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令,全军休整,杀猪宰羊,包饺子,过肥年。”
命令一下,琉球岛上的靖武军和东海水师将士们欢声雷动。
华夏子民是这样的,无论身处什么地方,大年三十都得好好庆祝,这可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了。
军营里处处炊烟袅袅,肉香四溢。
大锅炖猪肉,红烧鱼,羊肉汤,种种香味飘荡在琉球岛的上空,把那些还在啃硬饼干的投降俘虏们馋得直流口水,眼神羡慕嫉妒啊。
各营士兵们分工合作,和面的和面,剁馅的剁馅,包饺子的包饺子,一派热火朝的景象,来自北方的士兵手把手教南方籍的士兵怎么擀饺子皮,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王长乐也换了一身常服到各个营垒中巡视,给将士们敬酒。
“兄弟们辛苦了,今年咱们在琉球岛上过,意义非凡,都吃好喝好。”
“谢王爷!王爷千岁!”将士们山呼海啸。
“王爷万岁!”
有那喝多了的胆子大的飞起,高呼万岁,王长乐只淡淡一笑:“告诉后勤,俘虏的口粮也适当给点热的,大过年的真饿死人,显得咱们不仁义。”
“王爷仁德!”
是夜,琉球岛上灯火通明,火炮声声。
王长乐回到主帐中,拆看刚从山东传来的家书。
信是江映雪亲笔所写,字里行间透着牵挂和即将为人母的喜悦,并言后方一切安好,物资钱粮充足,让他无需挂念,安心平定海疆。
王长乐心中温暖踏实。
前有虎贲之师所向披靡,后有贤内助稳如泰山。
拿下琉球,只是一个开始。
王长乐的目光再次投向南方那片星罗棋布的群岛,来年开春,剑指南洋!
正月初五,年味尚浓。
福建内陆,山峦叠翠,溪流潺潺,处处张灯结彩,洋溢着与往年截然不同的新春气息。
作为靖武都督府平定福建土司后的第一个新年,王长乐在琉球岛与将士们共度除夕后,便亲自赴闽巡视地方,露个脸,稳一稳人心,毕竟是名义上的顶头上司嘛。
与云贵川等地“山高皇帝远”,土司制度根深蒂固不同,福建的土司受中原文化浸润已久,秦化程度颇深。
此番被王长乐以雷霆手段收服后,无论是出于敬畏还是主动靠拢,各峒寨都格外重视这个新年,努力向中原习俗看齐。
但见沿途峒寨家家户户贴上了红纸春联,虽字迹可能稚拙,内容却多是皇恩浩荡、靖武安邦,门前挂起了红灯笼,一些有实力的土司大家族更是有样学样,在寨门张贴门神画像,庭院中挂起各色彩灯,杀猪宰羊,祭祀祖先,爆竹声此起彼伏,节庆氛围竟不比秦人城镇逊色多少。
王长乐此行的第一站便选在了澜沧峒,也就是原澜沧峒首席土司,现“福建土民安抚使司佥事”,被栓柱钦点为“诸土司之首”的依娜的地盘。
消息传开。
这一日清晨,澜沧江畔人头攒动,以依娜为首,福建境内有头有脸的土司头目近百人早早便齐聚于此,等候靖武王驾,众人皆着节日盛装,神情兴奋激动,忐忑不已。
等待间隙,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岩轰搓着手,又期待又紧张地说:“乖乖,终于要见到王爷真人了,听说王爷年纪轻轻,用兵如神,不知道是不是长得三头六臂?”
旁边一个来自黑石峒,原盘虎地盘的新头目咂咂嘴:“三头六臂倒不至于,但肯定是不怒自威,你想啊,栓柱将军就那么厉害了,王爷得是何等人物?我听说啊,王爷在山东,光是亲卫营就有三千,个个都能以一当百。”
一个年纪较大的长老捋着胡须,眼神中充满敬畏:“何止啊,老朽听闻,王爷一战便灭了倭寇十万联军,高丽、东瀛那样的国家说灭就灭了!这才几年光景?简直是...是天神下凡啊!”
“可不是嘛...”
另一个小土司压低声音神秘兮兮:“我还听说,王爷能呼风唤雨,手下有金雕神兽为他探查万里,倭寇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那盘虎和禾卡敢跟王爷作对,真是瞎了眼啊...”
“说不定啊,那金雕就在天上看着咱们呢...”
众人嘶了一声,都抬头看天,越说越玄乎,对王长乐的敬畏之心愈发强烈。
人群中唯有依娜沉默不语,她今日身穿四品命官服饰,庄重典雅,但内心波澜不止,作为土司中的第一号人物,她比其他人想得更深。
靖武亲王武功赫赫,手段非凡,那“四策安闽”,可谓釜底抽薪,彻底改变了土司的生存法则,如此人物,究竟是仁德圣主,还是...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就在众人翘首以盼之际,眼尖的人指着江下游喊道。
“来了,来了,船来了!”。
却见澜沧江下游十余艘高大的靖武军战船劈波斩浪,缓缓驶来,船头黑金旗高展,肃杀威严之气扑面而来,岸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
船只稳稳靠岸,踏板放下。
率先下船的是一身戎装神色肃穆的栓柱,他扫过岸上众人,微微点头示意,随即侧身让开,恭敬地立于一旁。
紧接着一位身着黑金蟒袍的年轻男子踏上了岸边的土地。
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眼神平静深邃,阳光洒在他身上,蟒袍上的金线熠熠生辉,令人不敢直视。
无需介绍,所有人都明白了来者的身份,大秦靖武亲王,王长乐。
要不怎么说依娜是土司中第一号人物呢,头一个双膝跪地,伏身叩首高呼:“福建土民安抚使司佥事,澜沧峒依娜,率福建诸部土司叩见靖武亲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岸上黑压压近百人如梦初醒,齐刷刷地跪倒一片,额头紧贴地面,异口同声地山呼:
“叩见靖武亲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王长乐在依娜身上停留片刻,轻轻抬手,“诸位,平身。”
上位者便是这样,无论走到哪里都前呼后拥,热热闹闹,恭维不断,这帮土司拼命的往前挤啊,就想让王长乐记住他们的脸,他们的样子,哪怕只是说句话,在王长乐面前提一下自己的名字也好啊,给栓柱都整无语了,至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