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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生堂的李掌柜来得比预想中更快。

不过两刻钟光景,厢房后窗便传来三长两短的轻叩,是刘水生与赵德山约定的暗号。赵德山心头微松,示意杨芷幽退到灯光最暗的屋角阴影里,自己上前轻轻支起窗扇。

一个瘦小精干、背着药箱的身影利落地翻了进来,正是李掌柜。他约莫五十岁年纪,面容清癯,眼神在昏暗室内迅速扫视一圈,看到床板上病童时瞳孔微缩,却未露出过多讶异,只对赵德山微微颔首,低声道:“赵师傅。”

“有劳李掌柜夤夜奔波。”赵德山也不多寒暄,引他至床前,“病者是这孩童,高热三日,昏迷不醒,伴有咳喘。”

李掌柜放下药箱,就着油灯光仔细察看陈海面色,又翻开眼睑,探看舌苔,最后坐下凝神诊脉。屋内一片寂静,只闻孩子急促的呼吸和窗外隐约的海涛声。杨芷幽在阴影中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良久,李掌柜收回手,眉头紧锁:“此非寻常风寒。脉象浮数而乱,沉取则细弱无力,是外邪内陷,扰动心营之象。且患儿唇色紫绀,呼吸间有痰鸣,肺气壅塞已甚。更兼一路劳顿惊惶,正气大亏……”他看了一眼赵德山,语气沉重,“病势凶险,若再延误,恐有闭脱之虞。”

阴影里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的抽气声。

赵德山心往下沉:“李掌柜,可有治法?”

“我先施针,稳住心神,疏通肺气。”李掌柜打开药箱,取出针包,手法娴熟地在陈海头顶、胸口、手臂几处穴位落下银针,深浅捻转间,孩子急促的呼吸竟似稍微平缓了些许。“但这只是权宜之计。需立刻服用清热化痰、开窍醒神之剂,且后续调理非一日之功。我这便开方,但有两味主药——安宫牛黄丸化痰开窍,高丽参须固本扶正——我铺中虽有存货,却非寻常之物,动用需有说法。”

这就是在问善后的缘由和代价了。赵德山明白,李掌柜肯来已是冒了风险,如今涉及如此珍稀药材,必须给个交代。

“李掌柜,”赵德山压低声音,字字清晰,“此子……关乎京里一位贵人的血脉传承。其中曲折,请恕我不能尽言。但请相信,今日援手之恩,那位贵人必有厚报。药材用度,我这里有……”他转身欲取自己积蓄。

李掌柜却抬手止住他,目光在赵德山脸上停留片刻,又似无意般掠过屋角那片深沉的阴影,缓缓道:“赵师傅是西山陈大人看重的人。陈某……多年前曾救过小老儿全家性命,这份人情,一直未还。”他不再多问,低头快速写下一张药方,“安宫牛黄丸我回去便取来,参须也可配一些。但此子病根深重,单靠药物难以速愈,需静养,需营养,更需避开风寒与人扰。这船政局工棚嘈杂潮湿,绝非养病之地。”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赵德山点头:“住处正在设法。只是眼下……”

“今夜我先留一剂急煎之药,稳住病情。”李掌柜手脚麻利地配药,一边低声道,“明日午后,我可借口出城采药,将所需之物送至城外东郊十里亭。赵师傅若信得过,可派人或亲自去取。只是,”他顿了顿,声音更低,“近日福州城内外并不太平,官府似乎加强了巡查,尤其对沿海流民、陌生面孔查问甚严。出入城门,需格外小心。”

赵德山心中一凛,点头记下。这恐怕不止是寻常治安巡查,或与日本人在朝鲜生事、沿海防务吃紧有关,也可能……与追查某些“余孽”有关。他看了一眼杨芷幽的方向。

李掌柜很快配好一包药材,交代了煎服之法,又留下几枚银针,教了简单的按压穴位手法以备不时之需。临走前,他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对赵德山拱了拱手:“赵师傅,万事小心。陈某在济生堂,静候佳音。”

送走李掌柜,刘水生再次翻墙回来,手中多了一个小陶罐,里面是李掌柜在铺中急煎好的药汁。

喂药又是一番折腾。昏迷中的陈海牙关紧咬,药汁难以喂入,杨芷幽几乎是用指尖一点一点撬开儿子的嘴唇,将温热的药汤缓缓滴进去,一半喂进,一半沿着嘴角流出。她的动作异常轻柔专注,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唯有微微颤抖的手臂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终于喂下小半碗药。或许是真气所钟,或许药力开始发挥作用,约莫一炷香后,陈海滚烫的额头似乎渗出些许微汗,呼吸的杂音也略减,虽然仍未苏醒,但蜷缩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一点点。

