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的修复工程终于赶在考核前完工了。虽然墙壁上还留着几道没来得及抹平的裂缝,地面也偶尔会嘎吱作响,但教官们显然不打算再给学员们拖延的机会。
“考核规则很简单——”刑渊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得能震碎玻璃,“活到最后的加餐,死的最快的没饭!”
台下顿时哀嚎一片。季寻墨摸了摸腰间的直刀,刀柄上那个英文缩写被他摩挲得发亮。
这把刀比训练木刀好的太多,刀刃锋利得能削铁如泥。他这几天睡觉都要抱着它,生怕被人偷走似的。
季寻墨站在队列最前排,手里握着那把崭新的直刀。刀身比标准制式稍短一些,但刃口锋利得能削铁如泥。他随手挽了个刀花,银光在空气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周围立刻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
“喂,季寻墨!”旁边一个学员忍不住凑过来,“你这刀哪来的?训练部可没发这么好的装备!”
季寻墨嘴角一翘,故作漫不经心:“哦,这个啊——”他拖长音调,声音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我养母送我的生日礼物。”
“养母?!”几个学员瞪大眼睛。
季寻墨满意地看着他们震惊的表情,又耍了个更花哨的刀花。
有学员在旁边翻了个白眼:“嘚瑟什么,不就是把刀吗?”
季寻墨挑眉:“你有吗?”
学员:“……”
考核内容简单粗暴——混战生存赛。
所有学员被扔进模拟废墟场地,谁能站到最后谁就是赢家。季寻墨握着他的新刀,状态好的离谱,灵活地穿梭在残垣断壁之间。这把刀的手感比他想象中更好,重量适中,挥砍时几乎感觉不到阻力。
一个学员从侧面扑过来,季寻墨侧身一闪,刀背精准敲在对方手腕上。“啊!”那人痛呼一声,武器脱手。季寻墨顺势抬腿一绊,轻松放倒一个。
“老季!后面!”于小伍在远处大喊。
季寻墨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格挡,“铛”的一声震开偷袭者的短棍。他趁机旋身,刀锋贴着对方脖颈划过——当然,没真砍下去,但按规则,这人已经“阵亡”了。
“谢了。”季寻墨冲于小伍扬了扬下巴。
于小伍扛着盾冲过来,和他背靠背:“别谢,下次请我吃饭。”
秦茵的声音从高处传来:“你俩再磨叽就等着被团灭吧!”
她站在半截断墙上,红缨枪横扫,直接把两个试图爬墙的学员捅了下去。
楚珩之不知何时出现在季寻墨身侧,磁力沙盘悬浮在掌心,懒洋洋道:“西北角三个,东南角两个,自己选。”
季寻墨咧嘴一笑:“全要。”
考核结束时,季寻墨的刀尖抵在了最后一名学员的喉咙上。刑渊的哨声响起,宣布结果。
场边观战的教官们纷纷点头,尤其是宿凛——他盯着季寻墨手里的刀,眼尖得看到刀柄上似乎有个凹槽,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拿到了冠军的小屁孩显然更加嚣张,没事就站在那个柱子边上刷几个刀花在那耍帅装高冷,就等着别人上赶子来问,别人要是问了那就中计了。
他就会一脸欠揍的说:“哦,这个呀,这是我养母给我的。”
不远处的于小伍怜惜着看着那个被噎住的兄弟:“又来了又来了!这都第几个了?”
秦茵的拄着她的红樱枪闻言冷笑:“跟孔雀开屏似的。”
确实,季寻墨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看看这把刀有多好。
更重要的是,当他握住刀柄时,能很明显的感受到从前那股一战斗就会出现的嗜血感销声匿迹了。
季寻墨充耳不闻,继续他的炫刀大业。直到闻人镜蹦跳着凑过来:“这把刀叫什么名字啊?”
刀尖突然顿在半空。季寻墨愣住了——执判官的武器有名字吗?江墨白的长刀好像就叫“长刀”,顶多就叫唐横刀,方染的重机枪更是直接叫“大炮”。
“呃......”他卡壳了。
“秦茵的红缨枪都有名字啊!”于小伍挤过来补刀,“叫‘破厄’来着。”
季寻墨震惊地看向秦茵:“你什么时候取的?”
“好几年前。”秦茵甩了甩马尾,“我母亲起的。”
“从没见你喊过它名字啊。”
秦茵一脸无语:“这又不是仙侠世界,我叫它名字它又不能开自动挡,我叫它干什么?”
季寻墨突然想起家里柜子里那罐龙井——江墨白每次喝的时候都面无表情,他偷偷尝过一口,清冽回甘,确实是上好的茶。
江执判每天都泡,那他一定很喜欢吧!
他灵光一闪,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一本关于茶艺的书:“就叫‘不夜侯’吧。”
于小伍“哟”了一声,勾住他的脖子:“想不到啊老季,你还挺文雅的。”
“啊?”众人懵逼。
“茶的雅称。”季寻墨得意地挽了个刀花,“我养母爱喝茶。”
于小伍和秦茵的表情像生吃了柠檬。
很快整个训练部都知道了——季寻墨的新刀是他“养母”亲手锻造的生日礼物。少年们一边咬牙切齿地骂他嘚瑟,一边忍不住偷瞄那把漂亮的直刀。
...
基地楼公共休息室里,江墨白垮着脸拎着个茶袋走进来。正在敷面膜的贺锦言从沙发里抬头,整个休息室里就他一个人:“哟,江教授又投喂你茶叶啦?”
江墨白点点头,把印着“龙井”的袋子放在台面上:“喝不喝?”
“免了!”贺锦言夸张地摆手,“这玩意儿苦得跟中药似的。”
“......”江墨白小声嘟囔,“那我也喝不惯啊......”
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贺锦言眼睁睁看着江墨白那张冰山脸突然闪过一丝灵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点子,紧接着就听见对方问:“你喝过奶茶吗?”
贺锦言的面膜“啪嗒”掉在地上:“???”
二十分钟后,两名执判官蹲在厨房角落,面前摆着两杯颜色诡异的液体。
你确定这是奶茶?贺锦言戳了戳杯子里凝固的黑色块状物,“不是‘异变者’脑浆?”
江墨白严谨地对照着一本厚到能把“异变者”脑浆砸出来的旧世纪书籍:“‘红茶加牛奶煮沸’......步骤没错。”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举杯——
“呕——”
贺锦言吐着舌头疯狂找水:“这比‘异变者’的血还难喝!”
江墨白强撑着咽下去,结果喉结滚动两下后还是没忍住,“哐当”一声把杯子里的不明液体倒进进水池,然后吐了:“味道怎么跟曲小闲那杯差这么多?”
本想做一杯比曲小闲那个工业糖精味道淡一点的,比江教授的龙井甜一点的...饮品,却没想到失败了。
“等等,”贺锦言突然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为了......”他做了个撸狗头的手势。
江墨白一个眼刀甩过来。
“当我没说!”贺锦言举手投降,却突然瞥见对方耳尖泛红。他顿时来了精神:“老江啊老江,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话音未落,一坨黑色不明物体糊在了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