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凯，在经历了“影帝级能量傀儡碰瓷”事件后，我看着舷窗外那颗死寂的、仿佛连光线都能吸走的枯萎星球，心情复杂得像是吃了一整包怪味豆。
这鬼地方，不仅荒凉得连根毛都没有，还特么自带全息投影诈骗团伙！要不是我儿子……呃，我蛋总机灵，我们这会儿估计已经成了那灰色污染能量的线下体验用户了，还是终身VIp绑定的那种。
“能源剩余百分之九。”灵蝶那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像是一盆冰水浇在我们刚刚劫后余生的那点庆幸上。
百分之九！别说继续找回家的路了，就是维持星槎不掉下去砸个坑，都显得有点勉强。
“队长……咱们现在，算是被困死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了？”我哭丧着脸，感觉前途比窗外的太空还黑。
鹰眼队长没说话，只是盯着下方那颗星球，眉头拧成了个死疙瘩。幽爪和山猫沉默地整理着所剩无几的装备，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爸爸……”怀里的七彩蛋缓过劲来，蛋壳光芒虽然没之前亮，但稳定了不少。它传递出的意念带着一丝困惑和……好奇？“下面……那个……坏掉的味道……源头……好像……在……地底下……很深……很深的地方……”
地底下？源头？
我精神一振！难道这破星球内部，还藏着什么秘密？或者说……藏着能给星槎充能的“充电宝”？
“蛋总，你能感觉到下面有能量反应吗？除了那‘坏掉的味道’之外？”我赶紧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七彩蛋努力感应着，蛋壳光芒微微闪烁：“有……很微弱……但是……很纯净……的生命能量……被……压住了……在……坏味道的……下面……”
纯净的生命能量？！被坏味道压住了？
这描述怎么那么像……被污染的能源矿？！
“队长！蛋总说下面可能有被污染的能量源！如果能净化掉污染，说不定能找到能源！”我立刻汇报，声音都带着点激动。
鹰眼队长目光锐利地看向我（的蛋）：“能确定位置和规模吗？”
七彩蛋晃了晃，表示不确定：“很远……很深……感觉……像是一个……小水洼……”
小水洼？也行啊！蚊子腿也是肉！总比坐以待毙强！
“风险与机遇并存。”鹰眼迅速做出决断，“星槎无法维持长时间悬停，必须寻找着陆点。灵蝶，扫描星球表面，寻找相对稳定、靠近蛋所感应能量区域的着陆点。”
“扫描中……星球表面结构不稳定，存在大量裂隙和能量乱流……寻找到一处相对平坦区域，位于一道大型裂谷边缘，距离目标能量区域直线距离最近。但该区域……检测到微弱的空间扭曲现象。”
空间扭曲？又是这玩意儿？这破地方怎么跟个空间漏洞百出的破麻袋似的！
但现在我们没得选。
“就那里了。准备迫降！”鹰眼操控着摇摇欲坠的星槎，朝着那个裂谷边缘的平地俯冲下去。
这次的降落，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像是在拆盲盒——还是那种明知可能是屎还不得不拆的盲盒。
星槎几乎是砸在地面上的，剧烈的震动差点把我昨天的隔夜饭都颠出来。各种警报灯响成一片，感觉这破船下一秒就要散架。
好不容易等一切平静下来，我们透过布满灰尘和裂纹的舷窗看向外面——一片灰黑色的、布满碎石和巨大干枯植物（？）残骸的荒原，远处是那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谷，仿佛星球表面一道狰狞的伤疤。天空是压抑的暗红色，没有任何恒星的光芒，只有一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扭曲的极光般的光带在缓慢蠕动。
空气（如果那算空气的话）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尘埃、硫磺和某种……陈旧腐朽的特殊气味。
“维生系统切换至内循环。外部环境检测……大气成分复杂，含多种未知惰性气体及微量有毒成分，不适合直接呼吸。重力约为标准重力0.8倍。”灵蝶汇报着环境数据。
得，连出去溜达都得穿着臃肿的防护服。
