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雪站在租用的私人训练场内，手指有些紧张地绞在一起。
场地费用不菲，几乎花光了她这个月剩余的联邦币，但想到能得到的指导，她又觉得值得。
赤雪对楚镜澈说今天没课，虽然严格来说，她只是再次选择了逃课，将所有期望都押在了这次与他的修炼上。
当那道熟悉的身影准时出现在场地入口时，赤雪眼睛一亮，几乎是蹦跳着迎了上去，脸上洋溢着难以抑制的欣喜：“你来了！”
楚镜澈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作为回应，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训练场。
他的平淡让赤雪高亢的情绪稍稍降温，但也让她更加集中精神。
“那我们...今天要练什么？” 赤雪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地问。
楚镜澈没有看她，而是走到场地中央，声音平稳地说：“你的力量体系，是从魔力转向异能，对吧？”
“是的！” 赤雪立刻点头。
“我并非专精于此道。” 楚镜澈坦言，他的教学方式和他的人一样，直接而毫无修饰。
“我无法在能量转化路径上给你太多指点，但我可以教你，如何运用你现有的力量，更有效地应对不同类型的敌人。”
赤雪的心跳陡然加速。
神明使徒亲自传授战斗经验！这简直是做梦都不敢想的机会！
“首先，是应对策略的区分。” 楚镜澈开始讲解，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赤雪耳中，“面对类人形生物，关键在于洞察其发力模式与能量核心。”
“步伐、肩颈的微动、眼神的落点，往往预示着下一步攻击，你的异能应力求以最小消耗，攻其必救，或打断其节奏。”
他顿了顿，继续道：“而面对巨型生物，正面抗衡多为下策。”
由于没有实物，他只能进行口述教学。
“你需要利用其体积庞大带来的相对迟缓，专注于攻击关节、感官器官或能量汇集点。”
“移动，永不停歇的移动，是你最好的防御，也是寻找其弱点的唯一途径。”
“理论如此，实践方能检验。” 楚镜澈转向她，摆出了一个简单的起手式。
“现在，我来做你的对手，运用你的异能，攻击我。”
赤雪深吸一口气，调动起体内流转的异能，炽热的能量包裹住她的拳头，大喝一声攻了上去。
接下来的时间，对赤雪而言既是宝贵的提升，也是痛苦的折磨。
楚镜澈如同一个拥有绝对洞察力的镜像，她的每一次进攻，无论是角度、力道还是时机，但凡有一丝瑕疵，都会被他精准地指出。
“步伐虚浮，下盘不稳。”
“能量凝聚过于分散，威力不足三成。”
“侧翼暴露，若我持刃，你已重伤。”
他的话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冷静地陈述事实，偶尔会亲自示范正确的闪避或发力方式。
他的动作简洁到极致，却总能将赤雪看似凶猛的攻势轻易化解，并指出其中最微小的破绽。
几个回合下来，赤雪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身上好几处被楚镜澈用以提示的指风点得生疼。
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亮，战斗直觉在他的点拨下变得清晰起来。
她确实学到了很多，那是无数次实战都未必能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当日头西斜，将训练场的窗格拉出长长的橘红色影子时，楚镜澈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赤雪几乎是立刻瘫软下来，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汗水早已浸透了她贴身的战斗服，布料紧紧黏在皮肤上，勾勒出疲惫不堪的曲线，发丝也湿漉漉地贴在额头和脸颊旁。
按理说，以她目前的虚能储量，根本不足以支撑如此高强度的持续对练。
但楚镜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在她力竭时便有一股温润的能量悄然渡来。
并非直接补充她的虚能，而是极大地强化了她的体力恢复速度与肌肉耐力，让她得以一次又一次突破极限，将训练持续到现在。
这种感觉，让她酣畅淋漓，战了个痛快。
楚镜澈看了眼窗外渐暗的天色，语气平淡地宣布：“时间差不多了，莉诺尔快放学了，今天就到这里吧。”
赤雪虽然浑身酸痛，但眼中却闪烁着意犹未尽的光芒。
她强撑着直起身，急切地问：“那...下次...什么时候可以再来？”
“看情况吧。”
他的目光在她被汗水浸透的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提醒道：“你去这里的洗浴间清理一下吧。”
这并非关心，只是对一种客观事实的建议，浑身湿透黏腻的状态显然不适合直接离开。
赤雪对此倒没什么扭捏，她习惯了训练后的狼狈。
她用力点了点头，露出一个灿烂又带着疲惫的笑容：“知道了！今天谢谢你！那我先去洗了！”
她朝楚镜澈挥了挥手，便拖着酸痛的身体，步伐有些蹒跚地朝着训练场附带的淋浴间走去。
楚镜澈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道别。
随后，他便转身，身影悄然消失在训练场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