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图的金光刚吸收完绿核的最后一缕碧色灵雾,苍术的头便无力地歪向一侧,祭坛上终于有了片刻的死寂 —— 可这死寂只持续了数息,裂缝中原本蛰伏的域外灰气突然如沸腾的开水般翻涌,“轰” 的一声从裂缝口冲了出来,浓得像实质的黑雾,直扑玄图下方的绿核残灵!
“小心灰气!” 大巫刚想撑着巫杖站起,便被灰气的冲击力逼得后退半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团灰雾 —— 灰气竟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只巨大的爪子,死死攥住即将消散的绿核残灵,淡绿微光从灰爪指缝中渗出,原本已化为灵雾的绿核,竟在灰气的包裹下重新凝聚,表面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渐渐泛出之前的碧色!
“怎么可能……” 悠悠攥紧蛇纹法器,杖身的青绿灵光因灰气的压迫微微发颤 —— 她清楚看到绿核在灰气中 “呼吸”,每吸一口灰气,体积便大一分,碧色便深一分,不过数息,竟恢复到之前的拇指大小,只是表面裹着一层灰气,显得更加诡异。
更可怕的是,靠在石壁上的苍术突然睁开了眼!他原本浑浊的淡褐瞳仁重新燃起绿火,只是这绿火中掺了丝灰气,显得更加冰冷。六条垂在身侧的手臂猛地抬起,黑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手腕往肩头蔓延,之前褪去的凶戾重新笼罩在他脸上:“有吾族灰气相助,这核心…… 你们毁不掉!”
话音未落,苍术便如离弦之箭般扑向悠悠 —— 他显然记得木灵能克自己的混沌气,想先除掉这个最大威胁。六条手臂的利爪泛着绿火,直取悠悠的咽喉,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显然灰气不仅复核,还强化了他的躯体。
“悠 - 悠!” 银月眼疾手快,拖着伤腿扑过去,不顾左腿传来的剧痛,将掌心早已熄灭的火脉印记狠狠贴向苍术胸口 —— 哪怕只剩一丝火脉余温,也想阻他片刻。火印刚触到苍术的皮肤,他胸口的绿核便剧烈震颤,碧色灵光瞬间黯淡,苍术动作一滞,怒吼着挥爪拍向银月:“碍事的东西!”
“藤 - 缚!” 悠悠趁机催动火蛇纹法器,杖身的清心藤疯长,这次不再是缠腰,而是精准地钻向苍术手臂的鳞缝 —— 木灵顺着鳞缝往里钻,苍术的手臂突然抽搐,黑鳞竟开始脱落,“木灵克混沌,你忘了吗?” 悠悠忍着灵脉透支的眩晕,继续催藤,藤须如细针般扎进鳞缝,淡绿混沌气从伤口渗出,被藤叶当场净化。
楚楚也扶着石柱起身,右臂伤口的血还在流,却依旧凝聚起最后一丝水灵:“水灵刃?斩腕!” 淡蓝灵光在她指尖凝成三寸长的刃,对准苍术挥向银月的手腕斩去 —— 水灵刃虽薄,却带着克制混沌的寒气,“咔嚓” 一声斩在黑鳞上,鳞片碎裂,黑气从腕部喷溅而出,苍术的手臂垂落,暂时失去了力气。
“青璃!刺绿核!灰气怕玄图金光!” 大巫嘶吼着,将崩裂的巫杖掷向玄图,杖顶的火晶残片撞上玄图圆盘,淡红灵光瞬间爆起,逼得灰气爪子微微后退。青璃早已握着狐尾剑蓄势,见灰气松动,立刻纵身跃起,剑首狐纹亮至极致,对准绿核表面的灰气狠狠刺去:“狐族灵脉?破灰!”
“滋啦 ——” 狐尾剑刚触到灰气,便如烧红的烙铁碰到冰,灰气瞬间消散,绿核失去包裹,重新暴露在玄图金光下。玄图似被激怒,四族纹同时爆光,金芒如绳索般缠住绿核,这次不再是缓慢挤压,而是瞬间收紧 ——“嘭” 的一声,绿核表面的碧色灵光彻底熄灭,化为一缕灰雾,被玄图金光当场吞噬,连一点残灵都没留下。
“不 ——!” 苍术发出最后一声嘶吼,绿核彻底消散的瞬间,他体内的混沌气如潮水般退去,黑鳞簌簌剥落,六条手臂失去力气垂落,胸口的伤口不再渗出雾气,反而开始流血。他踉跄着后退,靠在裂缝石壁上,咳出一口带血的绿雾,声音渐渐减弱:“域外…… 混沌族…… 已在路上…… 极北封渊…… 必来踏平…… 你们……”
话音未落,苍术的头便再次歪向一侧,这次绿火彻底熄灭,瞳孔涣散,只剩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而裂缝深处,突然传来一道震彻山谷的嘶吼,不是苍术的声音,而是更厚重、更冰冷的异族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吾族将至!山海界…… 终将归混沌!”
嘶吼声在祭坛上空回荡,裂缝中的灰气渐渐退去,却留下挥之不去的冰冷灵压。玄图的金光彻底收敛,四族纹恢复成微弱的雏形,悬浮在空中缓缓旋转。众人瘫坐在地,看着彻底失去意识的苍术与平静的裂缝,心中满是沉重 —— 绿核虽彻底被毁,可域外混沌族的预告,却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让这场 “胜利” 蒙上了更深的阴影。
“极北封渊……” 悠悠重复着苍术最后的话,蛇纹法器杖身的灵光彻底熄灭,“看来我们下一步,必须去那里探查了。” 大巫点了点头,被炎生扶着起身:“先把苍术带回四族圣地,他或许还知道更多混沌族的情报。至于极北…… 得尽快派最精锐的人去。”
青璃望着裂缝深处,狐尾剑垂在身侧,肩头的伤口还在渗血:“混沌族的力量,比苍术强太多…… 我们必须尽快修复玄图,再找到克制灰气的方法,否则等他们来了,我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祭坛上的碎石还在,血迹未干,苍术的身体被族人抬走,裂缝口只剩下淡淡的灰气残留。这场围绕绿核的战斗虽终,可域外混沌族的战争号角,才刚刚吹响 —— 极北封渊的风雪中,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