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参悟《本命武器初解·残》多日后的秦真,以当初从济州监牢救出程咬金时缴获的锁链为基,为本命武器铸造了一柄大刀,作为外壳。
希冀浓缩为寸许的本命黑色小刀在参与战斗之余,吸收大刀的材料恢复。
可惜与宇文成都的对战中,大刀不敌凤翅镏金镋,多次破损,无法修复。秦真只得取出恢复到两寸长的本命小刀,另觅他法。决战之时,他始终留了一手。
如今,手持凤翅镏金镋和水火囚龙棒,秦真相信下一把兵器外壳更加坚不可摧。
怀着期待又急切的心情,秦真全力施展轻功,两柄兵器如风车般旋转,增益滞空时间。
秦真的轻功还没练到可以御空而行,但以真元自涌泉穴而出,滑翔于空中数百米,还是不在话下。
......
瓦岗军大营正面战场。
众将以音波功开路,成功清出一片场地,将大营内的所有人转移出火海。
此时两军皆伤亡惨重,将士们都是凭着一腔血勇在坚持。
隋军老将已和手持双锏的秦叔宝交上了手。
一柄长枪使得风生水起,每每都能打断秦叔宝的攻势,似乎对秦家锏法很是熟稔。
“老将军如何称呼?”
“老夫邱瑞,封号昌平王。小子,你的锏法还差得远呢!就凭你也敢和大隋朝廷作对,我劝你立刻束手就擒!”
“你和老杨林的仇恨,说到底是各为其主。当年你父亲秦彝殉国而亡,他没有错。杨林为大隋一统江山、结束乱世的大业,他也没有错。想来你父死前,也没有让你报仇。”
“否则,你不会回到历城,更不会以双锏扬名且不改名换姓。”
秦叔宝心头一震,手中双锏却威力不减,持续猛攻邱瑞。
以杨林的权势,当年收自己为十三太保之时,若要详查,又岂会查不出自己身份存疑?而且,当时的自己在先帝麾下效命,安定地方,并无反隋之意。
斩断纷乱的思绪,说一千道一万,当务之急是必须带着瓦岗军弟兄杀出重围。
顾不得邱瑞表现出来的怪异,秦叔宝将虎啸之音集中攻击邱瑞本人和座下战马,双锏狂风暴雨般落下,觑准敌将筋骨老迈的弱点,逼迫邱瑞与之硬拼。
不料邱瑞早已将战马双耳刺破,毁掉听觉。秦叔宝不察音波功失去效果,还在苦苦等待时机。
这边一老一少打得火热,另一边单雄信已经彻底疯狂,浩然气在身,如一轮火炬般在乱军丛中横冲直撞,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隋军尽皆骨断筋折,凄惨而亡。
众将以手持镔铁长枪的壮汉为箭头开路,程咬金和樊虎带队护住左翼,王君可和史大奈带队护住右翼,沿途收拢兵力护着伤员突围。这种情况,掉队就死,绝无意外。
双方战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突然间,一阵排山倒海般的马蹄声浪打破了战局。
两军将领转头看去,正是魏文通带着原计划截断瓦岗军后路的两千骁果军从东方赶至。
经过瓦岗军后营的火焰阻击,不只是魏文通,连骁果军将士也都憋着一团火,誓要焚烧毁灭一切敌军。
单雄信大惊,如今大军与隋军交缠在一起,短时间绝对无法分开。若是被骁果军这么一冲,势必全军覆没。当即大喝下令:
“叔宝,速战速决!去开路!!”
