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两天就到家,你没有感冒,现在也休息一会儿。”
陆书政抿了抿唇,声音一贯的温柔,他这边是白天,不挂电话看着他睡觉也没关系。
让他把手机支在床头边,陆书政便看了一下午,柏煜时不时翻一个身,偶尔又离开床铺和镜头。
陆书政在电脑前工作,不忙的时候就抬头看着手机里背对着他的柏煜,柏煜好像把他自己的睡衣抱在了怀里。
他积极尝试入睡,却好像只是在装睡给自己看。
陆书政过一两小时总能发现他正在在僵硬的转换睡姿。
看了几小时,陆书政吐了口气,忍不住出声:
“我会尽快回家,你安心的睡一觉好不好。”
自己在他身旁的时候,一晚上他都能抱着自己睡得踏踏实实,不会这样频繁的转换睡姿。
只有装睡才会觉得哪个姿势都不舒服,听到他的话,装睡的人立刻坐起身来,眼睛里一点困顿都没有,回道:
“慢慢忙完,别累坏了身体,不急这一两天。”
“你好好地吃饭休息,我回家你健健康康的,瘦了也不行。”
柏煜应完没有挂断电话,看着陆书政的眼睛:
“反正也睡不着,让我看一会儿你,睡得能快一些。”
“再不睡天都要亮了,我不在,也给自己也做一份热早餐。”
陆书政在家的话,他每天都会早早起来煎一份吐司之类的做个简单的早饭。
但他不在的时候,柏煜有时候正餐,也用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冷吐司夹些火腿,随便应付一顿,好像对吃什么没那么深的执念。
“老婆,你有没有想我。”
“很想,很想。”
陆书政脸上挂了些担忧,他现在也想把家里每个角落都安上监控。
在外面,也能看着柏煜是不是每天都在好好的生活。
得了他一句想,柏煜不再说话,抬头把手机放在远处立好,再次闭上眼睛。
似乎嫌自己怀里的衣服太薄,又换成了陆书政的枕头抱着。
明明没说什么,陆书政心口却像堵了团棉花,闷闷地难受,柏煜不让自己担心他的时候,往往是非常需要担心。
陆书政紧赶慢赶一天一夜把工作做完,打算在飞机上补个觉,抵达的时候大概是凌晨一点半。
他想给柏煜一个惊喜,刚订完票,柏煜便发来要来接他的消息,陆书政三申五令太晚了,不许来接,会尽快到家。
陆书政一到出口,还是看到了站在那里穿着黑色风衣等他的男人,一见到他,眼波荡漾。
走上前紧紧拥抱了一会儿,行李被他随手接过,暖和的手心则紧紧牵住自己手不放。
开车的张管家,熟练地把隔断板升起,柏煜把热牛奶递给陆书政时,陆书政觉得他应该比自己更需要这瓶热牛奶。
他拧开盖递到柏煜嘴边,柏煜的唇色比起平日,略微显得没什么血色,
精神似乎也很差,总时不时按一下他的额角,像是强撑着的脑子的弦不许他断。
“我不喝,你先喝一点,饿了没?家里准备一些你喜欢的宵夜。”柏煜顶着那双熊猫眼,漂亮的瞳孔周围散布着红血丝。
“不饿,你要不要靠着我睡一小会儿。”
把热牛奶放到一旁,他家小狗好像困得不行了,听到他说靠着睡,几乎栽倒在他身上。
陆书政单手找到了车上的薄毯,搭在柏煜的身上,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肩头的人居然一刻也没有醒。
“到家了,柏煜。”
陆书政摸了摸柏煜的脸颊,好在没有烫手的体温,前面停好车的张管家拉开车门。
“张管家,他最近很忙吗?”怎么睡得这样地沉,狭长的星眸紧闭,眉宇间浓浓的疲惫。
“少爷的行程一直比较忙,工作上的事宜我这边了解的比较少,不过今天少爷吃了些助眠药物,不宜饮酒。”
自从领完证,张管家对自己说起柏煜的事情,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陆书政点了点头,肩头的人被吵的眉头略微有些松动。
“已经到了?”微涩的声音响起,柏煜坐正了身子。
“嗯,回家睡。”陆书政见他又拿拇指和食指揉捏着眉心,开门下车,迈着长腿又绕到自己这边。
“老婆,我们走吧。”
柏煜靠着他补了一觉,头疼欲裂的昏沉感终于如迷雾一般散去一半,陪他吃上个饭应该没问题。
特意准备的宵夜陆书政吃的少,反而挑着清淡些的投喂柏煜,喂的差不多,陆书政说自己困了,柏煜这才揉着酸疼的眼睛跟着他去卧室休息。
“我要洗个澡,帮你换睡衣吗?”
陆书政把寸步不离的人拉到床边坐好,一周不见,柏煜看向自己的眼神好像分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自然是不要他动手帮忙穿的,柏煜浅笑了笑,脱下衣物,换上了陆书政提前拿过来的睡袍。
“老婆,我没事的。”
柏煜掀开被子慵懒的趴卧在枕头上,像只优雅的栖息在树干上的猎豹,眼睛半瞌着看着陆书政。
老婆最近太惯着自己了,不仅容忍自己胡作非为,刚刚喂饭,现在又帮忙拿睡衣。
很享受老婆亲力亲为的照顾,但不想他太累,也不想他太过于担心。
“张管家告诉我你吃了些助眠的药物。”
陆书政洗完澡坐在床边,揉按着柏煜的太阳穴。
“张管家最近越来越爱出卖我了,是不是?老婆,我以后藏私房钱可不能告诉张管家,叛徒。”
自从发现老婆能管住自己,张管家是明着告状暗自也告状,就差把自己每天下午吃了多少粒米汇报给老婆了。
“张管家该涨年终奖金才对,他不说我不在怎么知道你吃药。”
陆书政拍了拍柏煜的后背,又把手指附上他的后脑勺,在颈窝附近揉捏。
“嘶~有点疼,老婆。你说涨就涨嘛,都听你的。”
不知道陆书政按到了哪里的神经或穴位,柏煜抬起头轻声呼痛委屈求饶。
“你这两天经常喝酒?想当酒蒙子,痛则不通。”
陆书政手下不自觉地轻了一点,语气带了些轻微的责备。
这一责备,手下的人把眼睛一闭,扭过头整个背影都散发着:生气,你快哄我。
“这样按一会儿你的头疼减轻一些,不是教训你,我也很想我家小狗。”
陆书政刮了下他的耳垂,要再这样瘦下去,真的心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