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1章：早上起来发现门口有死鱼
江小流开门的动作跟按了慢放键似的——先是铁钩顶开条缝，再探半个脑袋，生怕昨晚那黑影跟藏猫猫似的蹲门后。结果没瞅见人，倒先闻着股味儿，比海河夏天飘的死猪还冲，差点把他昨晚梦见的恶水都呛出来。
“不是吧……玄水教这是转行卖水产了？”他定睛一看，门口堆得跟小山似的死鱼，个个肚子朝上翻着白，鳞片掉得跟斑秃似的，黑绿色的黏液顺着门缝往屋里流，跟刚从恶水潭里捞出来的一个德行。最损的是鱼堆顶上还插了张纸条，歪歪扭扭写着“别多管闲事”，字丑得跟被狗踩过的毛笔写的似的。
江小流刚要骂街，就听见身后传来“嘎吱”一声——苏小灵叼着糖糕跑过来，辫子上还沾着芝麻，看见死鱼当场蹦起来：“我丢！这是玄水教给你送‘早餐’呢？这鱼死得比我二舅姥爷家的老母鸡还惨，怕不是恶水灌饱了才扔过来的！”
她蹲下来戳了戳鱼肚子，手指立马沾了层黑黏液，赶紧掏出帕子擦：“这味儿跟医院井里的恶水一模一样，他们这是没招了？玩小学生威胁套路，扔死鱼比扔砖头还low！”
江小流踢了踢鱼堆，从一条胖头鱼肚子里摸出个皱巴巴的纸条，还是那四个字“别多管闲事”，气得他直接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就这？我还以为能整个藏头诗或者密码本呢，玄水教的文化水平怕不是拼多多九块九雇的，连威胁信都写得跟欠条似的。”
正吐槽呢，陆明远提着他那“人间显微镜”箱子赶来了，金丝眼镜上还沾着晨雾，看见死鱼立马蹲下来，掏出自制的检测仪戳了戳黑黏液。仪器“滴滴”响了两声，屏幕跳出来行字——“稀有矿物浓度超标，与恶水样本匹配”。
“科学结论：这些鱼死于恶水矿物中毒，死亡时间不超过三小时，是玄水教故意放在这儿的警告。”陆明远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分析，“从黏液凝固程度看，送鱼的人应该刚走没多久，可能还在附近盯梢。”
江小流翻了个白眼，把铁钩往肩上一扛：“你这显微镜能看出送鱼的是男是女不？还不如我闻味儿——这鱼身上的腥气混着水草味，十有八九是从下游捞上来的，玄水教这是想告诉我，他们的老巢在水边呗。”
“你那叫主观臆断，我这是客观检测。”陆明远不服气，把检测仪递到江小流眼前，“你看这数据，矿物成分和女尸指甲里的、医院井水里的完全一致，说明恶水源头就在产鱼的水域，这是关键线索，不是什么‘闻味儿’能比的。”
“得得得，你科学你有理。”江小流摆手，“不过现在不是抬杠的时候，既然鱼是从水里捞的，咱就去鱼市问问，看最近哪片水域的鱼死得最邪乎，顺藤摸瓜找源头——总不能让玄水教把津门的鱼全毒死，到时候我这捞尸的都得改捞死鱼了。”
苏小灵嚼完最后一口糖糕，拍了拍手：“我举双手赞成！我昨儿听我妈说，最近鱼市的鱼贩都快哭了，河里的鱼死一片，没人敢买，再这么下去，津门的早点摊都没鱼丸卖了！”
三人往鱼市走，路上的早点摊刚支起来，油条下锅的“滋滋”声混着豆腐脑的香味飘过来。江小流瞅着个炸糕摊咽了咽口水，被苏小灵拽着胳膊往前走：“别想了！先查案再吃，不然玄水教把鱼市都端了，你连炸糕里的豆沙馅都吃不上！”
到了鱼市，往日里活蹦乱跳的鱼虾摊，今儿个倒了一半，剩下的摊主也耷拉着脑袋，面前的盆里只有几条奄奄一息的小鲫鱼。江小流凑到个头发花白的老鱼贩跟前，递了根烟：“张大爷，跟您打听个事儿，最近哪片水域的鱼死得最邪乎？我瞅着您这摊今儿个也没多少货啊。”
老鱼贩接过烟，点着了叹口气：“别提了！最近下游的黑水湾邪门得很，晚上能听见娘们哭，捞上来的鱼要么死透了，要么活着也发绿，谁敢卖啊？前儿个有个愣头青买了条死鱼回家炖，结果一家子上吐下泻，住医院去了！”
“黑水湾？”江小流心里一动，想起之前化验的矿物样本，“那地方是不是离夜叉窟不远？”
“可不是嘛！”老鱼贩压低声音，“那片水域深不见底，传说底下有夜叉，现在又出这档子事，我看啊，是玄水教在那搞鬼！你们年轻人别去凑热闹，免得跟那愣头青似的，没吃到鱼还得遭罪。”
苏小灵赶紧问：“张大爷，您知道最早是哪艘船先捞到死鱼的不？我们想找船老大问问情况。”
老鱼贩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拴着渔船的码头：“就王老三的船，他前儿个最早从黑水湾回来，捞了一船死鱼，气得他差点把船砸了。不过你们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王老三现在一提黑水湾就犯怵，未必肯说。”
三人谢过老鱼贩，往码头走，远远就看见个皮肤黝黑的汉子蹲在船头抽烟，船板上还堆着些没清理的死鱼。江小流走过去，掏出两块大洋递过去：“王大哥，跟您打听下黑水湾的事，您昨儿个在那捞鱼，有没有见着啥邪乎的？比如发光的石头，或者穿黑袍的人？”
王老三抬头瞅了瞅江小流，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铁钩，眉头一皱：“你们是干啥的？打听黑水湾干啥？那地方邪门得很，我再也不去了！”
“我们是帮警察厅查案的，最近的恶水命案您听说了吧？跟黑水湾的鱼有关。”江小流把大洋往王老三手里塞，“您就跟我们说说，有没有见着啥不对劲的，这两块大洋归您，要是能送我们去黑水湾一趟，再给您加两倍！”
王老三捏着大洋，犹豫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赚这钱，是黑水湾太邪门！我昨儿个去的时候，水里有绿光，还听见‘哗啦啦’的响，跟有东西在底下翻跟头似的，我赶紧开船跑了，再晚一步，指不定连人带船都得沉下去！”
江小流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数——黑水湾肯定藏着恶水源头，那绿光十有八九就是稀有矿物。他拍了拍王老三的肩膀：“您别怕，我们跟您一起去，真有啥邪乎的，我们来应付——您就说，去不去？”
王老三咬了咬牙，把烟屁股扔在地上踩灭：“行！看在钱的份上，我就陪你们走一趟！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了黑水湾，你们让我停我就停，让我走我就走，出了事别找我！”
江小流笑着点头，心里琢磨着：玄水教啊玄水教，你们的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黑水湾这趟，我倒要看看你们藏着啥“大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