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三十九章 光种之谜：起源回响
应天府的清晨总带着淡淡的炊烟味，苏凝坐在府衙后院的石桌边，看着沈墨卿练剑。他的动作行云流水，绣春刀的金光在晨光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手臂上的疤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那是无数场战斗留下的勋章。可她的心头却总萦绕着一丝莫名的不安，手腕上的金色印记时不时泛起微光，像是在呼应某个遥远的信号。
“在想什么？魂不守舍的。”沈墨卿收剑走来，额角带着薄汗，拿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他坐下时，指尖不经意碰到苏凝的手背，察觉到她掌心的冷汗，眉头立刻皱起，“又不舒服？”
苏凝摇摇头，指尖摩挲着金色印记：“不是不舒服，就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唯一之主被消灭了，时空分支也稳定了，可这印记还是时不时发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它。”她抬头看向沈墨卿，眼中满是疑惑，“你说，未来的你最后提到的‘新的可能’，到底是什么意思？”
沈墨卿刚要开口，府衙的差役就急匆匆跑进来，脸色慌张：“沈大人，苏姑娘，城北的报恩寺出事了！寺里的佛像突然流出黑血，还出现了一个发光的种子，好多和尚都被那光种的力量影响，变得疯疯癫癫的！”
“发光的种子？”苏凝和沈墨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手腕上的金色印记突然剧烈发烫，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像是与那光种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两人不敢耽搁，立刻跟着差役赶往报恩寺。刚到寺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淡淡的檀香，透着股诡异的气息。寺庙里一片混乱，和尚们要么疯狂地撕扯着袈裟，要么跪在地上喃喃自语，眼神空洞，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了。
大殿中央，原本庄严肃穆的佛像胸口裂开一道缝隙，黑色的血液顺着缝隙流淌，在地面汇成一滩，而血液中央，一颗拳头大小的光种静静躺在那里，泛着柔和的白光，却透着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
“就是这个光种！”苏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能感受到，光种里的能量与金色印记同源，却又更加古老、更加纯粹，像是时空诞生之初的力量，“它在呼唤我……”
沈墨卿握紧绣春刀，警惕地盯着光种：“小心点，这东西看着无害，可能影响人的心智，绝不简单。”他刚要上前，就被苏凝拉住。
“别碰它！”苏凝的金色印记光芒暴涨，与光种的白光相互呼应，“它没有恶意，反而……像是在向我传递信息。”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一片混沌的虚空，无数光点在其中孕育，一颗巨大的光种悬在虚空中央，散发着创造万物的力量。
“这是……时空的起源？”苏凝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震惊，“这光种，是时空起源的种子！”
就在这时，光种突然飞起，朝着苏凝飞来，轻轻落在她的掌心。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光种涌入体内，金色印记的光芒瞬间暴涨，与光种融为一体。苏凝的脑海里响起一阵古老的回响，像是无数个声音在同时说话，却又清晰可辨：“起源之种，时空之根，平衡失衡，归位溯源。”
“什么意思？”沈墨卿看着苏凝，眼中满是担忧。他能感受到，苏凝体内的力量正在快速增长，却也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像是要被光种的力量吞噬。
苏凝还没来得及回答，光种突然发出强烈的白光，将整个大殿笼罩。等白光散去，光种消失不见，苏凝手腕上的金色印记却变成了白色，泛着柔和的光芒。而那些疯疯癫癫的和尚，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只是脸上满是迷茫。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苏凝的声音带着一丝空灵，“这光种是时空的起源之种，当年时空诞生时，它分裂成了无数颗，散落在各个时空分支，维系着时空的平衡。而唯一之主吞噬时空分支时，破坏了平衡，这颗光种是来寻找‘守护者’，重新平衡时空的。”
沈墨卿皱起眉：“守护者？是你吗？”
苏凝点头，又摇了摇头：“不止是我，还有林砚。这光种的力量需要两个时空的圣女后裔共同承载，才能发挥出真正的作用。而且……”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我还知道了，时空的起源，并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被‘创造’出来的。”
“被创造出来的？”沈墨卿愣住了，“谁创造了时空？”
苏凝刚要回答，脑海里突然传来林砚焦急的声音：“苏凝！我这边也出现了光种！在南京博物院，好多游客都被影响了，变得疯疯癫癫的！”
“我马上过来！”苏凝大喊一声，对沈墨卿道，“沈大人，林砚那边也出事了，我们必须立刻赶过去，否则两个时空的平衡都会被打破！”
沈墨卿没有犹豫，立刻拉着苏凝：“走！我们现在就通过时空裂缝过去！”
两人催动金色印记的力量，打开一道时空裂缝，纵身跳了进去。
三百年后的南京博物院，此刻一片混乱。游客们要么疯狂地奔跑尖叫，要么躺在地上胡言乱语，保安们根本控制不住局面。林砚和老周正艰难地守护在一个光种旁，这颗光种与明朝报恩寺的一模一样，泛着柔和的白光，却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
“林砚！”苏凝和沈墨卿从时空裂缝中走出，立刻加入战局，金色印记的光芒暴涨，形成一道光幕，将光种保护起来，也挡住了那些疯狂的游客。
