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10月初的东北边境，秋风卷着雪粒砸在列车车厢上，车厢里挤满了整装待发的战士，每个人身上都穿着簇新的棉衣，领口露出厚实的内衬，手腕上套着加绒的手套，连帽檐都缝着一圈兔毛。“柱子，再检查检查枪。”旁边的老兵王铁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手里的半自动步枪擦得锃亮，枪身还带着机油的腥味。这是新换的装备，比老式步枪轻了近三斤，射程却远了两百米。
何雨柱举起枪，拉动枪栓的动作行云流水。枪管里的膛线清晰如新，这是用仓库里那些从仁川运回的武器，“没问题。”他笑着扬了扬下巴，
车厢连接处，几个新兵正拆着棉鞋的包装，鞋底是加厚的橡胶，鞋帮里塞着蓬松的棉絮。“听说了吗？后面的列车拉着坦克呢，还有高射炮，都是新家伙。”一个圆脸新兵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兴奋的光，“以前听老兵说打小鬼子时缺枪少弹，现在咱们这装备，能把敌人揍趴下！”
何雨柱望着窗外越来越密的雪，心里清楚这一切为何不同。那些从香港运来的布匹、棉花，李富贵送来的防冻油、急救包，钢材，还有空间里取出的武器、药品，像一条条看不见的线，织成后勤保障强大的网。
列车在站台短暂停靠时，补给车推了上来。战士们排队领物资，每个人手里都多了两袋压缩饼干、一包巧克力，话没说完，远处传来坦克发动的轰鸣。何雨柱探头望去，一列列披着伪装网的坦克正顺着铁轨旁的通道前进，炮管在雪光里泛着冷硬的光。站台边上的高射炮，炮管直指天空，像一排沉默的巨人，守护着列车的方向。列车长踩着雪过来，嗓门洪亮，“后方的同志说了，缺啥只管开口，棉服、弹药、吃的，管够！”车厢里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欢呼。何雨柱握紧了手里的枪，枪托贴着掌心的温度，和身上棉衣的暖、口袋里巧克力的甜混在一起，变成一股踏实的劲。他知道，这场仗依然会艰苦，依然会有牺牲，但至少，战士们不会再在冰天雪地里冻得握不住枪，不会再为了一发子弹而用身体去挡。列车重新启动，朝着鸭绿江的方向驶去。雪越下越大，却盖不住车厢里的暖意，盖不住战士们眼里的光。风卷着雪粒打在车窗上，却仿佛再也穿不透那层叫做“底气”的屏障——那从香港的仓库、内地的工厂、空间的秘境里伸出来，为这些年轻的生命，撑起的一片温暖而坚固的天。沈阳兵工厂，车床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发颤。工程师们围着摊开的107火箭炮图纸议论，指尖划过那密密麻麻的参数——这正是何雨柱从李富贵那里带来的关键图纸，此刻正被红笔圈出几处需要优化的细节。“还有那个补充提议，107火箭筒要是能配燃烧弹，射程内能形成火海，对付集群目标效果肯定好。还有燃烧手榴弹，体积小、携带方便，巷战或者工事攻坚都用得上。”几个老工程师凑过来看，眉头渐渐舒展。“燃烧弹的弹头装药量得控制好，不然容易炸膛。”一位负责弹药研发的工程师摸着下巴，“思路可行！咱们现有的黄磷弹基础能用上，稍作改进就能适配107火箭筒。”总工程师拿起红笔，在附议旁批了行字：“建议立刻立项。而何雨柱申请先过江侦察得到了批准，准备独自行动。
南锣鼓巷95号院，当易中海领着贾东旭去娄氏钢铁厂做工之时，贾张氏就叫贾东旭拜易中海为师，跟他学钳工。贾张氏把贾东旭拽到易中海面前时，脸上堆着格外热络的笑，手死死按着儿子的后背往下压：“东旭，快，给你易叔磕个头！从今往后他就是你师父了，跟着学钳工，将来有门手艺，饿不着！”
贾东旭愣了愣，看了看易中海手里的钳工工具包，又看了看母亲眼里的急切，终究还是弯下了腰，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声音闷闷的：“师父。”
易中海连忙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孩子。钳工却是个精细活，得有耐心。贾张氏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一边给易中海递茶，一边念叨：“东旭他师父，您可得严着点教！这小子皮实，不怕揍！将来学好了手艺，还能给您养老呢！”易中海笑着说：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
易中海已过不惑之年，四十多岁的人了，心里却始终压着块沉甸甸的石头——他和妻子王翠芬成婚多年，膝下依旧空空，王翠芬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眼看着身边同龄人早已儿女绕膝，享着天伦之乐，易中海心里那点“养儿防老”的念头，像春草似的疯长起来。他开始暗暗盘算，得找个靠谱的年轻人，将来能给自己和老伴儿送终。琢磨来琢磨去，院里的贾东旭渐渐入了他的眼。这小子平日里对他妈贾张氏孝顺得没话说，在易中海看来，对亲妈孝顺的人，将来对长辈也差不了，这不正是自己要找的“养老人选”吗？
