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踏上了土地时,鸣神岛的风带着不同于离岛的气息——除了海风的咸湿,更多了草木的清香和神社特有的肃穆感。我们踩着跳板踏上码头,刚走没几步,就被几个身着铠甲的武士拦住了去路。
“几位,请出示登岛通行证。”为首的武士语气严肃,手按在腰间的刀鞘上,眼神却还算平和,“按奉行所规定,外来者必须凭证入内。”
荧从背包里取出四张通行证递过去,武士们仔细核对了上面的朱印和信息,确认无误后便侧身让开了路:“核对无误,抱歉耽误你们的时间了。”
看见对方居然如此礼貌,我也笑着摆了摆手说:“没事的,你们也是按规矩办事,而且并没有耽误我们太久。”
其实吧,主要是我已经把娜维娅和我的神之眼收起来了,所以他们才没有找我们的麻烦。要不然因为眼狩令,我们还不知道能不能进去呢。(哎~!)
之后我们几人又和那些守着入口的武士聊了几句,这才朝着武士身后的小路走去。
穿过关卡的瞬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我忍不住张开双臂狠狠伸了个懒腰,骨头都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畅快地喊出声:“终于自由了!离岛那地方待着太憋屈了!”
娜维娅笑着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赞同道:“确实,还是这里开阔。你看远处的稻田,绿油油的一片,比离岛的码头顺眼多了。”她抬头望向远处起伏的田埂,阳光洒在她发梢,泛着柔和的光泽。
荧也点了点头,目光扫过路边开得正盛的紫色小花:“空气里都是青草味,比离岛的咸腥味舒服。而且这里的人看起来……好像没那么紧绷。”她指了指不远处田埂上弯腰劳作的农人,对方正笑着和同伴说些什么,一派安宁景象。
派蒙在旁边飘得更高了些,兴奋地转圈:“自由万岁!终于可以不用看那些武士的脸色啦!对了对了,托马说在木漏茶室等我们,现在就去吧?”
“好啊,反正也没别的事。”我拍了拍手,顺着眼前那条蜿蜒的小路望去,路的尽头隐约能看到炊烟袅袅的城镇轮廓,“沿着这条路走应该就能进城了。”
于是我们四人沿着小路往城里去。脚下的泥土带着湿润的潮气,路边的稻田里,稻穗已经抽出浅浅的绿芽,几个戴着草帽的农人正在弯腰除草,锄头碰撞泥土的声音远远传来。偶尔有蝴蝶从花丛里飞起,掠过娜维娅的肩头,引得她回头笑看了一眼。
空气里弥漫着青草、稻禾和泥土混合的清新气息,风一吹,路边的狗尾巴草轻轻摇晃,像是在欢迎我们。走了一阵,路边出现了几间茅草顶的农舍,院墙上爬满了紫色的牵牛花,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女孩正蹲在门口逗着大黄狗,见我们经过,好奇地睁大眼睛,又被屋里传来的呼唤声叫了回去。
“这里的风景真好啊。”派蒙感慨道,“比璃月港热闹,又比蒙德城多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是日式风情吧。”我笑着说,“你看那些房子的屋顶,还有路边的石灯笼。”
荧也点头:“确实很特别。对了,托马说木漏茶室在城里,到了之后打听一下应该就能找到。”
娜维娅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手:“差点忘了柊千里的信,得找机会送给九条镰治才行。”
“先找到托马再说吧,他说不定知道九条家的情况。”我提议道。
说话间,小路渐渐宽阔起来,两旁的农舍变成了整齐的町屋,屋檐下挂着红灯笼,门口的木板上写着“米”“布”等字样,已经能看到穿着和服的行人往来穿梭。远处的街道上隐约传来叫卖声,鸣神岛的城镇就近在眼前了。
眼看着城镇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路边的房屋渐渐密集起来,派蒙眼睛一亮,“嗖”地一下就飞到了最前面,像颗小炮弹似的往前冲。她一会儿歪着头打量路边挂着的蓝色布幡,一会儿又凑到卖小玩意儿的摊位前盯着那些挂着的狐狸面具,嘴里还不停念叨:“这个铃铛好可爱!那个稻草人好奇怪啊!”
那副啥都新鲜的样子,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但看着她围着一个卖糖画的摊子转圈圈,连尾巴都快翘起来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你们笑什么呀!”派蒙听见笑声,猛地转过头,气鼓鼓地叉着腰,“这里的东西本来就很特别嘛!你们不觉得吗?”
娜维娅捂着嘴笑:“是很特别,但你刚才盯着人家卖鱼干的摊子流口水的样子更特别哦。”
荧也点头附和:“而且你刚才差点撞到那个扛着锄头的老爷爷,还好人家反应快。”
我跟着补了一句:“最特别的是,你刚才把人家挂着的风铃当成能吃的,差点伸手去摘。”
派蒙被我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脸都红了,跺着脚(虽然在空中)反驳:“我才没有!那风铃长得就是很像糖片嘛!还有鱼干……我只是在想好不好吃而已!”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干脆扭过头,气呼呼地飘回我们身边,故意放慢速度跟在后面,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偷偷瞟我们。
看着她这副口是心非的样子,我心里暗笑,早就想好怎么哄她了。
走进稻妻城城门时,守在门口的武士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阻拦。城里比想象中更热闹,石板路被踩得光溜溜的,两旁的町屋门帘上绣着各式各样的花纹,卖团子的摊位飘出甜香,穿着和服的行人来来往往,偶尔有孩童拿着风车跑过,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这时的我心中想着:“看来这些人已经习惯了有眼狩令的日子了。”看见这些的我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随后便拉上派蒙的手,打算用派蒙喜欢的方法,让她原谅我。
“喏,这个给你。”我拉着她们走到一个卖三彩丸子的小摊前,买了一串递到派蒙面前。粉白绿三色的丸子串在竹签上,裹着亮晶晶的糖霜,看着就甜糯诱人。
派蒙眼睛瞬间亮了,但还是梗着脖子,傲娇地哼了一声:“哼,别以为给我买这个,我就会原谅你们刚才笑我!”话虽如此,手却诚实地接了过去,还不忘先凑到鼻尖闻了闻。
“是是是,我们错了。”荧配合地哄了一句,眼底满是笑意。
娜维娅也笑着说:“快吃吧,再不吃就要化了。”
派蒙这才咬了一口粉色的丸子,软糯的口感混着清甜的豆沙味在嘴里化开,她眼睛弯成了月牙,嘴上却还硬气:“……好吧,看在丸子的份上,暂时原谅你们了。”
看着她边吃边飘得欢快起来的样子,我们都笑了。
“好啦,该去找木漏茶室了。”我掏出托马给的那张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地址,“上面说在城东边的巷子里,跟着这条路走应该就到了。”
顺着纸条上的指引,我们穿过几条热闹的街道,拐进一条相对安静的巷子。巷子两旁的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偶尔有猫咪从墙头上跳过。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间挂着“木漏茶室”木牌的屋子,门口种着几株青翠的竹子,风吹过竹叶,发出沙沙的轻响,透着一股清幽的气息。
“应该就是这里了。”荧抬头看了看木牌,“托马说在这里等我们。”
派蒙已经吃完了丸子,舔了舔嘴角的糖霜,兴奋地喊:“那我们快进去吧!说不定托马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不过就在我们要进去时却犯了难,因为要下一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