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老妪仿佛没有察觉他的到来,或者说根本不在意,依旧自顾自地忙碌着。
直到陆尘从错愕中回过神,想起院长的叮嘱,连忙压下心中疑虑,恭敬地躬身行礼:“弟子陆尘,奉院长之命,前来拜见云璎前辈。”
老妪,也就是云璎仙子,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露出一双与她外貌极不相称的眼睛——那双眼眸清澈明亮,宛如少女,眼底却蕴含着仿佛看尽世事的深邃与沧桑。
她上下打量了陆尘一番,撇了撇嘴,声音依旧是那副经过遮掩的慵懒腔调:“哦,你就是药尘子说的陆尘?啧,长得真丑。”
“……”陆尘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内心瞬间万马奔腾。他虽不敢说貌比潘安,但也算五官端正,气质尚可,何来“真丑”一说?
这位前辈的审美……或者说找茬的功力,还真是别具一格。他面上不敢表露,就只能维持着恭敬的姿态,垂首道:“弟子资质鲁钝,容貌粗陋,让前辈见笑了。”
云璎仙子哼了一声,不再评价他的长相,转而问道:“药尘子让你来找我,所谓何事?”
“院长言及前辈修为通天,见识广博,特命弟子前来,恳请前辈指点修行,以期在两月后的五院大比中为学院尽力。”陆尘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道出。
“五院大比?关我屁事。”云璎仙子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注意力又回到了丹炉上,“会炼丹吗?”
陆尘忙道:“弟子略通一二,已能炼制部分灵阶丹药。”他的丹道传承来自丹尊圣经,虽实践不多,但理论知识和手法都属高阶。
“灵阶?马马虎虎吧。”云璎仙子头也不回,随手抛过来一枚玉简,“一个月,炼出华阳丹。炼不出,滚蛋。”
陆尘接过玉简,神识探入,里面记载的是华阳丹的丹方。此丹乃是货真价实的高阶灵丹,且华阳丹还是高阶灵丹中的佼佼者,对于提升修为有显着效果,非丹道大师难以炼制。
他如今只能炼制初阶灵丹,而高阶灵丹,只有达到了破灵境后期才能勉强炼制,且他最近都忙于提升修为,在丹道上有所疏忽,这想要在一个月内成功……这考验未免太过严苛!
“前辈,这华阳丹乃是高阶丹药,弟子虽有心,但恐力有未逮,一个月时间是否……”陆尘试图解释。
“怎么?做不到?”云璎仙子终于再次转过身,那双清澈的眼睛盯着他,带着一丝戏谑,“药尘子就把这样的人推了过来,还没开始就先怕了?连颗华阳丹都炼不出来,也好意思来找我指点?趁早回去玩泥巴吧。”
陆尘被她的话一激,再加上想起院长“莫要争辩”的叮嘱,知道多说无益,反而可能真的被赶出去。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无奈与一丝不服,沉声道:“弟子……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是必须。”云璎仙子冷冷道,“从明天开始,每日辰时至此,亥时方可离开。修炼内容,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