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易家的八仙桌上。粗瓷碗里盛着玉米粥,碟子里摆着腌萝卜和煮鸡蛋,是四合院里寻常人家的早饭光景。周晋冀坐在桌角,手里捧着粥碗,眼神平静——昨天他回院取东西,正好撞见了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全院大会,从刘海中扯官腔,到贾张氏撒泼要赔偿,再到聋老太太出面解围,他全程看在眼里,却没插一句话。
易中海喝了口粥,看周晋冀一直没怎么说话,主动开口:“晋冀,昨天那大会你也看见了,院里的事就是这样,剪不断理还乱。”他这话像是在感慨,又像是在找个由头,想听听周晋冀的看法——毕竟周晋冀经历过事,看问题比他通透。
周晋冀放下粥碗,用筷子夹了块腌萝卜,语气淡淡的,却带着点不容忽略的认真:“姑夫,一大爷这位置,看着是院里的主事人,其实是个麻烦筐。尤其是贾家,您也瞧见了,得寸进尺,黏上了就甩不开。”
他顿了顿,没直接说“辞了职位”,而是绕了个弯:“您现在还能靠着威望压一压,可往后呢?贾张氏要接济、贾东旭要帮衬,秦淮如再时不时递个话,您精力跟不上不说,还容易被他们缠得脱不开身。真要是哪天出了大事,您这‘一大爷’的身份,反而会把您拖进去。”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在易中海心上。他夹菜的手顿了顿,眼神闪烁了一下——周晋冀说的,正是他最近隐隐担心的。自从贾东旭跟着他学手艺,贾家就像块膏药,黏上了就撕不掉:借厕所、要布料、搅傻柱相亲,哪次不是他出面收场?可他心里总存着“以后靠贾东旭养老”的念头,又舍不得“一大爷”的身份和院里的威望,始终狠不下心彻底甩开。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易中海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些,“可这一大爷的位置,不是说辞就能辞的。院里这么多人看着,真辞了,别人该说我撂挑子了。而且……”他没说下去,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还没找到更靠谱的养老人选,贾家就算麻烦,好歹还有个“徒弟”的名分在。
周晋冀看他这反应,就知道他没听进去。他也没再多劝,点到为止就够了——易中海有自己的顾虑,外人说再多,也不如他自己想通。“话我就说到这儿,听不听在您。”他端起粥碗,一口气喝光,“我一会儿还要去工地,就不多呆了。”
送走周晋冀,周秀兰收拾着碗筷,忍不住开口劝道:“老易,晋冀说得对,你别再掺和贾家的事了。昨天大会上,贾张氏那架势,明摆着要把你拉下水;许大茂也不是省油的灯,往后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咱们都这把年纪了,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好吗?”
她一边擦桌子,一边细数:“之前贾家要丝绸,你没给,贾张氏就到处说你小气;这次傻柱相亲黄了,她又想把账算在你头上。你这一大爷当得,没捞着半点好,倒惹了一身麻烦。依我看,晋冀说的对,辞了这职位,咱们落个清净。”
易中海坐在椅上,手指摩挲着碗沿,心里更纠结了。他不是没动过辞掉一大爷的念头,可每次一想到“院里人会怎么看”“以后养老怎么办”,就又打了退堂鼓。他抬头看向窗外,院里的邻居正忙着各自的活计,闫埠贵蹲在门口算账,许黄氏在晾衣服,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他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我再想想,”易中海最终还是没松口,“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周秀兰见他这样,也没再多说。她知道易中海的脾气,认死理,不撞南墙不回头。只是她心里隐隐有些担心——再这么下去,贾家迟早会给他们惹来更大的麻烦,到时候,怕是想甩都甩不掉了。
阳光渐渐升高,照在易家的窗纸上,映出斑驳的光影。易中海坐在椅上,望着窗外,心里翻来覆去地琢磨着周晋冀和周秀兰的话,一边是安稳日子,一边是身份和养老的顾虑,他始终拿不定主意。他不知道,这份犹豫,会在不久的将来,让他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