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煜的吻算不上温柔,全是虐夺之意,陆书政怀疑要不是自己脚还伤着,他会在飞机上就把自己……
“柏煜,你是不是生病了?”
面前的人色厉内荏,陆书政摸着他有些发热的脸颊,他的小狗没有不要他。
刚刚亲吻的时候,一靠近就觉得他体温偏高,陆书政拿手背往他的额头上探。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信任你,我不会再给你自由。哥哥,你只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陆书政皱了皱眉,是不是烧糊涂了,说一些二里二气的话,不会给自由是什么鬼。
“体温计呢?飞机上有没有?”
陆书政有些担心,柏煜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气息也极其粗重灼热。
又是那副关心自己的样子,实际上呢,装出来的,如果不是这回早有防备,他早跑的远远的,一个电话也不会打给自己。
“装的真好。”柏煜半冷眼看着陆书政,拽他的手紧了几分。
“疼。”陆书政拍了拍他用力抓握的手掌,有些难受的说着。
看着他呼疼的样子,柏煜的手不自觉便松了几分,再次狠狠握住。
“真的捏疼了,松开。”陆书政又拍了拍他的手背,柏煜今天极其反常,不管是眼神还是动作。
这次手彻底松开了,人又不老实了,放陆书政躺好,他立刻就环在陆书政的身边躺下。
飞机机舱的双人床并不大,两个人挤得愈发的靠近,陆书政睁着眼,脖颈旁的人毛绒绒的脑袋贴靠。
“你吃过退烧药没有?”
陆书政摸着他的头颅,昨天跟他算是吵架吗?他还在生气吗?
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晕过去,飞了八小时,柏煜还是没有睡醒,陆书政被他压的有些腰酸。
稍稍动了动身,身旁的人的手陡然扣紧,眼皮却一直睁不开。
“再睡会儿,我不动。”
陆书政轻揉他的眉心,他生病了,嘴唇都是干燥的,额头沁出了一些汗,自己却无能为力,连给亲手他倒杯水都做不到。
只能依着他,让他再好好睡一小会儿,柏煜又睡了四小时,陆书政看着无信号的手机,免不得开始担心了。
他推了推柏煜的肩:“睡饱了吗?让乘务员过来照看一下你。”
柏煜抬起薄薄的眼皮:“你不想管我,把我扔给别人。”
真是易燃易爆炸,陆书政有些哭笑不得,但看他意识清醒还能说话,不方便的挪了挪腰身,摸了摸他滚烫的耳根。
“等待会到医院,你也得吊瓶水,要不然先起来喝点水吗?我现在没办法起身跟你倒。”
头脑发热的人静想了一阵:“你又要支开我是吗?”
“好了我不说话,你感觉还好吗?”
陆书政手往他的背脊上一摸全是虚汗湿透的衣衫,他忍不住又推了推柏煜:
“起来换件干燥的睡衣再睡。”
“不好,你为什么总想着离开我。”
柏煜挪了挪身,陆书政以为他会起来,然而石头一样重的人砸在他的肩头,缓了好一阵才又挪了挪身子,不那么压着他。
“我只是去看病。”陆书政又摸了摸他的发丝。
“看病,你上次去看病看了两年。这次呢?我只是说我要静一静,你就要走!就要离开。”
柏煜说完再也没有说话,陆书政一下下在他的背上拍,唯恐辩解又气到他,飞机上心脏病犯了会很危险。
“柏煜,我打算做完手术静养一阵就回来。”
陆书政拨了拨他被冷汗浸透的发丝,是不是昨晚冻上到了?
直到飞机落地,柏煜才睁开疲倦的眼眸,他怀里的人,撑揉着腰坐起身来无辜的看着他。
“到了吗?”陆书政还没想好怎么去跟母亲解释,出了机舱母亲早已不见踪影。
“柏煜,我妈呢?”
陆书政相信柏煜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人走了,总是要知道在哪儿的,十多个小时前还在沙发区看电视的人呢?
“你去看病,阿姨去旅游。”柏煜滚烫的掌心一刻也没有离开陆书政的手腕。
就等陆书政的手术做完,他还是不愿意放手,陆书政真怕他烧傻了,微创手术做完,便连忙让医生替他挂水。
“你哪也去不了,别白费力气。”
柏煜再次昏睡前,跟自己说了这样的话,陆书政甚至觉得他的脸色,比自己还要糟糕许多。
这边医院的饭难吃,柏煜不知道哪里请的中餐厨师,做出来的饭还算香甜可口,搭配几样清淡的菜。
陆书政也不知道在哪家医院,不用说也能感受到,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柏煜的人。
“他怎么了?”
陆书政这一下由衷感谢亲妈,这家医院全是德国医生,会德语至少能跟对方简单交流。
“受到寒冷,……引起发烧,……需要多注意休息。”
陆书政听清了,大概是风寒引起的感冒,柏煜本来冬天穿的就少,加上跟自己闹了别扭,是不是晚上没走,在门口吹了风。
他让厨师过来沟通,柏煜喜欢的菜式,熬了些粥,人坐在轮椅上。摆弄一下自己无信号的手机揣放在兜里。
轻轻握住病床上人的手,贴靠在自己脸颊上,这样也好,柏煜的强势算是推了懦弱的自己一把。
柏煜就在此刻醒来,手心里的指尖猛然用力,将陆书政的手紧紧反握。
“吃过饭没有?脚踝疼不疼?怎么下床了?”
柏煜干涩的嗓子像被水泥颗粒刮擦过,眉头紧锁着,唇边是陆书政早准备好的温水。
“微创的手术,没那么严重,倒是你,怎么一下子病倒了。”
陆书政无法扶起他,只好顺着他的肩,示意他稍稍抬头。
柏煜喝过水的嗓子针刺一般的疼,大概是太久没有见水,喝完反而剧烈的咳嗽起来。
“慢点。”陆书政顺着他的胸口,心里只觉得可怜,他的小狗好可怜。
等剧烈的咳嗽过后,病床上的人眸子变得通红,像是几天没睡的样子。
“厨师做了些粥菜。”陆书政按了床头的护士铃,通知可以送餐食过来。
厨房把饭菜送来,柏煜已经坐靠在床头,睡了一觉稍微恢复了一些精力。
接粥的手,被陆书政捧住:“我来吧,你现在没什么力气。”
“你不讨厌我吗?”柏煜嘴里尝不出来什么味道,可菜的做法是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