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哭。”
陈海愣了一下。
转过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少女。
“啥玩意儿在哭？”
他顺着飘飘的视线，又看了一眼那浑浊冰冷的海水。
水底下，除了那艘潜艇巨大而模糊的轮廓，啥也没有。
连条鱼都没有。
“你说这潜艇？”
陈海乐了。
他伸出手，想摸摸飘飘的头，感觉这姑娘是不是科幻片看多了。
“傻丫头，铁疙瘩怎么会哭。”
“它就是生锈了，放太久了，跟人老了骨质疏松一个道理。”
“等我给它动完手术，保证它比谁都精神。”
飘飘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静静地看着陈海。
她没有再争辩，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然后就站了起来，重新站回陈海身后，像个没有感情的绝美挂件。
陈海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五百万美刀”、“75万改造点”、“无法估量震惊值”这些关键词。
他的心，热得发烫。
什么哭不哭的。
等老子把钱赚到手，高兴得哭出来还差不多！
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刚刚跑去打电话的伊万，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
他那张粗犷的脸上，洋溢着兴奋和激动，跑得满脸通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陈……陈老弟！”
“搞定了！都搞定了！”
伊万大着舌头，激动地喊道。
在他身后，还跟着十个穿着统一黑色工装的男人。
这十个人，一个个身高体壮，面容冷峻，站姿笔挺，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侧。
他们就像十根笔直的电线杆子，一言不发地杵在那里。
那眼神，那气势。
陈海瞅了一眼就明白了。
这他妈哪是小工啊？
你说这是从什么特种部队退下来，手上没几条人命的精英，陈海都信！
伊万可没注意到陈海的眼神。
他像献宝一样，指着身后的十个人，满脸自豪地介绍道。
“陈老弟，你看！”
“这十个人！”
“绝对忠诚！绝对可靠！最重要的是……”
伊万凑到陈海耳边，压低了声音。
“他们脑子都受过伤，不爱说话，嘴巴严得很！”
陈海：“……”
好家伙。
不爱说话。
这不就是他要的“哑巴”吗？
龙哥这办事效率，杠杠的啊！
“咳咳。”
陈海清了清嗓子，端起了“技术大师”的架子。
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那十个壮汉面前。
那十个人立刻齐刷刷地挺直了腰板，目光直视前方，纹丝不动。
陈海绕着他们走了一圈，时不时还伸出手，捏捏这个的胳膊，拍拍那个的胸膛。
那架势，活像是在菜市场挑猪肉。
直播间的观众要是看到这一幕，估计得当场笑喷。
“嗯，不错。”
“身体素质都还行。”
陈海点点头，然后突然对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光头壮汉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光头壮汉眼皮都没眨一下，嘴巴紧闭，仿佛没听见。
“会拧螺丝吗？”
光头壮汉依旧沉默。
“一加一等于几？”
光头壮汉：“……”
“好！非常好！”
陈海满意地拍了拍手。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哪是哑巴，这简直就是十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啊！
伊万在一旁看得满脸堆笑。
“怎么样陈老弟？还满意吧？他们听不懂你说话。”
“勉强凑合用吧。”
陈海摆了摆手，一副“也就这样”的表情，心里却乐开了花。
逼格，这不就装起来了吗！
“人手的事解决了，那材料呢？”
陈海终于问到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一听到“材料”两个字，伊万的表情立刻变得更加兴奋。
“陈老弟，你简直是神了！”
“我把你的要求报上去了，我们集团的那些总工程师，还有从海军退役的老专家，全都惊呆了！”
“他们说，你的思路，简直是天马行空！闻所未闻！”
陈海心里暗笑。
能不天马行空吗？
我这是系统给的方案，领先你们地球科技不知道多少年。
他表面上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一副“基操勿六”的淡定模样。
“所以，东西呢？”
“来了来了！”伊万连忙说道，“tc4钛合金，没问题！
我已经让乌拉尔那边的工厂加急生产了，最快的军用运输机，后天晚上就能到！”
陈海点点头。
“超导电缆呢？绕港口两圈那个。”
“这个稍微麻烦点。”伊万挠了挠他那颗硕大的脑袋。
“我们海军工程院的院士听了你的用量，差点犯心脏病。
他们还以为我们要在远东建一个什么超级电磁炮基地。”
