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更具冲击力。
电话那头的查尔斯·阿什福德博士，呼吸猛地一滞。
教堂内刚刚燃起希望的幸存者们，脸上的光芒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的错愕和绝望。
“为什么？”爱丽丝第一个发问，她无法理解这个男人的逻辑，“这是一个生命！一个孩子！”
林澈甚至没有看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玩家面板。
【任务名称：父亲的请求。】
【任务奖励：能量点x30。】
收益过低。去一个未知地点，面对未知的敌人数量和类型，只为了30点能量。这笔交易，亏本到家了。
“一个孩子的生命，与我无关。”林澈的回答依旧是纯粹的逻辑演算结果，“我的行动，只基于收益。30点能量，不值得我调动资源，去承担一份未知的风险。”
“你这个混蛋！”卡洛斯终于压抑不住怒火，他猛地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的墙壁挡在了林澈三米开外。
“冷静！”吉尔拉住了他，她比卡洛斯更清楚，愤怒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意义。她转向那个依旧在响着的电话亭，对着话筒急切地说：“博士！阿什福德博士！你听到了吗？你需要拿出更有价值的筹码！”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剩下博士粗重而压抑的喘息。他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男人冷酷的评估，看着幸存者们绝望的脸庞。
“……我…我没有钱，安布雷拉冻结了我所有的资产……”博士的声音充满了无力。
“我们不需要钱！”吉尔大喊。
林澈终于抬起头，他的视线穿过众人，落在了那个电话亭上。
“我不需要钱。”他开口，接过了话语权，“钱在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是无意义的废纸。”
“我要你的全部研究资料。t病毒，G病毒，‘追迹者’计划，‘爱丽丝’计划……所有的一切。整理成数据，打包传给我。”
博士再次沉默了。那是他一生的心血，也是他亲手释放出来的魔鬼。
“你…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收藏。”林澈的回答简单到荒谬，“我对不同文明的科技树发展很感兴趣。你的研究，是这个世界科技树上的一个特殊分支，有研究价值。”
对他来说，这不过是通关一个副本后，收集一些特殊的“纪念品”。
“我保证，这些资料不会通过我，再次泄露到任何一个世界。”林澈补充了一句。这是他作为“玩家”的底线，不主动破坏世界的平衡。
“……好。”博士的声音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答应你。只要你救出安吉，我把我毕生所有的研究成果，全部给你。”
林澈关闭了面板。
在众人无法理解的注视下，他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了一辆……黑色的，经过重度改装的军用悍马h1。
巨大的车身凭空出现，重重地落在街道上，溅起一片水花。
“上车。”林澈拉开车门，对着那群已经呆滞的幸存者下令，所有人待在车里。不要出来，不要发出声音。”
他看向那三台悬浮的无人机甲。
“模式：护卫。目标：车辆。清除半径一百米内所有非保护目标。”
“是，先生。”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回应。
两台无人机甲立刻飞到悍马车顶，一台在前方开路。它们身上的武器系统全部开启，进入了最高警戒状态。
幸存者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在佩顿和泰莉的带领下，麻木地爬上了车。这辆坚固的装甲车，和那三台杀戮机器，给了他们一丝虚幻的安全感。
林澈自己则坐进了驾驶室。
爱丽丝、吉尔和卡洛斯，没有选择，只能跟着上了车。
悍马车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启动了。
前方的无人机甲开始移动，手臂上的机枪喷吐出火舌，将街道上零星聚拢过来的丧尸撕成碎片。
车辆平稳地行驶在一条由火焰和钢铁清理出的安全通道上。
车内，一片死寂。
没有人说话。他们只是透过防弹玻璃，看着窗外那些被瞬间打成碎肉的怪物。
恐惧已经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层次的，对现实的怀疑。
“我们正在去浣熊市小学。”林澈的声音通过车内通讯响起，打破了沉寂，“根据阿什福德博士提供的路线，预计七分钟后到达。”
他面前的全息投影上，正显示着城市的实时地图，一条最优路线被清晰地标注了出来。
就在这时，地图上忽然出现了十几个高速移动的红点，正从四面八方朝着他们的位置包抄过来。
“警告：检测到武装人员接近。身份识别：安布雷拉生物危害应对部队（U.b.c.S.）。”马克Ix的辅助系统发出了提示。
“他们想做什么？”吉尔立刻警惕起来。
“回收‘资产’。”林澈的回答很简单。他的手指在全息屏幕上快速操作着，“已接入他们的通讯频道。”
一个指挥官的声音，清晰地在车内响起：“……目标车辆已确认，重复，目标车辆已确认！命令，不惜一切代价，回收‘爱丽丝’计划实验体，清除所有其他目击者！”
车内的爱丽丝，身体猛地一颤。
“看来，我们被包围了。”卡洛斯检查着自己的突击步枪，神情凝重。
“不。”林澈否定了他的判断，“是他们被包围了。”
他按下一个按钮。
“开路。”
前方开路的那台无人机甲，猛地停下。它转身，胸口的方舟反应堆光芒大盛。
轰！
一道粗壮的斥力光束，直接轰向旁边的一栋五层高的办公楼。
在U.b.c.S.士兵们惊骇的注视下，那栋大楼的承重结构被瞬间摧毁。巨大的楼体发出一阵呻吟，开始倾斜，然后轰然倒塌，将整条街道和他们刚刚布置好的伏击阵地，彻底掩埋。
悍马车一个甩尾，驶入了另一条街道。
通讯频道里，只剩下被压在废墟下的惨叫，和指挥官气急败坏的怒吼。
车内的几人，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就是他的战斗方式？连敌人的面都不用见，直接用建筑废墟活埋？
很快，浣熊市小学到了。
这里一片死寂，操场上散落着孩子们的书包和玩具。
“安吉拉在二楼的保健室。”林澈看着系统小地图上的红点标记，“周围有三只舔食者。已标记。”
他话音刚落。
守护在车顶的两台无人机甲，已经化作两道流光飞了出去。
嗖！嗖！
两枚微型导弹拖着尾焰，精准地射入二楼保健室的窗户。
轰！
爆炸声响起，玻璃和墙体碎片四散飞溅。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
“威胁已清除。”
林澈推开车门：“吉尔，卡洛斯，去把她带下来。速战速决。”
两人机械地跳下车，冲进了教学楼。
很快，他们就带着一个抱着书包，瑟瑟发抖的金发小女孩跑了出来。是安吉拉。
任务，完成了。
林澈没有丝毫停留，直接调转车头，朝着阿什福德博士指定的下一个地点，安布雷拉公司的研究中心入口驶去。那里，是通往“蜂巢”的其中一个通道。
当他们抵达那栋看似普通的研究大楼时，楼下已经停着几辆安布雷拉的装甲车，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严阵以待。
他停下车。
“其他人，待在车上。”
然后，他在爱丽丝等人震惊的注视下，从背包里，拿出了几件他们从未见过的武器。
一把造型科幻，枪身布满蓝色能量纹路的脉冲步枪，被他扔给了爱丽丝。
一把可以发射高热等离子球的能量手枪，给了吉尔。
一把肩扛式的小型电磁轨道炮，给了卡洛斯。
“没见过吧？”林澈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近乎于“玩味”的神态，“高级文明的量产型单兵武器。射程远，威力大，不用换弹。试试手。”
他自己，则拿出了那个黑金色的手提箱。
咔嚓。
马克Ix战甲，瞬间着装。
他打开全景地图，看着大楼内密密麻麻的红点。丧尸，舔食者，武装士兵……
还有最深处的，代表着“红后”主机的巨大能量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