打那以后，易中海对贾东旭便格外上心，简直是无微不至。
可易中海的妻子王翠芬，却半点不认同丈夫的心思。她私下里不止一次跟易中海念叨：“你别瞧着贾东旭对他妈好就觉得他靠谱，我瞅着他那孝顺劲儿，多少有点作假。更让王翠芬瞧不上的，是贾东旭他妈贾张氏。“那贾张氏就是个惹祸精，”王翠芬每次提起都忍不住皱眉，跟这种人搭上边，将来指不定惹出多少是非来。你呀，还是别对他们家太上心了，免得将来后悔。”
易中海却总觉得是妻子想多了，摆摆手劝她：“妇人之见，懂什么？东旭年轻，难免有不懂事的时候，慢慢教就好了。再说了，养老看的是东旭，又不是他娘。”夫妻俩因为这事儿，没少拌嘴，可易中海心里那点念头，却丝毫没动摇，依旧一门心思地对贾东旭好，仿佛已经认定了这个“未来的依靠”。四合院的槐树下，几个大妈正凑在一起纳鞋底，话里话外离不开贾东旭的婚事。“要说东旭这小子，模样确实周正，在钢铁厂挣钱，可谁让他有那么个妈呢？”刘大妈手里的针线在鞋面上穿梭，语气里满是惋惜，“前儿我给介绍我娘家侄女，一提他妈是贾张氏，人家姑娘妈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那主儿是出了名的搅家精，嫁过去还不得被磋磨死’。”
旁边的王大妈叹了口气：“可不是嘛，贾张氏这名声，就没有不知道的。仗着男人早死，自己带着儿子过，天天东家长西家短，见谁都想占点便宜，哪个姑娘愿意嫁进这种人家？”正说着，贾东旭从外面回来，穿着沾着机油的工装，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扫过槐树下的人群时，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阴翳。他听见了只言片语，却没作声，脚步沉沉地往自家屋走。
刚到中院，就听见院里贾张氏在跟人吵架，嗓门尖利：“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在钢铁厂上班，吃公家饭，多少姑娘想攀都攀不上！你当我不知道？那姑娘是嫌我们家穷！等我儿子将来发了财，让她们后悔去！”
贾东旭皱紧了眉，贾张氏见儿子回来，立刻换了副嘴脸，拉着他的胳膊说：“东旭啊，妈又给你物色了个好姑娘，是胡同口卖菜老李家的闺女，我看那姑娘老实。
“妈！”贾东旭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压抑的烦躁，“您别再瞎折腾了。”
他知道自己的婚事黄在哪，不是因为他长得不好，也不是因为工作不好，就是因为他妈这泼妇名声。每次媒婆带来的姑娘，一打听四合院的事，看到他妈在院里撒泼打滚的样子，第二天准会托人来说“不合适”。久而久之，他心里那点期待早就磨没了，只剩下一股子说不出的憋闷。
傍晚，易中海下班回来，见贾东旭蹲在门槛上抽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东旭，别往心里去。你妈是你妈，你是你，好好干活，总有懂事的姑娘能看清。”
贾东旭掐灭烟头，抬头看了眼易中海，眼神沉沉的：“师父，谁愿意嫁我啊”
易中海语塞。他在厂里带了贾东旭两年，就是性子随他妈又不全随——贾张氏是明着坏，贾东旭是阴着闷，心里盘算多，脸上却不爱露，让人看不透。可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叹了口气：“总会有办法的。
易中海来到了贾张氏的家里，坐在一旁，慢悠悠地抽着烟，等贾张氏她嚷够了才开口：“老贾家的，要不给东旭找个农村的。你也别嫌农村姑娘。她们手脚勤快，能干活，还能孝顺你。再说了，东旭这情况，城里姑娘人家挑三拣四的，农村姑娘实在，不会计较那么多。”他:顿了顿，拿出早就备好的话，这样，我出一台缝纫机当贺礼，也让姑娘家脸上有光，以后做针线活也方便。”
一听有缝纫机，贾张氏的心思活络起来。那可是稀罕物，谁家娶媳妇能有这排场？她眼珠一转，觉得自己占了大便宜，立刻换了副嘴脸：“还是东旭他师父你会办事！”她斜睨了一眼旁边的贾东旭，说:不过话说在前头，找的那姑娘必须得本分，能伺候我跟东旭，还得会生儿子！”
贾东旭站在一旁，脸色沉沉的，没说话。他知道他妈这德性，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任由她折腾。媒婆拿着钱欢天喜地地去了郊外，四合院的人都等着看，这桩由缝纫机促成的婚事，最后能成什么样。就这样，媒婆介绍了秦家村的秦淮茹。如果何雨柱在四合院的话，肯定大吃一惊。当媒婆把秦淮茹领到四合院门口时，贾东旭正在院里劈柴。听见动静抬头，只见那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梳着两条黑亮的辫子，站在门口有些拘谨地攥着衣角，眼睛却亮得像含着光。
