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测舰返航后的第三天，双界主基地的中央训练穹顶正式启用。
凌云站在高台上，看着下方二十名身穿浅灰训练服的少年少女。他们来自地球和魔法界的不同城市，有的刚觉醒元素亲和力，有的掌握了基础武技，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才留下的苗子。
“今天开始，你们就是‘星际守护小队’的第一期学员。”她的声音不高，但清晰传到每个人耳中，“不是来体验生活的，是来承担责任的。”
台下有人低头搓手，有人互相交换眼神。一个戴眼镜的男孩小声问旁边的女孩：“真的要跟掠夺者打仗吗？”
李冰从侧门走进来，手里抱着一块透明晶板。她把晶板插入控制台，一道光幕展开，显示着灵脉生命树的成长数据。“这棵树现在扎根在主基地第七节点，它的能量正在净化整个区域的灵脉。”她说，“你们接下来所有的训练，都会依赖它提供的稳定场域。”
陆泽站在另一侧，调试着手腕上的能量环。“别指望慢慢适应。”他抬头扫了一圈，“第一课，风雷元素同步操控。失败一次，加练一小时。”
白云飞没说话，只是抽出腰间的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剑尖带起的气流让前排几个学员下意识后退半步。
训练在上午九点正式开始。
第一批十人进入吞天葫构建的能量场。青绿色的光罩缓缓落下，将他们围在其中。吞天葫悬浮在穹顶中央，表面流转着与灵脉生命树同频的波纹。
“感受周围。”李冰的声音通过扩音装置传来，“不要用眼睛看，用身体去接。”
场内的学员闭上眼。起初没人动，三分钟后，两个女孩同时抬手，指尖冒出微弱的电火花。
“有反应了！”李冰看向数据屏，“两人初步共鸣成功。”
但很快问题出现。一名男生突然蹲下，捂住头。医疗监测系统立刻报警，他的脑波频率超出安全值。
“退出！”凌云按下紧急按钮。光罩瞬间消失，那名男生跌坐在地，脸色发白。
“太强了……压得我喘不过气。”他喘着说。
“不是能量太强。”凌云走过去，“是你没学会怎么放。”
第二批学员上场时，李冰亲自进入辅助区。她把手贴在能量导管上，将自己的灵脉节奏放慢，引导场内波动趋于平稳。这一次，七个人坚持到了十分钟。
中午休息时，争议爆发了。
“这根本不是培训，是淘汰赛！”那个戴眼镜的男孩站起来，“我们才训练两个小时，已经有三人被送进医疗舱！”
“你要是只想当个普通学生，现在就可以离开。”白云飞站在门口，声音很平静，“没人逼你留下。”
男孩咬着嘴唇没说话。
下午的课程分成两组。陆泽带五人练习远程打击，目标是悬浮在空中的能量靶。第一轮射击，没人命中。第二轮，一个扎马尾的女孩打出偏移最小的一击。
“再来。”陆泽重新设定参数，“速度提升百分之二十。”
另一边，白云飞让学员们两两对练。没有武器，只准用基础拳脚。不到五分钟，就有两人摔倒在地。
“痛就对了。”白云飞扶起其中一个，“战斗不会因为你怕疼就停下来。”
傍晚六点，所有项目结束。二十人中，十二人完成基础考核，八人因身体或精神负荷超标被淘汰。
凌云召集剩下的学员集合。
“今晚你们可以回去休息。”她说，“但从明天起，每天训练时间延长到十小时。每周一次模拟实战，每月一次跨星域拉练。如果哪天觉得撑不住，随时可以退出。”
没人说话。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还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停顿了一下，“但我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们挡住过掠夺者主力舰队。可下次来的，可能是更强大的敌人。我们不可能永远挡在你们前面。”
李冰接过话：“所以现在必须有人学会站出来。”
第二天清晨五点，九名学员提前到达训练场。他们自发组织晨跑，在吞天葫开启前就开始热身。
凌云在监控室看到这一幕，转身对李冰说：“开始了。”
李冰点头：“他们会比我们更快。”
上午的联合演练定在十点。这是首次尝试多人协作防御阵型。九名学员分成三组，每组配合一种能量模式：光系屏障、风雷冲击、武道近防。
吞天葫启动，青绿光芒笼罩全场。
“开始。”凌云下令。
模拟攻击从四面八方袭来。第一波能量弹被光盾拦下，第二波被风雷网击散，第三波靠近时，白云飞一声令下，三名学员同时出拳，打出连贯震荡波。
屏障稳住了。
全场安静了几秒，随即响起掌声。
陆泽看着数据面板：“协同效率达到百分之六十八，超出预期。”
凌云走到场边，看着满头大汗却满脸兴奋的年轻面孔。“第一次能做到这样，不错。”
“还能再快一点。”那个扎马尾的女孩喘着气说，“刚才第三波，如果我们提前半秒出手，就能全灭。”
“那就记下来。”凌云说，“下次改进。”
当天晚上，四人再次聚在训练穹顶。
“第一批虽然少了点，但底子够硬。”白云飞说，“再练一个月，能上实战。”
“灵脉生命树的状态持续上升。”李冰调出数据，“供能完全没问题。”
“下周开始第二期选拔。”陆泽补充，“我已经拟好新课程表。”
凌云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吞天葫。它现在的颜色比以往更深了些，青中透绿，像是吸收了某种新的力量。
“它在变。”她说。
“因为树。”李冰轻声说，“它们在互相影响。”
凌晨一点，训练场关闭。四人离开穹顶，穿过长廊走向停泊港。
探测舰静静停在那里，舱门敞开，内部灯光逐层亮起。
“明天会议九点开始。”李冰走进舰桥，把个人终端接入主控系统。
凌云站在指挥位，看着吞天葫自动落入能量槽。青绿光芒再次浮现，缓缓扩散至整艘舰体。
陆泽检查通讯频道，白云飞巡视武器系统。一切就绪。
凌云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主基地。中央穹顶还在发光，那是夜间值守的学员在加练。
她转身面向控制台。
吞天葫的光芒忽然跳动了一下，比平时快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