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植炸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弧线,干草外壳被风掀起几缕碎絮,淡绿色的灵植粉顺着缝隙漏出来,在阳光下像撒了把碎翡翠。阿柴踮着脚往前冲了两步,小皮鞋踩得地面 “哒哒” 响,嗓子都喊破了音:“快停下!那是李哥放跨位面香料的摊子!”
青羽兽首领站在原地,翅膀 “唰” 地耷拉下来,刚才还挺拔的身子瞬间缩成一团,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慌乱,喉咙里发出 “呜呜咽咽” 的声音,像是在说 “我不是故意的”。旁边几只青羽兽也急了,扑扇着翅膀想追上去,可它们飞得又低又慢,只能眼睁睁看着炸弹越飞越远,爪子在地上刨出细碎的土坑。
此时李天胜正蹲在摊位后,手里拿着块半透明的琉璃瓶,跟旁边帮忙的伙计念叨:“这可是从魔界弄来的耐火绒布,等会儿开战了铺在摊位底下,省得被火星燎了 ——” 话还没说完,就瞥见一道黑影从空中坠下来,还带着股熟悉的草木香。
“啥玩意儿?” 李天胜猛地抬头,看清是颗圆滚滚的草团子时,心里 “咯噔” 一下 —— 这不是阿柴昨天跟他显摆的灵植炸弹吗!他手忙脚乱地把琉璃瓶塞进怀里,刚想伸手去接,就见炸弹旁边突然冲过来一道青蓝色的小身影。
是之前那只羽毛没长齐的小青羽兽!它不知什么时候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虽然飞得摇摇晃晃,却硬是凭着一股劲儿冲到炸弹旁边,用圆滚滚的身子撞了过去。“嘭” 的一声轻响,小青羽兽把炸弹撞得歪了个方向,自己却没稳住,跟个小绒球似的往下掉。
“小心!” 阿柴和李天胜同时喊出声。好在另一只稍大些的青羽兽及时飞过来,用翅膀托了小青羽兽一把,才让它稳稳落在地上。而那颗灵植炸弹被撞偏后,擦着摊位的木架子飞了过去,“咚” 地砸在旁边的空地上 —— 干草壳瞬间被地面摩擦点燃,灵植粉混合着火焰炸开,白色的烟雾裹着火星腾空而起,还溅到了架子上挂着的几包灵果干。
李天胜连忙跑过去,伸手拍掉灵果干上的火星,笑着回头看向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阿柴:“阿柴,你这‘学员’的准头可不太好啊,差点把我这跨位面宝贝给炸了!”
阿柴跑到摊位前,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拉着李天胜的衣角道歉:“李哥对不起!是首领第一次扔,方向偏了…… 没伤到你的东西吧?” 他踮着脚往摊位里看,只见架子上摆着不少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 有装着银色细沙的玻璃罐,有绣着星纹的黑色布料,还有几串挂着小铃铛的手链,都是之前没见过的跨位面商品。
青羽兽首领也慢慢挪了过来,耷拉着脑袋用翅膀轻轻碰了碰李天胜的裤腿,像是在赔罪。李天胜弯腰摸了摸它的头顶,哈哈笑起来:“没事没事,没炸到东西,还帮我测试了下这架子的结实程度 —— 再说了,这炸弹的香味还挺特别,比我这灵果干还香呢!”
他从摊位上拿起一包灵果干,拆开递给阿柴和青羽兽们:“来,尝尝这个,仙界产的云莓干,甜得很!首领下次扔的时候看准点,要是再偏,我可就把你的‘学费’换成灵果干啦!”
阿柴接过云莓干,塞进嘴里一颗,甜丝丝的味道瞬间驱散了刚才的紧张,他笑着点头:“知道啦李哥!我等会儿再教首领调整姿势,保证下次不偏了!”
说着,阿柴拉着青羽兽首领回到空地,从竹筐里又拿出一颗灵植炸弹。这次他特意在空地上用石头摆了个圆圈当目标,还站在首领身后,伸手帮它调整翅膀的角度:“首领,你翅膀再往左边挪一点,发力的时候别太急,跟着我数的节奏来 —— 一、二、三,扔!”
首领深吸一口气,翅膀紧紧裹住炸弹,按照阿柴说的节奏,慢慢往后扬起,再猛地向前一挥。这次灵植炸弹稳稳地朝着石头圈飞去,“嘭” 地一声炸开,白色的烟雾刚好在圈里弥漫开来。
“成功啦!” 阿柴欢呼着跳起来,青羽兽族群也跟着扑扇翅膀,发出欢快的 “鸣唳” 声。李天胜在摊位那边看得乐了,朝阿柴喊:“阿柴,等你教会了,下次开战让首领给我炸掉敌人的补给车,我给你们多留几包云莓干!”
阿柴回头朝李天胜比了个 “oK” 的手势,又拿起一颗灵植炸弹递给下一只青羽兽。阳光洒在空地上,烟雾渐渐散去,只剩下欢快的笑声和清脆的鸣唳声,连空气中的草木香,都混进了淡淡的云莓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