“苏凝！你们可算来了！”林砚松了口气，脸上满是疲惫，“这光种太诡异了，能影响人的心智，还在不断吸收周围的能量，再这样下去，整个博物院都会被它吞噬！”
苏凝走到光种旁，掌心的白色印记与光种相互呼应，光种的光芒渐渐变得柔和：“别担心，这光种是时空的起源之种，没有恶意，它只是在寻找我们，想要重新平衡时空。”
她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林砚和老周，两人都惊呆了。
“时空是被创造出来的？”老周瞪大了眼睛，“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创造时空？”
苏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光种传递给我的信息里提到，创造时空的‘造物主’留下了一个约定，当时空平衡被彻底打破时，起源之种会重新汇聚，唤醒守护者，找到造物主留下的‘起源核心’，修复时空的根基。”
“起源核心？”林砚皱起眉，“我们去哪里找起源核心？”
“光种会指引我们。”苏凝的话音刚落，两颗光种就分别从她和林砚的掌心飞出，在空中汇聚成一道白色的光柱，指向博物院深处的一个展厅，“起源核心就在那里！”
四人立刻朝着展厅跑去，展厅里陈列着许多上古时期的文物，而光柱的尽头，一个黑色的石盒静静躺在展柜里，石盒上刻满了与光种相似的符文，正是起源核心的容器。
“就是这个！”苏凝激动地说道，金色印记的光芒暴涨，打开了展柜。她刚要拿起石盒，石盒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黑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石盒中涌出，将四人震退。
“不好！里面有东西！”沈墨卿握紧绣春刀，警惕地盯着石盒。
石盒的盖子缓缓打开，一股古老而强大的气息从盒中涌出，紧接着，一个模糊的身影从盒中浮现，他穿着白色的长袍，面容模糊，周身散发着与光种同源的力量。
“你们终于来了，守护者。”身影的声音古老而温和，像是跨越了无数个时空，“我是造物主留下的意识分身，一直在等待起源之种找到真正的守护者。”
“你是造物主的意识分身？”苏凝的眼中满是震惊，“是你创造了时空？”
身影点了点头：“没错。当年，我厌倦了虚无的永恒，便创造了时空，播撒下起源之种，让时空自行演化，形成了无数个时空分支。我本以为时空会永远平衡，却没想到，随着时空的演化，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失衡者’，他们为了一己私欲，破坏时空平衡，吞噬时空分支，就像唯一之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留下起源核心，就是为了在时空濒临崩溃时，让守护者用起源之种的力量激活它，修复时空的根基，清除所有失衡者，让时空重新回归平衡。”
“清除所有失衡者？”沈墨卿皱起眉，“你的意思是，要消灭所有破坏时空平衡的人？”
“不止是人，还有所有失衡的时空分支。”身影的声音变得严肃，“那些被吞噬、被扭曲的时空分支，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只有将它们清除，时空才能重新平衡。”
苏凝的心中一沉：“可那些时空分支里，也有无数无辜的生命！我们不能为了所谓的平衡，就牺牲他们！”
“无辜？”身影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漠，“在时空平衡面前，个体的生命微不足道。如果不清除它们，整个时空都会崩溃，到时候，所有生命都会消失！”
林砚也立刻反驳：“你错了！时空的意义，正是在于这些无数的个体生命，在于他们的选择和经历，哪怕有失衡，也不该用毁灭来解决！”
身影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考：“你们的想法，与我当年创造时空时的初衷不同。或许，我确实错了。”他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起源核心的力量，就交给你们吧。你们是守护者，应该由你们来决定时空的未来。记住，平衡不是绝对的，失衡也不是永恒的，真正的平衡，是在选择与守护中找到共存之道。”
说完，身影彻底消散，石盒中的起源核心化作一道白光，融入了苏凝和林砚的金色印记中。两人的印记同时变成了白金色，散发着柔和而强大的力量。
“现在怎么办？”老周看着两人，眼中满是疑惑，“起源核心的力量已经融入你们体内，我们要怎么修复时空？”
苏凝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力量：“起源核心的力量，不是用来清除，而是用来‘修复’。我们可以用它的力量，修复那些被破坏的时空分支，让它们重新回归正轨，而不是消灭它们。”
林砚也点了点头：“而且，我们还能利用这股力量，在各个时空分支之间建立一道‘平衡屏障’，防止再出现像唯一之主这样的失衡者。”
四人立刻行动起来，苏凝和林砚同时催动体内的力量，白金色的光芒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光柱，直冲天际。光柱穿过时空裂缝，连接起两个时空，甚至延伸到无数个时空分支。
被吞噬的时空分支碎片开始重新凝聚，扭曲的时空渐渐恢复正常，那些被影响的人也都恢复了清明。平衡屏障如同一张巨大的网，覆盖在所有时空分支之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维系着时空的平衡。
“成功了！”林砚激动地说道，体内的力量渐渐平息，白金色印记也恢复了平静。
苏凝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可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无数混乱的画面涌入脑海——造物主创造时空时的孤独，起源之种分裂时的光芒，无数个时空分支诞生又毁灭的循环，还有一个模糊的黑影，一直在时空的最深处观察着这一切，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怎么了？苏凝？”沈墨卿察觉到她的异常，立刻扶住她。
苏凝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恐惧：“我看到了……看到了时空的循环！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不过是在重复之前的循环！造物主创造时空，失衡者破坏时空，守护者修复时空，然后又有新的失衡者出现，周而复始！”