“不过我已经用我爷爷的名义担保了，东西正在调运，明天就能拉过来一车！”
陈海再次点点头。
很好，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他看着伊万，故意顿了顿，才用一种仿佛不经意的语气问道。
“那……最重要的那个呢？”
“那个……大号的……充电宝电池。”
“嗯……”
提到这个，伊万脸上的兴奋瞬间就褪去了一大半。
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一眼，那十个壮汉立刻心领神会。
默默地散开，在四周形成了一个警戒圈。
伊万这才拉着陈海，走到一个更偏僻的角落。
“陈……陈老弟……”
“那玩意儿……你确定……非要不可吗？”
伊万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说呢？”陈海翻了个白眼，“不用它，我拿什么给你那宝贝疙瘩供电？爱心发电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伊万连忙摆手。
“只是……这东西，它不是商品啊！”
“这玩意儿，每一克都有编号，都有记录！
它在哪儿，谁在用，姆林宫的大人物们都盯着呢！”
“我……我托了好多关系，电话都打到我二舅的老师那里了。”
“他说……”
伊万深吸一口气，声音都在发颤。
“他说可以批，但是……需要走一个非常……非常复杂的流程。”
“最快，也要三天。”
“而且……只能给你……一点点。”
伊万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就这么一点点。”
陈海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心里差点笑出声。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要是你随随便便就能弄来一车皮，那我这“大师”的含金量岂不是大大降低了？
越是难弄，越能证明我要求的东西牛逼！
越能证明我陈海牛逼！
“三天？”
陈海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
“太慢了！”
“我的灵感，你知道吗？我的灵感是有保质期的！”
“就像清晨的露水，稍纵即逝！”
“三天后，我的工程热情冷却了，这活儿可能就干不了了！”
伊万一听，急得抓耳挠腮。
“哎呀我的好兄弟！别啊！”
“三天！就三天！我保证！我拿我的人格担保！”
“我再去找人催！我让他们不睡觉也得把流程给我走完！”
陈海看着伊万的表情，这才“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好吧。”
“看在龙哥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多等它三天。”
“不过，这三天，我们也不能闲着。”
他转过身，看着那十个像木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壮汉。
“你们，过来。”
十个壮汉立刻迈着整齐的步伐，无声地走了过来。
陈海指着船坞边上一排锈迹斑斑的栏杆。
“看到这些栏杆了吗？”
“从现在开始，你们的任务，就是把它们给我擦干净。”
“听明白了吗？”
十个壮汉，没有任何疑问，没有任何表情。
齐刷刷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抹布、钢丝球、除锈剂。
一言不发地开始干活。
那动作，那效率，简直比专业的清洁工还专业。
伊万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就……开始了？
大师的思路，果然非同凡响！
连准备工作都这么的……朴实无华，又充满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哲理！
安排完任务，陈海终于得了空。
他走到船坞的另一边，背对着众人，悄悄打开了系统界面。
【改造点余额：点】
看着这串数字，陈海的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之前又是捞潜航器，又是撞渔船，又是炫富打脸，辛辛苦苦攒了那么久。
今天一天，就直接翻倍了！
这还没开始正式改造呢！
等这艘“狐步级”潜艇改造完成，那75万改造点一到账……
嘿嘿嘿！
他点开系统商城，开始浏览起来。
现在他有钱了，腰杆也硬了。
之前那些看着眼馋，却买不起的东西，现在可以好好规划一下了。
【初级机械臂（工业级）：500点】
“这个得来几个，总不能真让我自己拧螺丝吧。”
【等离子切割枪（手持式）：1200点】
“这个也要，切割钢板肯定用得上。”
【原子级3d打印机（便携版）：点】
“卧槽！这个牛逼！有了它，什么精密零件不是手到擒来？”
陈海看着这个流口水，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8万点，太贵了，先把钱花在刀刃上。
他一边浏览，一边在心里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