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蛇，峤一从两人哑谜似得对话里捕捉到有用信息，可无奈他对这些魔法生物半点不了解，只是知道名字也没什么卵用。
女人视线这时已经在峤一跟厄尔之间游移几次，在两人交叠的双手处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玩味笑容，有意思。
“当然，她跟您二位的所有谈话我都知道，反正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外面，她想做什么我没意见，只要别让我去跟那些讨厌的人类打交道就行。”
“不过，您知道我的情况，万一遇到极端情况，危急时刻我们也控制不了自己，到那时会发生什么事，我就无法保证了。”
女人双手一摊，一副她也无可奈何地模样。
峤一就算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光是从对话中猜测，也能猜出这个女人是在给他们打预防针，看来这个人并不像之前那个她那么无害，厄尔的表现也证明了这一点。
面对这个她时，他的身体明显更紧绷，随时准备好出手。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有没有人来跟我解释下？”
峤一看看女人，见她身体靠后，双手交握在身前，便知道她不会多说什么，只能转向厄尔。
厄尔睨了女人一眼，转头跟峤一低声解释，“她的本体是双头蛇，天生首尾两头，一体双生，分别代表善恶两念。”
一体双生，峤一闻言眉梢一挑，总算明白女人的表现为什么前后差别如此大。
“善恶两念，指对人类吗？”
给了峤一一个赞许眼神，他的小爱人总是很会抓重点，
“应该说是人类给她们的定义，之前那个你也看到了，她天生对人类抱有好感，喜欢跟人类接触，那时的她，对人类完全无害，甚至某些程度多相处，对人类还很有益处。”
“但是……”听着太理想化，峤一本能觉得有问题。
“你应该也知道，人类是一种很难满足的生物，”厄尔暗示他要说人类坏话了，看到峤一没表现出不满，这才继续，“面对美好的东西，有些人会维持基本的礼貌，但更多的人却只想着抢占，掠夺，破坏……”
这是事实，哪怕峤一自己也是人类，也无法否认人的劣根性，所以对厄尔的评价并没太大反应，只是用眼神催促他赶紧说重点。
“双头蛇对人类的情感很敏锐，一旦察觉到对方带有恶意，善念无法保护自己的情况下，恶念就会出现，主动发出攻击，双头蛇的攻击，哪怕只是轻轻一击，对人类来说也是致命的。”
厄尔示意的看看女人，“如果是善念的她，其实很适合留下来做店员，就是……”
“行了，我明白了。”峤一转头看看笑的娇俏的女人，明白厄尔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这位女士……”峤一整理了下思绪，再开口，才发现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女人的名字，瞬间有点尴尬。
“请叫我毕娜，你跟那些同类倒是有点不一样，没那么讨厌。”女人咯咯咯笑着，明明是普通对话，说出来却像调笑。
峤一是第一次跟这种性格打交道，有点不自然，
“呃，好的，毕娜，我想听听对于留下来做店员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我吗？”毕娜眉头秀气微挑，“我有的选吗，她一清醒，就被糊弄的送上门来，如果没猜错，两位现在应该也不会轻易让我离开，当然，这次在人类世界复苏，本来也不是我所愿，反正我也不想跟人类打交道，既然安菲斯想留下，那留在这里总比在其他地方自在些，至少你们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偶尔出现也无需掩饰。”
安菲斯，峤一疑惑一瞬，意识到应该是刚刚那位善念的名字，两个不同的灵魂，有两个名字好像挺正常。
听到毕娜说他们不会轻易放她离开，峤一摸-摸鼻翼，知道女人的危险程度后，他确实没打算轻易放她离开。
某种程度上，她可比赫里斯卡还难搞，就这么放出去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不过她说没得选，那也不尽然，峤一看看厄尔，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厄尔会意，伸出手示意道：“想有别的选择可以，把我的东西先还给我。”
他们都明白厄尔指的是促使双头蛇复苏的能量，这也是双头蛇唯一能用来谈判的筹码。
魔法生物对于能量的感知是天生的，她刚清醒就察觉到体内那股不相容的力量，这力量能让她更强大，但却并不属于她。
现在正主来讨，若是安菲斯主导，或许就乖乖交出来了，但偏偏现在是毕娜。
形状完美的杏眼滴溜溜一转，并没有乖乖伸手，
“这可是我现在唯一的优势，就这么交出去，二位却连个承诺都不愿意给我，是不是不太合适。”
很明显，虽然毕娜对留下来做店员并不热衷，但是安菲斯想，而且现在她们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必须得把事情夯实才放心。
这下问题又回到峤一这里，他反应了下，才意识到厄尔说的别的选择应该是指送她回魔法侧，这样一想，他们双方其实都不必现在就给出确定答案，还有商量余地。
“这样，有意求职的是安菲斯，我想再跟她谈谈，可以吗？”峤一提出要求。
毕娜看了他半晌，收起笑容，“当然，但请别忘记，我一直都在。”
这是在警告峤一，不要看安菲斯好说话，就试图蒙蔽她。
语毕，面前女人眼睛一闭一睁，气势骤变，瞬间从御-姐变成无害小白花，看向峤一的眼神再次变得怯生生。
看着对方就这么大变活人，峤一也算是见过世面，依然觉得惊奇无比，“安菲斯，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对吧？”
安菲斯默默点头，峤一不意外她用沉默应对，沉吟了下，又跟厄尔对视一眼，才试探道：
“现在我可以给你另一个选择，你在现世复苏是意外，若我能送你回到魔法侧，你是否还会选择留在店里。”
原本以为她知道能回魔法侧应该会很高兴，安菲斯也的确在听到时表现的很惊喜，但也就短短几秒，很快就平静下来。
沉默许久，再抬头时，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如果您不介意，我还是想留下，请给我一个机会试试。”
忽视脑海中毕娜气急败坏的斥责，安菲斯坚持自己的想法，惴惴不安看着峤一。
回到魔法侧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她相信自己的直觉，留下来，留在这个人身边，才是正确的选择，她想赌一次。
峤一闻言转头跟厄尔低声交换意见，安菲斯有些紧张，加上脑海中毕娜不停哔哔，她干脆端起桌上的水杯，送到唇边啜饮。
清凉顺着喉间滑下，奇怪的能量抚平浑身焦躁，脑海中毕娜瞬间噤声，仿佛被惊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