杨芷幽一直紧绷的肩膀,终于难以抑制地垮塌下来。她瘫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双手掩面,肩头剧烈耸动,却硬是没发出一点哭声。

赵德山与刘水生对视一眼,默默退到屋子的另一侧。

“师傅,接下来怎么办?”刘水生用气声问道,“李掌柜的话没错,这里不能久留。船政局人多眼杂,白日里人来人往,杨姑娘和孩子藏不住的。”

赵德山走到桌边,手指无意识地点着摊开的海图,目光落在东南方一片星罗棋布的岛屿标识上。陈大人离京前那句“东南避风的礁石”再次在耳边响起。当时大人手指似乎无意间点过这片海域……

“水生,”赵德山下定决心,声音低沉却坚定,“你还记得,我们离京前,冯总管私下交代的那件事吗?”

刘水生先是一愣,随即眼睛微微睁大:“您是说……‘岚’字头的?”

“不错。”赵德山点头。冯墨曾极其隐晦地提过,大人在东南海外某处,置办了一处“歇脚点”,以备不时之需。相关联络方式和接应信号,只有极少数核心人员知晓片段,而赵德山因为此次南派,恰好被授予了其中一环——在福州遇到“万分紧急、关乎根本”的情况时,如何向海上发出特定信号。

眼前情况,无疑已符合“万分紧急、关乎根本”。这不仅是救助一对落难母子,更涉及陈大人唯一的……至少是已知的庶出血脉,且这血脉的母亲身份如此敏感。

“但师傅,那信号发出,意味着什么?会有人来接应?接应去哪里?我们怎么解释杨姑娘的身份?”刘水生问题连珠炮般抛出,年轻的脸上充满忧虑,“而且,信号如何发?何时发?会不会反而暴露?”

赵德山沉吟着。冯墨交代时语焉不详,只说信号发出后,短则三五日,长则旬月,可能会有“自己人”在特定海域出现并尝试接触。至于接应后的去向、如何安排,一概未提。这更像是一条单向的、绝望时的求救渠道,而非周密的转移方案。

风险极大,不确定性更高。

“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押在这条线上。”赵德山缓缓道,“李掌柜明日送药,是我们眼前最实在的指望。先拿到药,稳住孩子的病情。同时,我们必须为杨姑娘母子找一个更隐蔽的临时落脚点,不能留在船政局。”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海图,落在闽江口外几处较小的岛屿标记上。“船政局近日因赶工,常有物料运输船往来于福州与外海几个补给小岛之间……或许,可以设法将人混上去,暂时安置在某处人迹罕至的岛礁?”

“这需要船上的内应,而且风险也不小。”刘水生道,“一旦被发现,就是私藏人口、擅离职守的大罪。”

两人低声商讨着各种可能性和漏洞,眉头越锁越紧。无论哪条路,都布满荆棘。

这时,一直沉默的杨芷幽忽然开口,声音因疲惫和情绪波动而沙哑,却带着一种恢复冷静后的清晰:“赵师傅,刘兄弟。”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她已经擦干脸,虽然眼眶红肿,但眼神已重归锐利,那种曾经统领一方、历经生死的气质,似乎又回到了她身上。

“你们不必为我母子涉险太深。”杨芷幽站起身,走到桌边,目光扫过海图,“李掌柜的药,我会去取。城外十里亭,我知道怎么避开巡查。我在福州城外,还有几个散落的弟兄,虽然人不多,但接应、藏匿,应能做到。”

“不可!”赵德山断然否定,“杨姑娘,你身份特殊,此刻露面风险太大。城外官府巡查加强,恐怕就是冲着……某些人来的。”他含糊了“太平天国余部”这几个字,“且你孤身带着病儿,如何行动?”

“我自有办法。”杨芷幽语气坚定,“当年千军万马、南洋追杀都闯过来了,区区福州城外,还难不倒我。”她顿了顿,看向赵德山,“赵师傅,你们的情,我领了。但这是我和海儿的事,不能把你们,更不能把他……拖进来。你们有你们的正路要走。”

她话里的“他”,自然是指陈远。这份刻意划清界限的倔强,反而让赵德山更觉责任沉重。

“杨姑娘此言差矣。”赵德山正色道,“今日你既敲开了这扇门,此事便已不仅是你们母子之事。于公,你是……故人;于私,这孩子……血脉牵连。我赵德山既受陈大人信重,派至此地,遇此情状,岂能袖手旁观,一推了之?那绝非为人之道,亦非报效之举。”