林砚的脸色也变得惨白：“你是说，我们永远都无法打破这个循环？”
“不是无法打破，而是有人在操控这个循环！”苏凝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在时空的最深处，有一个黑影，他一直在观察着我们，这个循环，是他故意设计的！”
沈墨卿和老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以为消灭了唯一之主，修复了时空，一切就都结束了，却没想到，这只是一个被设计好的循环。
“那个黑影是谁？”老周握紧桃木剑，眼中满是愤怒，“他为什么要操控时空循环？”
苏凝摇了摇头，脑海里的刺痛越来越强烈：“我不知道……但我能感受到，他的力量比造物主还要强大，他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而且……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她的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漩涡中，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他们，透着股冰冷的恶意。平衡屏障开始剧烈震动，白金色的光芒渐渐黯淡，像是要被漩涡吞噬。
“不好！平衡屏障要被打破了！”林砚大喊一声，立刻催动体内的力量，想要加固屏障。
可漩涡的力量太过强大，平衡屏障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最终“咔嚓”一声，碎裂开来。无数黑色的触手从漩涡中涌出，朝着两个时空蔓延，所过之处，时空分支开始再次崩溃。
“是‘循环之主’！”苏凝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名字，“他是操控时空循环的幕后黑手，想要彻底打破循环，让时空回归虚无！”
沈墨卿挥刀斩断一根扑来的触手，脸色凝重：“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不能让他得逞！”
苏凝和林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她们催动体内的起源核心力量，白金色的光芒再次暴涨，与黑色触手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可循环之主的力量太过强大，白金色的光芒渐渐被黑色触手压制。苏凝能感受到，体内的力量正在快速消耗，平衡屏障已经破碎，时空分支正在崩溃，她们似乎已经走到了绝境。
“难道我们真的无法打破这个循环吗？”苏凝的心中充满了不甘。她想起了沈墨卿，想起了林砚和老周，想起了那些被她守护的生命，她不想就这样放弃。
就在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造物主意识分身的话：“真正的平衡，是在选择与守护中找到共存之道。”
“共存之道……”苏凝喃喃自语，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我知道了！我们不需要消灭循环之主，也不需要强行维持平衡，我们要做的，是打破这个被设计好的循环，创造一个新的可能！”
她看向林砚：“林砚，我们用起源核心的力量，结合时空之心和血脉之力，创造一个‘自由时空’，让所有时空分支都能自由演化，不再被循环操控！”
林砚眼中也闪过一丝光亮：“好！我相信你！”
沈墨卿和老周也立刻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全力抵挡着黑色触手的攻击，为她们争取时间。
苏凝和林砚同时催动体内所有的力量，白金色的光芒与金色印记的光芒融合，形成一道前所未有的光柱，朝着黑色漩涡射去。“以起源之种为引，以时空之心为媒，以圣女后裔之血为证，打破循环，创造自由时空！”
光柱与黑色漩涡碰撞，发出震天动地的声响。漩涡剧烈震动起来，里面的无数双眼睛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循环之主的声音带着愤怒和不甘，响彻所有时空：“不！你们不能打破循环！时空必须回归虚无！”
可光柱的力量越来越强，黑色漩涡开始收缩、碎裂，黑色触手也渐渐消散。时空分支不再崩溃，反而开始自由演化，形成了无数新的可能。
苏凝和林砚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体内的力量已经彻底耗尽。她们看着彼此，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我们……成功了……”苏凝的声音带着一丝虚弱。
“是啊……成功了……”林砚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沈墨卿和老周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凝和林砚的身影渐渐消散，化作无数白金色的光粒，洒向所有时空分支，成为了自由时空的“守护之光”。
黑色漩涡彻底消散，天空恢复了晴朗，时空分支自由演化，一切都变得平静而美好。
沈墨卿和老周站在原地，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他们知道，苏凝和林砚没有消失，她们化作了守护之光，永远守护着所有时空，守护着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
可就在这时，时空的最深处，那个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很好……非常好……打破循环，创造新的可能，这才是我想要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沈墨卿和老周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以为自己打破了循环，却没想到，这依旧是幕后黑手的算计。
而在无数个时空分支中，那些白金色的光粒里，苏凝和林砚的意识渐渐苏醒，她们感受到了那个黑影的气息，也明白了自己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一场新的博弈，正在悄然拉开序幕。而这一次，她们不再是被动的守护者，而是主动的挑战者，她们要彻底揭开幕后黑手的真面目，真正掌控时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