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低声问，“老妈，你要出招啦？”
苏奕晴也低声问，“老娘我准备大开杀戒，你怕不怕？”
“怕什么？！”玉瑾拍拍胸脯，“我摔断了腿，这两个月都要卧床静养呢！”
嘿嘿，正好闭关，把那西游记画完！到时候惊艳全京城的人！
……
三房的院子里，冯氏借故回来后，正对着言墨轩吹耳边风，眉眼间满是算计：“夫君，你看如今世子没了，国公爷膝下就剩你和老四两个嫡子。老四年纪小，还在读书，这世子之位，不就该轮到你了吗？”
言墨轩有些犹豫，搓着手道：“可……可父亲好像更看重玉瑾，毕竟那是嫡孙，之前还为他请封世孙了呢！”
“嫡孙又怎样？”冯氏冷哼一声，“玉瑾年纪还小，能不能顺利长大还不一定！何况，上次父亲递 上去的折子，不是被圣上留中了吗？眼下世子去世，正是请求父亲再次上折子的好时机！”
言墨轩神色也动了动。
“母亲不是说了吗？玉瑾那孩子是不是二哥的血脉尚未可知！母亲也不希望玉瑾那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得到世孙之位。”冯氏继续道，“二哥没了，母亲最疼的就是你了。只要我们先把世子之位拿到手，将来国公府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快，我们现在就去找母亲，她一定会答应的！！”
言墨轩明显是被说动了。
冯氏拉着言墨轩直奔荣安堂。
段氏让吴氏留在灵堂守着，自己被黄嬷嬷扶着回荣安堂也要歇一歇。
冯氏二人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段氏哭道：“母亲！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二哥不在了，国公府不能没有继承人，夫君他身为三房嫡子，论资历论能力，都该继承世子之位，求您在父亲面前美言几句！”
言墨轩也跟着跪下，讷讷道：“娘，儿子……儿子也想试试，儿子必定会光耀国公府门楣的！”
他都已经考上了进士，还得了京兆府的推官，这在勋贵之家靠自己努力的次子之中也是很不容易了。
段氏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疲惫地挥挥手：“起来吧，这事我做不了主。你父亲已经把请封玉瑾为世孙的折子递上去了，陛下那边怕是很快就会批复。”
“什么？”冯氏猛地抬起头，脸上的哭相瞬间僵住，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娘，您怎么能任由父亲这么做？国公府的将来，万不能交到玉瑾那孩子手里啊！”
段氏也是很无奈，她之前也闹过，无奈国公爷就是铁了心，要请封玉瑾为世孙！
冯氏站起身，眼神阴鸷地扫过窗外，心中已然有了歹毒的盘算。
回到三房院子，冯氏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下心腹丫鬟白芍。
她坐在妆台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嵌宝金簪，声音冷得像冰：“去库房取那包‘秋露白’，再找个机会混进玉瑾的吃食里。记住，做得干净些，别留下痕迹。”
白芍脸色一白，“秋露白”是早年冯氏从娘家带来的秘药，无色无味，孩童服下后会日渐虚弱，不出半月便会咳血而亡，尸身查验也只会断为肺疾，端的是阴毒无比。
她虽怕事，却更惧主子的手段，只得硬着头皮应下：“是，主子，奴婢这就去办。”
……
另一边，四子言墨承也从国子监回来了，一进灵堂就换了孝衣哭了半晌。
他抹了眼泪后抬眼只看到吴氏守着灵堂，大怒，“大嫂，怎么只有你？二嫂和三嫂呢？还有玉瑾这个二哥的亲儿子呢？！”
吴氏有气无力地说道，“母亲和三弟妹哭得累了，回去歇一会儿。二弟妹说是悲痛过度，起不了身。玉瑾那孩子，方才急着回来，下马车的时候把腿给摔断了。”
言墨承听完吴氏的话，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方才压下的悲怒瞬间翻涌上来，攥着孝衣的指节泛得发白。
“悲痛过度起不了身？”他冷笑一声，声音里满是嘲讽与怒火，“她身为二哥的妻子，二哥尸骨未寒，她倒有闲心在房里养着！玉瑾这么巧就能摔断腿了？这说辞，当我是三岁孩童好糊弄？”
“四爷，你别冲动！”吴氏想拉他，却被他猛地甩开，踉跄着退了两步。
将将进门的大爷言修揽住了她，“夫人你没事吧？”
吴氏见夫君终于回来，伏在他怀里呜呜哭出了声，“夫君！这国公府，是要变天了吗？”
言修脸色沉沉，“你护好自己，护好凛儿便可，莫要参与其他三房的事！”
“是！”
这边言墨承甩着孝衣下摆，大步流星就往静云轩去，沿途撞见的丫鬟仆妇吓得纷纷避让，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一路闯到静云轩院门口，守门的小丫鬟刚要开口阻拦，就被他扬手推到一边，“让开！我倒要看看二嫂是何等‘悲痛过度’，连二哥的灵堂都敢不上！”
院子里的腊梅花瓣被他踩得七零八落，正屋的门帘被他一把掀飞，里头竟传来轻缓的熏香气息，与灵堂的檀香味格格不入。
二嫂苏氏正斜倚在软榻上，旁边丫鬟正给她端着参汤，鬓发整齐，哪里有半分悲痛模样。
苏奕晴指尖捏着青瓷碗沿，氤氲的参汤热气模糊了她半张脸，冷冷看着他，“哟，四爷回来了？”
言墨承双目赤红，指着她的鼻子怒斥：“二哥去世，全家戴孝守灵，你作为他的妻子，却在此享乐！苏氏，你对得起二哥吗？”
苏奕晴闻言只缓缓抬眼，“四爷这话说的，倒像是我故意装病一般。”
“我身子弱，哭晕了好几次，难道还不能歇会儿？”她故意又咳了两声后才继续道，“方才府医刚诊过脉，说我郁结于心，若再动气怕是要损了根本。我何尝不想去灵前守着？可这身子实在不争气，连端碗参汤都要丫鬟伺候，又怎能去灵堂劳心费神，若是有个好歹，不是反叫世子泉下也不得安宁么？”
言墨承被她这番话堵得一噎。
这时玉瑾从门外快步进来，“老……”
他的话噎在嗓子口，见到言墨承，立刻腿一软，一瘸一拐到了面前，“见过四叔。”
言墨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