我们穿上备用防护服（幸好这玩意儿没在之前的战斗中全毁），带上必要的工具和武器（主要是幽爪和山猫带），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扇饱经风霜、甚至有点变形的舱门。
脚踏在松软而干燥的“土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四周寂静得可怕，连风声都没有，只有我们自己呼吸和心跳的声音在头盔里回荡。
“蛋总，指个方向。”我拍了拍怀里的七彩蛋。这玩意儿现在像个暖手宝，散发着温和的光芒。
七彩蛋蛋壳上的光芒指向裂谷的方向：“在……下面……那个……小水洼……还有……坏味道的源头……都在……下面……”
要下裂谷？我看着那道深不见底、黑黢黢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裂缝，腿肚子有点转筋。
“保持警戒，注意脚下。”鹰眼队长端着枪，走在最前面。幽爪和山猫一左一右，将我和七彩蛋护在中间。
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裂谷边缘走去。越靠近裂谷，那种“陈旧腐朽”的气味就越浓，甚至连防护服似乎都不能完全隔绝。七彩蛋也变得更加躁动不安，光芒闪烁频率加快。
“坏味道……变浓了……但是……那个……纯净的……小水洼……也在……下面……”它传递出的意念带着一种矛盾的紧张感。
来到裂谷边缘，我探头往下看了一眼，顿时头晕目眩。下面漆黑一片，根本看不到底，只能感觉到一股阴冷、污浊的气息从下方涌上来。
“有路径可以下去吗？”鹰眼问。
幽爪和山猫迅速勘查了一下，指了指旁边一处坡度相对较缓、布满了巨大嶙峋岩石的“斜坡”：“这里可以尝试下行，但风险很高。”
“下。”鹰眼没有丝毫犹豫。
于是，我们开始了艰难的攀爬下行。在0.8倍重力下，动作虽然稍微轻松点，但脚下松动的岩石和未知的深度，依然让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我紧紧抱着七彩蛋，感觉自己像个带着易碎品爬山的傻逼。七彩蛋倒是很乖，努力散发着光芒为我们照亮脚下有限的范围。
也不知道往下爬了多久（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们终于抵达了一处相对宽阔的“平台”。这里似乎是裂谷中部的一个突出岩层。
而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平台的尽头，连接着一个巨大的、人工开凿的洞穴入口！
那入口的风格极其古老和怪异，由某种暗银色的金属构成，边缘布满了难以理解的几何纹路，与之前在禁区遇到的那个空间站风格有几分相似，但更加粗犷和……破损。入口处歪歪扭扭地镶嵌着几块已经失去光泽的、类似水晶的能量石，洞穴内部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更重要的是，站在这个入口处，连我都能隐约感觉到，洞穴深处传来两股截然不同的能量波动——一股是令人作呕的、熟悉的“坏掉的灰叔叔味道”，另一股，则是极其微弱、但却异常清新、充满生机的能量气息！
“就是这里！”七彩蛋激动地在我怀里跳动，“小水洼！就在里面！但是……坏味道的源头……也在里面！它们……缠在一起！”
缠在一起？这能源获取难度是地狱级别的啊！
“灵蝶，扫描洞穴内部。”鹰眼命令道。
灵蝶的扫描波深入洞穴，片刻后回报：“洞穴内部结构复杂，存在强烈的能量干扰，探测深度有限。可以确定内部存在高浓度未知能量反应，以及……非自然形成的结构体。”
非自然结构体？难道是……建筑？
“要进去吗？”我看着那黑黢黢、仿佛巨兽嘴巴的洞口，心里直打鼓。这怎么看都像是那种进去就回不来的恐怖片标准场景。
“我们没有选择。”鹰眼检查了一下武器，“能源即将耗尽，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希望。幽爪，山猫，开路。王凯，跟紧，让你的蛋随时预警。”
我们打开头盔上的照明灯（能源宝贵，不敢开太亮），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洞穴。
