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探员主管在FbI这个机构里已经属于中高级管理层级了,戴维斯背后也不是毫无势力,所以他对上纳尔森这么个洲议员并不怵,说话的语气冷淡中带着责备。
“你似乎还没有认清形势,那么,容我提醒你两件事。第一件事,美国是一个法治国家,法律的公正性和权威性不容挑衅,诚然,这位将你们困在会场内的先生在程序正义性上有所欠缺,但既然他已经提出了这番诉求,想必也是迫于无奈,就请你诚实面对,将那起车祸的真相坦诚相告。”
戴维德主管与纳尔森议员交谈时并没有压下音量,这番话,他是说给纳尔森听的,更是说给可能在现场的某个人听的。
“第二件事,你也许可以回头看看,在你身后坐着的,是来自世界各国顶尖的专家学者,他们的存在是极为珍贵的财富,其中哪怕只是一位受到了伤害都是无法估量的损失,也是你以及纳尔森集团无法承担的后果。”
“希望你已经将我的提醒听了进去,你的时间不多了,我们暂时联系不上那位先生,这其中恐怕没有多少商讨空间。”
听不懂戴维德主管这番话的人都深受感动,周围久久不肯散去的围观群众中就有人感动于FbI对法律和弱势群体的维护,而有些专家学者没有一同参加闭幕式的亲朋好友则感动于他对这群人的看重,也算是挽回了一些美国的颜面了。
听懂了其中的连敲带打和毫不掩饰的威胁的人也是叹服,这种时候把纳尔森议员推出去是必然的选择,但把话讲这么好听就不容易了。
大屏幕的镜头依旧对着报告台,只能看到台上和前几排人员的背影,自然看不到纳尔森议员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在听到戴维德主管的话后,缓缓地将拿着手机的手垂落,但是却没有其他动作。
“纳尔森议员?”戴维德又喊了两声,纳尔森议员都不再有反应,他只能无奈地挂了电话。
所有人都皱紧了眉头,克莱夫探长倒是可以理解纳尔森议员的心态。
纳尔森议员不是没有将戴维德主管的话听进去,怕是觉得那个人给了一个小时的限制,既然时间未结束也就意味着还没到最后关头,那么他就可以再死撑一会儿看会不会出现转机。
同样看出了这份心机的萩原研二皱紧了眉头,这在他看来难免愚蠢了些,拖得越久越危险,谁又能肯定那个人说到就会做到,刚刚不就提前引爆了大厅的炸弹吗?
他和松田阵平正走到了美国官方人员聚集的地方,想向纳尔森议员的保镖团队询问一些问题。
只是还没等他们提问,就看到一个男一女也走近了,那个男人朝着那几位官员脱帽致意,先是自我介绍了下,“我是日本小说家工藤优作,这是我妻子工藤有希子。”
工藤夫妇两人刚落地马萨诸塞州,赶过来接儿子却发现儿子作为人质之一被扣留在会场里,而作为威胁的道具竟然是白磷炸弹,工藤有希子这种乐观积极的性子也担忧得不行,也很自责。
其他两人还没什么反应,克莱夫警长倒是有些惊诧,“是你!雷多特警长经常提起你,说你帮他解决了不少案子。”
工藤优作点头,“是的,纽约的雷多特警长是我的朋友。”有人知道他就好办多了,他没有多做寒暄,“我的儿子也在里面,我有些担心,请问我可以向这位奎克队长以及其他的保镖询问几个问题吗?”
戴维德主管和克莱夫警长对视一眼,他不认识工藤优作,却多少听说过破案率惊人的雷多特警长,所以对于工藤优作的请求,两人都没有拒绝。
工藤优作安抚地拍了拍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担忧的工藤有希子,转而看向了奎克队长,开门见山。
“安置炸弹的人目标无疑是想救乔伊斯,但属实没必要用上这样的手段,我想问下,各位知道这位为了救乔伊斯不惜犯下如此罪行的人是是谁吗,我想和他谈谈,我们争取和平解决这件事。”
戴维德主管点头,这也是他想确认的,先把人找到,能顺利交流才是最好的局面,他刚刚也让克莱夫警长去确认乔伊斯的人际情况了。
回答问题的是站在奎克队长身后的人,“乔伊斯是孤儿。”
奎克队长也点头,“我们合作很多年了,乔伊斯除了我们队伍的人之外,没听说有其他朋友。”
工藤优作镜片底下的眼睛闪过了然,“奎克队长,所以纳尔森议员怀疑寄送恐吓信的人在你们中间,也是因为你们关系好吗?”
奎克队长看了下刚刚爆出这个信息的队员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纳尔森议员并不关心我们这些保镖之间的关系怎么样,其实他怀疑的不是我们安保队伍,而是所有曾经出现在他住所的帮佣和安保人员。”
“为什么?”
“第二封恐吓信是直接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他怀疑是内鬼。”
这种怀疑倒是合情合理。
“乔伊斯顶罪的事是怎么一回事你们知道吗?”
“队长他不怎么爱说话,我来说吧。”奎克队长身后的一名队员主动出列,他也是豁出去了,说道,“乔伊斯是我们的同事,也是纳尔森议员的保镖。如果说他是帮纳尔森议员顶罪的话,我觉得……”
“安德鲁,我来说吧。”奎克队长制止了他,众人倒是也知道原因,在这种雇主有难的场合公开说雇主的不是,基本上职业生涯也告终了。
“纳尔森议员一直有飙车的爱好,而且不喜欢去专门用来飙车的盘山公路,最喜欢在郊区飙车。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只带了乔伊斯一起出门。
等回来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说乔伊斯给他当司机的时候撞死了人,已经被警方拘留了,后来乔伊斯被判了有期徒刑12年。”
不爱说话的奎克队长在真的开口的时候倒是不含糊,干脆利落地说明了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