“东旭，这就是秦家村的淮茹姑娘。”媒婆笑着推了秦淮茹一把，“快进来，这就是贾家小子。”
秦淮茹怯生生地迈进门，对着贾东旭，声音细若蚊蝇：“贾……贾大哥好。”
贾东旭手里的斧头顿了顿，不知怎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心里忽然有点发慌，挠了挠头：“你……你好。”
贾张氏从屋里颠颠地跑出来，围着秦淮茹转了两圈，捏了捏她的胳膊：“嗯，看着是个能干活的身子骨。会做饭不？针线活咋样？”
“回大娘，家里的活计我都熟，针线活也会。”秦淮茹低着头，手指绞着褂子下摆，“俺娘说，过日子就得踏实，这些都得会。”
这话正合贾张氏的心意，她眉开眼笑：“哎，这话说得中听！比城里那些娇滴滴的强多了！”转头又冲贾东旭喊，“还愣着干啥？倒水啊！没瞧见客人来了？”
贾东旭“哦”了一声，慌忙扔下斧头往屋里跑，差点被门槛绊一跤。秦淮茹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抿嘴偷偷笑了一下，眼里的拘谨散了些。
恰好易中海从外面回来，见了这场景，笑了笑：“这姑娘看着面善，东旭，可得好好待人家。”
贾东旭端着水出来，脸有点红，把碗递过去时，指尖不小心碰到秦淮茹的手，俩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秦淮茹捧着水碗，小口抿着，眼角余光瞥见贾东旭老偷偷看她，脸颊慢慢红了。她不知道，这一脚踏进四合院的门，往后的日子，就像那本没写完的书，一页页全是烟火气的故事。
去秦家村的土路上，贾东旭骑着单车碾过辙痕，车把上挂着的点心晃悠着，纸角被风吹得卷了边。到了秦淮茹家院门口，他支好车，深吸了口气——来之前，贾张氏反复叮嘱，彩礼的事不能松口，但也别把话说死，得让秦家知道，贾家是看得起他们才肯结这门亲。
秦淮茹的父亲正蹲在门槛上编筐，见他来，放下手里的藤条，脸上没什么笑：“来了？进吧。”
屋里，秦淮茹的母亲正纳鞋底，见贾东旭进来，往炕里挪了挪，示意他坐。秦淮茹躲在里屋门后，露出半张脸，看着他手里的点心，指尖悄悄攥紧了衣角。
“叔，婶，”贾东旭搓了搓手，开门见山，“我今儿来，是想把彩礼的事定下来。”
秦父吧嗒抽了口旱烟，烟雾缭绕中，眼神挺实：“彩礼的数，我们商量过了，五十万。”
贾东旭心里“咯噔”一下，他强装镇定：“叔，这数是不是……太高了点？您也知道，我妈拉扯我不容易，家里刚攒下点钱，还得留着过日子。”
秦母放下鞋底，声音有点硬：“东旭，不是我们狮子大开口。淮茹是我们老两口唯一的闺女，这五十万，我们得给她哥娶媳妇。
贾东旭没接话。他知道秦母说的是实话，可五十万……他咬了咬牙：“婶，四十万行不？我回去跟我妈再凑凑。
“不行。”秦老实把烟锅往鞋底上磕了磕，“五十万，一分不能少。我们淮茹模样周正，手脚勤快，嫁给你，是你的造化。
贾东旭沉默了半晌，忽然站起身：“行，五十万就五十万。我回去就凑钱，凑齐了就来下聘。”他知道，这事拖不得，再磨下去，说不定秦家又要变卦。
秦老实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些：“东旭是个痛快人。你放心，淮茹嫁过去，肯定好好跟你过日子，孝敬你妈。
骑上单车往回走，贾东旭心里盘算着怎么跟易中海开口，毕竟那台缝纫机易中海都答应了，还差这点钱？贾东旭刚回家跟贾张氏说:彩礼的事，贾张氏就拉着他去易中海家里，进去对易中海说:东旭他师父您说说，这秦家是不是狮子大开口？城里姑娘也就三十万撑死了，她一个村姑凭啥要五十万？真当我们贾家是开银行的？”我看就是想讹我们家！”“行了。”易中海放下茶缸，声音沉了沉，“五十万彩礼，我出。”
贾张氏的骂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溜圆：“东旭他师您说啥？您出？”
易中海点头：“东旭是我徒弟，他结婚，我这当师父的该表示表示。再说，秦家姑娘看着本分，东旭喜欢就好，别因为这点钱黄了好事。”
贾张氏脸上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嘴角不受控制地往上翘，眼里却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那点光里藏着算计，藏着“果然没白闹”的得意，只是稍纵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立刻换了副嘴脸，拉着易中海的胳膊晃：“还是他师父您疼东旭！
易中海没察觉她那一闪而过的目光，只以为她是真心高兴，笑着摆摆手：“钱的事你们别操心，我明天拿给东旭，东旭你跟淮茹说，安心等着嫁过来就行。贾东旭应了下来。
贾张氏还在围着易中海说好听的，眼角的笑纹堆得老高，没人看见她转身走时，嘴角勾起的那抹藏不住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