跑到那个僻静的出口通道前。
刚站定。
平息了一下紊乱的呼吸。
通道的门被推开。
秦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风衣勾勒出清冷优雅的轮廓。
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那双在通道光线稍暗的环境下。
显得颜色更幽深近黑的竖瞳。
静静地看着我因为奔跑而微红的脸和凌乱的呼吸。
我喘着粗气。
强撑着咧开一个狗腿的笑。
「秦总！比赛赢了！」
「我们走？」
秦璃没说话。
目光淡淡地扫过我身后不远还热闹的人群。
然后落回我脸上。
她伸出手。
手指没有碰到我的皮肤。
只是指尖隔着衬衫袖口的布料。
轻轻拂去上面沾着的一小片刚才场上激烈对抗时。
不知谁带起的细小白色墙皮灰屑。
那动作很轻。
轻得像一阵风。
「嗯。」
她放下手。
唇边极其短暂地弯起一个难以捕捉的弧度。
像是对我“积极表现”的某种肯定。
「走吧。」
她转身。
高跟鞋踩在空旷的通道里。
清脆回响。
只留下一个让我心有余悸的背影。
周一的早上。
云端集团顶层。
阳光一如既往地慷慨。
巨大的落地窗外车水马龙。
我坐在自己的秘书台后面。
对着电脑屏幕。
心里琢磨着前几天球赛那道诡异的闪光。
还是有点发怵。
那到底是真看见东西了？
还是我自己吓自己？
秦璃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坐在她巨大的办公桌后面。
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
里面似乎加了点蜂蜜。
空气里飘散着丝丝甜味。
她身上穿了一件新到的丝质衬衫。
奶白色。
衬得她皮肤白皙如玉。
领口解开一粒扣子。
露出一小段漂亮的锁骨线条。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为那对微微耸动的黑色猫耳。
镀上了一层金边。
绒毛舒展。
显得格外柔软。
连那根在她背后椅子上悠闲扫动的猫尾巴。
弧度都格外舒缓。
「林阳。」
她突然开口。
声音带着点刚喝完牛奶的温糯。
「把这份签好字的文件。」
「送到楼下去。」
「给市场部李总监。」
一份深蓝色的文件夹被推到了她桌角。
「好的秦总！」
我立刻起身走过去。
拿起文件。
刚转身要走。
「等一下。」
她又叫住我。
我回头。
她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手里拿着一条...手帕？
还是丝巾？
深蓝色。
和她衬衫颜色不太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