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馆长故居带回的黑色木牌,成了陈思思新的研究焦点。
这块疑似“守门人”信物的碎片,与她体内的蓝蝶之力存在着天然的联系,握在手中修炼时,能清晰地感觉到能量流转更加顺畅,恢复速度也似乎快了一丝。
更重要的是,木牌上那个残缺的蝶形图案,仿佛一个无声的指引,让她对自身力量的形态和本质有了更具体的认知。
根据老馆长笔记中关于“特定频率共振”的提示,陈思思开始尝试不再仅仅将蓝蝶之力视为一股模糊的能量流,而是去感知和调整其内在的“振动”。
这比简单的引导和塑形更加困难,如同要求一个刚学会走路的人去理解并控制自己每一步的肌肉颤动和重心变化。
她常常独自待在房间里,手握木牌,闭目凝神,将意识沉入体内那涓涓细流般的能量中。
起初只能感受到一片混沌,但随着耐心和木牌的辅助,她渐渐能“听”到那能量流动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如同无数微小翅膀同时震动的嗡鸣声。
这就是能量的“基础频率”吗?
她尝试着用意念去“模拟”木牌上那个残缺图案所散发出的、更加古老而稳定的波动。
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往往尝试不了多久就会感到精神疲惫,头痛欲裂。
但她也发现,当她的能量频率与木牌的频率偶尔出现短暂重合的瞬间,手中的木牌会变得格外温暖,甚至那残缺的图案会亮起肉眼难以察觉的微光,而她对外界能量的感知也会骤然清晰数倍!
这证实了“频率”的重要性!不同的频率,似乎对应着不同的效果——防护、净化、探查,甚至……可能与“门”的开启有关!
就在她沉浸于这种新奇而艰难的修炼中时,舒言那边也有了新的发现。
他通过对比老馆长信件中提及的某些隐晦地点描述和最新的城市卫星地图,结合陈思思之前感知到的地脉能量“凹陷”现象,推测出在本市可能还存在其他类似的、能量异常的区域,这些地方很可能也是历史上的“界限薄弱点”或者小型“门”的遗址。
“如果‘捕蝶人’在寻找‘钥匙’,那么他们很可能也会监控这些能量异常点。”
舒言分析道,“我们可以尝试监控这些地点,或许能反过来捕捉到他们的踪迹。”
这个计划很大胆,但也非常危险,无异于主动踏入猎人的陷阱边缘。
“我们需要更隐蔽的监控方法,不能亲自靠近。”
建鹏提议,“可以用无人机?或者远程摄像?”
“普通的设备恐怕不行,”舒言摇头,“能量层面的异常,物理设备很难捕捉,除非……”
他的目光落在了陈思思身上。
陈思思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她能更精确地控制蓝蝶之力的频率,将其调整到一种极其微弱且具有“穿透性”和“标记性”的波段,或许可以远距离地“标记”那些异常点,一旦有携带特殊能量(比如捕蝶人)的存在靠近,她就能通过频率的扰动感知到。
这无疑是对她刚刚起步的频率控制练习的终极考验。
接下来的日子,陈思思几乎将所有课余时间都投入到了这项挑战中。
失败是家常便饭,能量失控导致短暂头晕目眩的情况时有发生。
但在一次次失败和木牌的辅助下,她对自身力量的“音准”把握越来越精准。
终于,在一个月色清朗的夜晚,她再次手握木牌,将心神调整到极致。
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的能量流,想象着将其“调频”到一种如同蛛丝般纤细、却又能跨越空间产生共鸣的状态。
渐渐地,她指尖凝聚起一点肉眼完全无法察觉的、只有在她感知中才存在的、以特定频率振动着的蓝色能量微尘。
她走到窗边,根据舒言标注出的一个最近的能量异常点方向(位于城市另一边的一个废弃老公园),屏息凝神,将指尖那点能量微尘,如同弹射一枚无形的种子般,朝着那个方向“发送”了出去。
能量微尘离体的瞬间,她感到精神一阵虚弱,但一种奇妙的联系感建立了。
她能模糊地感觉到,在那遥远的方向,有一个微弱的“点”被标记了,正以同样的频率与她产生着极其遥远的共鸣。
成功了!她做到了远距离的能量标记!
虽然这标记非常微弱,维持时间也不长(大约只能持续几个小时),并且以她目前的能力,同时维持多个标记几乎不可能,但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
她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舒言和建鹏。
三人都振奋不已。
这意味着他们拥有了一个极其隐蔽的预警手段。
随后的几天,陈思思轮流对舒言圈定的几个可疑地点进行了短暂的标记监控。
大部分时间,那些标记点都毫无动静,如同死水。
然而,在第三天晚上,当她刚刚对那个废弃老公园完成标记后不到半小时,正准备解除标记休息时——
“嗡!”
一声极其尖锐、混乱的频率干扰,如同噪音般猛地通过那无形的联系,反馈到了她的感知中!标记点那边的能量场被剧烈地扰动了!有什么东西……或者说什么人,带着强大的、充满侵略性的能量,闯入了那个区域!
陈思思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瞬间苍白。
“怎么了?”睡在下铺的人迷迷糊糊地问。
“没……没事,做了个噩梦。”陈思思强装镇定地躺下,心脏却狂跳不止。
是“捕蝶人”吗?他们果然也在监控这些能量异常点!
自己那微弱的标记,是否已经被对方察觉?
她不知道这次短暂的接触是福是祸。
但可以肯定的是,猎人与猎物之间的游戏,已经悄然升级。
而她,这个刚刚学会发出信号的“钥匙”,已经不可避免地踏入了这场无声的较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