洞穴内部比想象中要宽敞得多，通道四壁都是那种暗银色金属，上面刻满了更加复杂和诡异的纹路，有些地方还有明显的战斗痕迹——爪痕、能量灼烧的焦黑印记，甚至还有一些干涸的、颜色发黑的不明液体残留。
空气更加污浊，那股“坏掉的味道”几乎凝成了实质，让人呼吸都困难。七彩蛋的光芒在这里被压制得很厉害，只能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
“这些纹路……似乎在引导和束缚能量……”苏学姐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她还在远程关注），带着研究员的敏锐，“这个洞穴，可能是一个……远古的能量处理或者封印设施。”
能量处理？封印？难道这里封印着那个“坏味道”的源头？
我们继续深入，通道开始出现岔路。七彩蛋努力感应着方向，指引我们朝着“小水洼”和“坏味道”纠缠最紧密的方向前进。
越往里走，战斗痕迹越多，甚至能看到一些散落在角落的、已经彻底腐朽的金属残骸和巨大的、不似人形的骨骼化石！这里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
最终，我们抵达了一个巨大的、如同地下大厅般的空间。
大厅中央，是一个已经破损严重的圆形祭坛。祭坛由同样的暗银色金属打造，上面布满了裂纹，中央有一个凹陷的池子。
而就在那个池子中，我们看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
一小滩散发着柔和翠绿色光芒的、如同液态翡翠般的生命能量液，正在被无数缕如同黑色毒蛇般的灰色污染能量死死缠绕、侵蚀、吞噬着！
那些灰色能量，正是“坏掉的灰叔叔味道”的源头！它们如同有生命的寄生虫，附着在生命能量上，不断抽取其生机，壮大自身，同时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意和腐朽气息！
而在祭坛的周围，散落着几具更加完整的、形态各异的巨型骸骨，它们保持着战斗的姿态，似乎是在守护这个祭坛，但最终都力战而亡。
“就是那个！”七彩蛋指向那滩被污染的生命能量液，意念带着渴望，“小水洼！但是……被坏东西……缠住了！”
看来，想要得到纯净的能源，就必须先净化掉这些该死的污染能量！
“能净化吗？蛋总？”我看着那密密麻麻、如同跗骨之蛆的灰色能量，心里发毛。
七彩蛋感应了一下，传递出犹豫的意念：“可以……试试……但是……很慢……而且……可能会……惊动……更大的……坏东西……”
更大的坏东西？难道这祭坛下面，还压着个大家伙？！
就在我们犹豫要不要动手，以及如何动手的时候，我一直贴身存放的、之前苏学姐给我用来稳定精神的宁神丹玉瓶，突然毫无征兆地，自己跳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的、清凉而熟悉的波动，从玉瓶中传出，与祭坛上那被污染的生命能量，产生了一丝微弱的共鸣？
这感觉……是林玄的乙木生气？！他什么时候在丹药里留了后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股清凉波动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瞬间打破了祭坛处那脆弱的平衡！
“嗡——！”
祭坛上那些原本只是缓慢侵蚀的灰色污染能量，像是被彻底激怒了一般，猛地沸腾起来！它们如同活过来的黑色潮水，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汹涌扑来！
“后退！”鹰眼队长大吼！
与此同时，祭坛下方那深邃的黑暗之中，一双巨大无比、燃烧着暗红色火焰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
一个低沉、充满无尽怨毒和饥饿的意念，如同风暴般席卷了整个地下大厅：
“新鲜的……血肉……和……有趣的……小点心……”
凯哥我看着那铺天盖地涌来的灰色潮水，以及黑暗中那双令人灵魂战栗的巨眼，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合着我们不是来找充电宝的……
是来给这破星球底下埋着的远古恶霸送外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