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从厨房端出砂锅时，浓郁的肉香混着山药的清甜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顾屿靠在沙发上，鼻尖动了动，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砂锅——裴川说要炖排骨汤，他原本没抱太大期待，没想到味道会这么香。
“小心烫，我垫了隔热垫。”
裴川把砂锅放在餐桌上，打开盖子，氤氲的热气裹着香气往上飘，里面的排骨炖得软烂，山药也炖到了开花的程度，看起来就很入味。
顾屿扶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身——脚崴了之后，他走动都很小心，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裴川见状，赶紧走过去扶他，手臂自然地揽住他的腰，帮他稳住身体：
“别急，慢慢走，没人跟你抢。”
顾屿的身体僵了一下，却没躲开，任由裴川扶着自己走到餐桌旁坐下。
他看着裴川给自己盛汤，动作细心又熟练，连骨头都挑得干干净净，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先喝点汤暖暖胃，山药和排骨一起炖，养胃又补钙，对你的脚也有好处。”
裴川把汤碗递到他面前，眼神里满是期待，“你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要是淡了我再加点盐。”
顾屿拿起勺子，小口啜了口汤。
温热的汤滑进胃里，瞬间驱散了之前那阵隐隐的胀痛，舒服得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他抬眼看向裴川，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喝，谢谢。”
裴川见他喜欢，脸上瞬间露出笑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一边喝一边说：
“喜欢就好，以后我常给你炖。对了，下周的跳高课我帮你跟教务处说了，换成理论课，你在家休息就行，不用去学校。”
顾屿点了点头，刚想再喝一口汤，胃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胀痛，让他瞬间皱紧了眉头，手里的勺子也停在了半空中。
裴川很快就注意到他的不对劲，放下勺子，紧张地问：
“老师，怎么了？是不是胃不舒服？”
顾屿没说话，只是捂着胃，脸色一点点变得苍白。
就在这时，鼻子又忽然一阵痒——大概是厨房飘来的葱花味刺激到了，他没忍住，偏头打了个喷嚏，这次的喷嚏不像之前那样带着水汽，反而短促又急促，尾音还裹着点因胃痛引发的闷哼：
“阿嚏——唔……”
裴川的心瞬间揪紧，赶紧起身走到他身边，轻轻帮他揉着胃，语气里满是心疼：
“是不是汤太烫了？还是胃又疼了？我去给你拿胃药。”
顾屿摇了摇头，靠在椅背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
“没事，就是突然有点疼，过会儿就好。”
他看着裴川焦急的样子，心里又暖又愧疚，“让你担心了。”
“跟我还说这个。”
裴川停下揉胃的手，拿起汤碗，“汤可能有点油，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先垫垫肚子。”
顾屿看着裴川忙碌的背影，心里暗暗想：
有个人在身边照顾自己，好像真的没那么糟糕。
“咸了淡了？”
“正好。”
“真的？哪里不符合口味，你可以跟我说，我改进。”
“很好喝，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