他指了指海图:“眼下局势,需从长计议,步步为营。明日取药,可由水生设法前往,他年轻机灵,面孔也生。你告诉我与城外弟兄联络的暗号方法,我可尝试联系,让他们在暗中策应,但你不宜直接露面。至于长久之计……”他手指点向东南海域,“大人曾留有后手。或许,那里才是一劳永逸的避风港。但启用需时机,需万全。”

杨芷幽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片海域对她而言同样陌生。海外孤岛?她想起南洋那些荒芜与希望并存的岛屿,心中微动。如果真有这样一个绝对安全、脱离清廷和所有仇敌视线的地方……

“赵师傅说的后手,如何启用?”她问。

“需发出信号,等待回应。”赵德山将冯墨交代的片段低声告知,“但此信号一旦发出,不可控因素太多。或许无人来,或许来的是旁人,或许引来注意。故而我意,先解决眼前医药与藏身之急,待孩子病情稍稳,我们从长计议,或许能筹划一条更稳妥的出海之路。”

杨芷幽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依赵师傅安排。”这是她流亡以来,第一次将决策权部分交出。疲惫、担忧,以及对眼前这个沉稳匠师的一丝信任,让她做出了妥协。

计议初定,窗外已隐约透出灰蒙蒙的天光。海潮声里,传来远处船厂早班的隐约锣响。

一夜未眠的三人毫无睡意。刘水生按照杨芷幽告知的暗号与大致方位,准备天亮后伺机混出船政局,尝试联络城外残部。赵德山则需如常上工,应付船政局的差事,以免引人怀疑。杨芷幽留在屋内照顾孩子,这是最危险的一环,但暂时别无他法,只能叮嘱她绝不可出门,若有外人来,便藏身于床下杂物之后。

“今日我会设法弄些清淡吃食回来。”赵德山最后交代,“杨姑娘,万事谨慎。熬过这几日,必有转机。”

杨芷幽重重点头,目光回到床上呼吸渐趋平稳的儿子身上,低声道:“我信赵师傅。”

陈远放下茶盏,听着醇亲王奕譞略带兴奋的话语。

“……朝鲜那边,日人跋扈,竟炮击江华岛!太后震怒,李少荃那边压力不小。昨日陛见,太后又问起海防新械,本王顺势又提了‘靖海’快艇,言其迅捷灵便,或可派往北洋,协同威慑,至少能传递文书,巡视近海。”奕譞捻着须,看着陈远,“陈远,你的意思呢?这艇,可能堪用?能否速成几艘,北调听用?”

陈远心中明镜一般。醇亲王这是要借朝鲜危机,将自己和他的海防技术绑得更紧,一方面攫取应对危机的功劳,另一方面也是继续打捞自己这个“失势”能臣的政治价值。而李鸿章,恐怕正恨不得将自己彻底排除在海防事务之外。

“王爷,”陈远拱手,语气平稳,“‘靖海’艇航速、灵活确有过人之处,用于近海巡弋、通讯联络乃至突发接战,俱可一试。福州、天津仿造之艇,料已近完工。北调事宜,技术上可行。只是……”他略作迟疑,“调派之权、指挥之属,涉及北洋防区与李中堂职分,还需朝廷明确旨意,以免掣肘。”

他既表达了支持醇亲王的态度,也点出了关键障碍——李鸿章绝不会轻易让他的技术力量染指北洋地盘。

奕譞哼了一声:“李少荃那里,自有太后和本王分说。只要你这里没问题,艇只和人员能随时听调便可。”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陈远,这是个机会。若小艇在朝鲜边上露了脸,立了功,之前那些……未尝没有转圜余地。”

“下官明白,谢王爷提点。”陈远垂首。他当然知道这是机会,但更知道其中风险。快艇虽利,但体量小,抗风浪差,真正面对日军舰艇,作用有限。用好了是奇兵,用不好或遭遇损失,则可能成为政敌攻击的新口实。

然而,他必须抓住这个机会。京城权斗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朝鲜危机是棋盘上一个突兀的劫争,他必须落子。

离开醇亲王府,陈远坐上回府的马车。车厢摇晃,他闭上眼,脑中却并非朝鲜海图,而是莫名闪过多年前,南洋闷热夜晚里,那双同样倔强明亮的眼睛。

**福建沿海,晨雾弥漫。**

一艘单桅帆船正悄悄驶离某处偏僻小港。船头立着一名岚屿勘测队的队员,手持单筒望远镜,警惕地观察着海面与海岸线。

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定期在闽江口至澎湖一带海域巡弋,保持隐蔽,观察一切异常船只活动,并特别注意是否有按特定频率和方式发出的灯光或旗语信号。

信号内容他们不知,发出者他们不识。他们只知道,这是陈大人亲自交代的、最高优先级的任务之一。

海天苍茫,未知的连线,正在浩瀚波涛之下,悄然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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