“王君可、罗士信、程咬金,你们三人带一千人跟我挡住魏文通。”
说罢,不等几人回应,拍马迎向魏文通。
远处的秦叔宝闻听此言,环视战场一圈,立即判断出局势。
“吼——”调动仅剩的内力,发出全力一击虎啸诀。
邱瑞本人凭借多年征战的意志力顶住眩晕之感,暂时不受影响。但他坐下战马即使刺破双耳,毁去听觉,依旧没能顶住这一击,被震得七窍流血,而后一锏砸碎脑袋,栽倒在地。
战马倒下,邱瑞猛然跳下马背,躲过被马尸压在身下的命运。
秦叔宝居高临下,奋力出击。一锏就打落邱瑞手中长枪,又一锏重重打在其后背,老将立时昏死过去,失去战力。
顾不得补刀,秦叔宝迅速冲出,接过开路先锋的职责。
昌平王府的亲兵抢过邱瑞重伤的身躯,冲破重重阻碍,一路杀回隋军大营,奋力抢救之后,邱瑞终于短暂苏醒,发布最后一条军令后,沉沉睡去。
手持镔铁长枪开路的大汉正是罗士信,听到单雄信的呼唤一时有些迷茫,转头看向王君可。得到其点头后,拎起长枪就冲向魏文通所率领的骑兵。
王君可和程咬金很快点齐人马,朝着魏文通而去。
单雄信很快对上魏文通,激战多时、消耗甚巨的他,也只能勉力拖住魏文通,等待支援或是自行寻找反击时机。
骁果军所过之处,两军纷纷避让。躲闪不及的士卒,不论瓦岗军亦或隋军,尽皆命丧铁蹄洪流之下。
这股冲锋的势头,遇上罗士信的那一刻,就像潮水撞上海中的礁石,力度大缓。
王君可和程咬金紧随其后,倾力缠住骁果军。
隋军失去中军大将指挥,余下的四位太保已经失去了对数万大军的有效控制,各自为战。如今,就看两军士卒谁能站到最后。
瓦岗军伤员队伍中,恢复些许体力的单冰冰拿起金钉枣阳槊再次冲在第一线。
李蓉蓉内力耗尽,留在后方组织伤员跟随大军移动。此时,她满身血污,来到大军中一位穿着甲胄却难掩曼妙身姿,浑身整洁异常且毫无血迹之人身后。
“祝前辈,还请您出手相助。”
美妇扎着头发,白色棉布遮面,正在以真元稳定重伤员的伤势。闻言头也不抬,语气冰冷地道:
“本座应秦先生之邀,在危急时刻保住你和单冰冰的性命。答应你们二人冲杀于大军之中已是放纵于你,如今竟要本座正面与大隋为敌,真当本座阴后之名是白叫的么?”
李蓉蓉多年处理政务,深知越是着急,越要冷静。思维电转间,想起小叔曾说过的一桩秘闻。
“祝前辈,只要您今日出手,助我军脱困。将来阴癸派入世之时,我代表瓦岗军承诺全力支持,届时无论是与慈航静斋为敌,还是与天下佛门为敌,均无不可。”
那人转过身来,深邃的美眸凝视着浑身血污战甲却意志坚定、难掩英气的李蓉蓉。“你可知,欺骗本座的代价?就算你身后是大宗师,我阴癸派的尊严也不容亵渎。”
“当然!还请祝前辈伸出援手。”
“行!你出的起价码,本座就敢接。”
话音未落,美妇已消失在李蓉蓉身前。叮嘱周围的士卒保密后,李蓉蓉离开此处,继续奔走军中。
很快,前进途中的隋军士卒无缘无故就像丢了魂一般,被瓦岗军一刀断送性命,方才有人回过神来。更多的,却是至死都带着一抹诡异的微笑。
有了祝玉妍出手,恐慌的情绪在隋军滋生、蔓延,瓦岗军压力大减,秦叔宝携众将奋力拼杀,终于带领瓦岗军冲破隋军阵线。
北面是隋军大营,南面是瓦岗军营的大火,东面骁果军还在突进,向西是唯一的生路。
叮嘱李蓉蓉带人撤退,秦叔宝钢牙紧咬,回身冲向魏文通,与单雄信合力抗敌。
隋军大营之中,邱瑞的最后命令,隋军的最后杀招也在此刻开启。
随着阵阵号角从隋军大营响起,还在纠缠的隋军迅速脱离战场,魏文通双战单雄信和秦叔宝,亦是险象环生,依令撤退。
两军士卒迅速回归本阵,生怕晚一步周围聚拢的敌军越来越多,身死当场。
单雄信、秦叔宝、王君可、程咬金、罗士信五人短暂会合,又迅速分四路收拢残兵,徐徐向瓦岗大军追去。
行不过二里,地面就传来强烈的震动,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高亢嘶鸣,数万战马从隋军大营冲出,身后拖行冒着浓烟的马尾,目标直指瓦岗军撤退之路。
罗士信力大无穷,生性憨直,无所畏惧,也不禁被这两万战马齐齐践踏的阵势震惊。
单雄信和秦叔宝不约而同,吐出三个字:
“火牛阵?!”
“火马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