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未来用不着你担心。吴秀颖挺直背脊,平静地看着句胜。
一字一字说的坚定决绝。
苟胜愤怒看着她,袖下的手紧握。
“胜儿,签字,心不在我们苟家的,我们苟家也不稀罕。”
苟父扫了一圈院子里的人,拐棍在地板上敲的闷声砰响。
苟胜不甘的提笔签下和离书,吴秀颖的大丫鬟及有眼力见的递上印尼,让他按手印画押。
还有那么多人看着苟父苟母还要脸,不可能向以往一样家法处置吴秀颖,只能认下这个亏,以后在给教训她。
这个时候消失的新郎终于来了。
苟父看到他提起拐棍就是一棍子。
“爹,你打我做什么!”苟利边躲边说,“要打你打我大哥啊!”
“他才是那个让你丢脸的人!”
有人唤小厮拦住暴怒的苟父,“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快拦住你家老爷!”
有了台阶苟父顺势停下,苟母早就捂着心口受不了坐在下人搬来的椅子坐下,在那里哎呦哎呦的哼着,余莺莺的父母尽量躲在人群后不出声,怕他们想起还有他们两个。
这个女儿他们是不会要了,简直给他们丢尽脸面。
吴秀颖不管这场闹剧,拿着自己的那份和离书,小心的放进袖口,继续自己还未走完的好戏。
转头对还没走的大夫说:“劳烦大夫给这位小姐也看看,毕竟这...想出来也是需要她配合的。”
后面的话吴秀颖说的小声但是在场的人听了大夫前面说的那些话,自然知道她这番话说的是什么。
余莺莺不想让大夫把脉,被两个丫鬟硬把手拽出来,老大夫拿出诊巾覆上余莺莺的手腕,凝神仔细感受。
习锦满听瓜瓜的转述听的津津有味。
习锦玉也啃肉干啃的津津有味。
在他又一次朝习锦满的小包伸手的时候,习锦满捂住包包,“没了。”
看他流光溢彩的桃花眼还是心软,放开手,掏出一根牛肉干给他,嘟着嘴道:“只有最后一根了,给你吧。”
习锦玉看她闭着眼睛歪向一边的小脸,笑着把牛肉干塞她嘴里,“满宝吃吧,二哥看戏就好,不用下酒菜了。
“好戏马上结束了,我们出去吃好吃的。”
她还惦记着今天还有一顿饭呢。
老大夫皱眉哎一声,又把了一次,站起身斟酌道:“这位姑娘已有三月身孕...老夫不善妇科你们可=请城西的程大夫来一诊。”
说着拱手告辞,这次收拾箱子收的那叫一个利索,连诊金都忘了要,还是菊花追上去给他的。
出了苟府老大夫这才停下,转头看着顶上苟府两个大气洒脱的字抬手擦掉额头的汗。
这苟府以后的生意他都不做了。
虽说被请来看马上风知道了大哥和弟媳搞一起已经是很荒唐的事了,谁能想到他随便诊个脉,还诊出喜脉了。
老大夫提着药箱走下苟府的台阶。
所以那个孩子是谁的呢。
新郎的?还是大哥的?还是另有其人?
老大夫摇头晃脑的走远,新房这边却炸开了锅。
被老大夫诊脉的时候余莺莺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在老大夫说出喜脉二字的时候余莺莺紧张到巅峰,苟胜一下疼的叫出声。
“啊!”
滑落 。
两人分开。
苟胜人也疼的叫不出声,长张着嘴巴冷汗直流。
余莺莺一把薅走被子,疼的冒冷汗的苟胜就这样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
说来好笑,那些个下人,没有吴秀硬的吩咐谁也没去关上那扇房门,苟父苟母个余莺莺的父母也没想过关上房门,安抚走看热闹的宾客。
没了吴秀颖,苟府老的不中用小的也是不成器的,出了这等事竟真让人看看了个全程。
吴秀颖拿到和离书自不会在管这家子的事,任凭苟父苟母手忙脚乱的吩咐下人请大夫,余莺莺被苟老夫人的人扯着不让穿衣服,苟府在苟胜的哀嚎声中乱成一片,宾客这下也不好在继续看热闹了。
吴秀颖这个时候却吩咐丫鬟去后厨让人上菜。
“今天劳烦大家了,这习俗的完美晚餐我早已命人准备好,劳请大家移步前厅。”吴秀颖高声说完就有小厮丫鬟上前指引他们离开前往前厅。
习锦满看戏正好看饿了韶秋柔本想走,在她的央求下还是留下来吃了晚饭才走。
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吴秀颖开始命人收拾她的东西,他们吃好饭吴秀颖的东西也收拾好了。
韶秋柔抱着习锦满上前:“恭喜。”
吴秀颖也笑着回她:“谢谢。”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了然的笑。
苟府门前停着马车,下们一箱一箱搬上马车,苟家人却只能看着不敢阻拦,这都要归功于在座的宾客,许多宾客在从院子出来就找借口告辞,只有少数夫人坐下来慢慢吃了晚饭。
现在他们相继离开,吴秀颖站在门前一个个感谢道别,她们眼里都是对她往后的祝福,无一人出言嘲讽。
她已经很感谢了,要是没有她们她连嫁妆都不一定能全部带走。
苟府现在和余家的姻没了,他们在人前也还要脸面自然不敢上前阻止她带走属于自己的东西。
韶秋柔站在边上看着最后一辆马车驶离苟府,朝无秀颖道别,“再见,自由的姑娘。”
吴秀颖看着缓缓驶离的马车,擦掉脸上的泪,转身看着那困了她十四年的牢笼,笑了。
带着从小跟着自己的菊花上了马车。
“驾!”
马车驶离苟府,吴秀颖神情轻松的靠在马车车窗壁沿,细细感受马车行走带来的震感,嘴角勾起。
十四年了,从没有这么轻松过,以后她只是她,她只是吴秀颖。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总归不会比这十四年差。
她有经商手段,用她的那些嫁妆已足够养活自己和她带走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