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飞羽在大堂又与云星海稍微聊了一会儿,把香水铺闹事事件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初步判断都和盘托出。云星海听完,眉头紧锁,显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复杂性。
“所以,你打算今晚就去会一会这个神秘人?”云星海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萧飞羽点点头,脸上挂着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而且,这事儿不搞清楚,我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云星海沉吟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好。不过,万事小心。需要人手,尽管开口。府中的人,万山他们最近的训练也有了一些成果,虽然还不能上战场,但对付几个宵小,应该不在话下。毕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那是必须的!”萧飞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有老大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告别了云星海,萧飞羽便出了大堂。他随手拦住一名路过的侍卫,吩咐道:“去,把万山给我叫到房间里来,有要事相商!”
侍卫领命而去,萧飞羽则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他就开始在衣柜里翻箱倒柜,挑拣着那些平时不怎么穿的、相对比较破旧的衣服。他一边挑,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嗯,这件不错,补丁多,够落魄……这件也行,颜色暗沉,适合夜行……”
很快,他选定了一套看起来饱经风霜的粗布衣裳,麻利地换上。换好衣服后,他走到铜镜前,开始了他的“变脸”大计。
他先是找来一些特制的颜料,仔细地往脸上涂抹,将原本白皙的皮肤弄得稍微黑了一些,显得风尘仆仆。接着,他又从一个小盒子里取出几撮假发,用特制的胶水小心翼翼地贴在下巴和脸颊两侧,瞬间,一个粗犷的络腮胡就跃然脸上。最后,他又用眉笔将眉毛画粗了一些,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凶悍。
他一边给自己变装,一边自言自语:“嗯,这络腮胡,够狂野!这粗眉毛,够霸气!再配上这身破衣裳,啧啧,活脱脱一个行走江湖的糙汉子!”
就在他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杰作”时,房门被敲响了。
“大人,万山求见。”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进来!”萧飞羽应了一声。
万山推门而入,一进门,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汉子,不由得愣了一下。他揉了揉眼睛,再仔细一看,才认出这竟然是萧飞羽!
他连忙行礼,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大人,叫下官来有何指示?”
萧飞羽满意地看着万山脸上的震惊,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一会去挑几个精干的,身手好的,换上我们的新装备。火铳就不用带了,统一都带刀吧,方便点,火铳开火声音太大,容易惹麻烦。”
万山听后,虽然心里还有些疑问,但看到萧飞羽脸上那副“我懂你”的表情,便不再多问,只回了一个字:“是!”说罢便快步走出了萧飞羽的房间,去挑选人手去了。
萧飞羽看着万山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再次走到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络腮胡,粗眉毛,黝黑的皮肤,再加上那身破旧的粗布衣裳,乍一看上去,就是一个标准的江湖大老粗,哪里还有半点将军府副将的影子?
“完美!”萧飞羽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不由得感叹自己的变装手艺越来越精湛了。他甚至开始考虑,以后是不是可以兼职做个“易容大师”什么的,说不定比卖香水还赚钱!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子时,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萧飞羽在将军府的后门前,检查了一下各侍卫的装备。只见万山带来的五名侍卫,全部都换上了那套新式装备。黑色的紧身衣,特殊的材质让他们在夜色中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更让人惊叹的是,他们还戴上了那种全覆盖式的头盔,只露出两只眼睛,整个人往阴影里一站,根本就看不出来那里有个人。
萧飞羽满意地看着他们,压低声音说道:“你们一会隐蔽点跟着就行,尽量不要弄出动静,没看到我的信号,就不用出来。”
“是!”五名侍卫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但却充满了力量。
随着萧飞羽一声令下,五名侍卫瞬间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萧飞羽稍微整理了下衣服,也从将军府的后门走了出去。他凭着记忆,朝着今天那领头的流氓所说的地点附近走去。
这里的街道一片漆黑,与王都内灯火通明的夜市完全形成了鲜明对比,就像已经被废弃了一般,只有偶尔从远处传来的更夫的打更声,提醒着这里依然是人间。
循着记忆,萧飞羽缓缓接近了那人说的地点——一个巷子的拐角处。他放轻脚步,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他刚走到拐角处,里面便出现了一个人。那人全身罩着黑色的长袍,脸上也戴了面巾,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萧飞羽一眼就看出,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子阴险猥琐劲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那人一看到萧飞羽,立刻警惕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来这里?”
萧飞羽也不慌,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直接按照领头那人说的口令说道:“天上乌鸦地上蛙。”
听到萧飞羽的口令,对方一愣,随即回道:“山上牦牛海里鱼。你们老大呢?为什么派了你过来?”
萧飞羽一脸谄媚的笑着,那个笑容在他如今那五大三粗、满脸络腮胡的脸上看起来,显得异常滑稽,甚至有些诡异。他挠了挠头,装出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语气带着几分抱怨和无奈:“没办法啊,大人,今天我们老大带着其他人去那个什么铺子搞事,没想到突然出来了一个人,把他们都揍了一顿,还把他们都送衙门去了!到晚上他们才回来,只能是派我过来了。”
对方听到“冒出来一个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是谁把他们揍了?”
萧飞羽继续挠头,一脸疑惑道:“我不道啊,老大没跟我说,他也不知道对方名字。就……就长得挺俊俏的,穿得也挺讲究,不像我们这些粗人。而且,他身边还跟着个将军府的副将,叫什么……天河的。”萧飞羽故意把原主的样貌和身份简单描述了一下。
对方闻言,了然地“哦”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原来是他,那个废物。懂了,看在你们的人挨揍的份上,这是后续的钱。”
说着,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随手一甩,丢在了地上。
萧飞羽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嘴里不停地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大人您真是宅心仁厚,慷慨大方!”然后便弯腰去捡地上的钱袋。
就在他弯腰的那一刹那,对方腰间的剑“唰”地一声出鞘,一道寒光闪过,直接朝着萧飞羽的头上砍去!
萧飞羽只觉得头皮一麻,汗毛瞬间炸起!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躲,剑锋带着凌厉的劲风,直接劈到了他刚才站立的地面上,“砰”的一声,溅起一片碎石。
萧飞羽连忙站直身体,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和委屈:“大人,你这是何意?!”
对方冷笑一声,语气森寒:“这个反应,我可不信以那几个流氓的身手可以躲得过去!说!你到底是谁!”
随着对方的声音落下,在他的身后的阴影处,突然冒出了四个人,他们同样全身罩着黑袍,脸上戴着面巾,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五个人呈扇形将萧飞羽包围起来,剑拔弩张。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萧飞羽脸上的“谄媚”和“惊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在漆黑的夜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如果是那个流氓头头过来,恐怕也会被你灭口吧?”萧飞羽语气轻松地说道,仿佛刚才被偷袭的不是他。
对方则是冷冷地说道:“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萧飞羽点点头,表示赞同:“嗯,你这句话我还是比较认可的。”他顿了顿,话锋一转,脸上笑容更甚,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不过,你怎么确定,我是单独一个人过来的?”
话音未落,萧飞羽猛地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哨子,毫不犹豫地直接吹了起来!
“嘀——”
一声尖锐的哨声划破寂静的夜空,传出很远。
哨声刚落,巷子四周的阴影中,突然闪现出五道黑色的身影!他们如同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出现,瞬间将那五名黑袍人包围了起来。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刀尖直指黑袍人的要害。
黑袍人显然没想到萧飞羽还有这一手,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
紧接着,萧飞羽咧嘴一笑,在黑夜中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胜利的得意:“不好意思啊,我预判了你对我的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