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联盟、信使与废土的阴影
磐石基地的队伍离开那天，安全区的人们几乎都到了城门口送行。秦老握着林默的手，用力晃了晃：“荒原联盟的章程，我回去就拟好，三个月后，在磐石基地开第一次大会，你务必来。”
“一定到。”林默点头，“路上小心，废土禁区离你们更近，多留意影组织的动向。”
“放心，我让夜影带着一队人在边境侦查，一有消息就通知你。”秦老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登上越野车。车队缓缓驶离，秦峰从车窗探出头，挥了挥手，阳光照在他的金丝眼镜上，闪着光。
送走磐石基地的人，安全区的生活重归平静，却又和以往不同。广场旁立起了一块巨大的木牌，上面写着“荒原联盟”四个大字，下面是已经加入联盟的三个幸存者营地的名字——除了安全区和磐石基地，还有一个在东方山脉的“猎人营地”，据说擅长追踪和猎杀变异生物。
赵青的新能量炮研发进展顺利，她把空间核心矿的碎片融入炮管，试射时竟然能打出一道蓝色的空间裂缝，虽然只有拇指大小，却能瞬间吞噬掉靶场的石头。“等我再改进改进，说不定能直接撕裂影组织的黑袍！”她抱着炮管，笑得像个孩子。
黑寡妇则迷上了锻造。每天训练结束后，她就泡在锻造坊，跟着老马学打铁。火星溅在她的脸上，她也不躲，只是专注地捶打着手里的星银锭，很快就打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送给了苏晴：“带着防身。”
苏晴的菜园子也有了收获，第一批土豆成熟了，她煮了一大锅土豆汤，分给每个人，连老金和岚都得到了一大块——老金嚼得咔嚓响，岚则用爪子抱着土豆，小口小口地啃，逗得孩子们直笑。
这天清晨，林默正在训练场指导护卫队员练习新的格斗术，小烈突然从了望塔上跑下来，手里拿着一个金属管：“林默哥，风翎在黑松林边缘捡到的，像是个信筒。”
林默接过金属管，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个熟悉的标志——正是影组织的黑色漩涡。他心里一沉，拧开管盖，里面果然有一卷纸。
纸上的字迹扭曲而狂傲，用的是一种古老的字体，幸好林默在邪术师的古籍上见过类似的文字：
“荒原的蝼蚁们，影涡的破灭只是开始。吾等在废土禁区等待，三百年的沉睡即将结束，空间的裂痕将再次张开。想要阻止吾等？那就带着你们的勇气，来禁区送死吧。——影主”
信纸的末尾，画着一个更复杂的漩涡图案，周围缠绕着无数细小的人影，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朝拜。
“影主……”林默捏紧信纸，指节泛白，“看来他们的首领终于要亲自出手了。”
黑寡妇凑过来看了看，眉头紧锁：“废土禁区到底有什么？三百年前邪术师的老巢？”
“很有可能。”林默将信纸递给她，“这封信明显是挑衅，他们想引我们过去。”
“不能去！”李疤子拄着拐杖走过来，独臂重重砸在石桌上，“废土禁区是死地，据说进去的人就没出来过，全是变异到极致的怪物，还有永远散不去的辐射！”
老马也点头：“我年轻的时候去过禁区边缘，那里的树都长着牙齿，石头会自己滚，太邪门了。”
林默沉默了。他知道大家说的是实话，废土禁区的危险在所有幸存者的传说里都排第一。但影主的信里提到了“空间的裂痕将再次张开”，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在策划比影涡更可怕的事，一旦成功，整个荒原都会遭殃。
“必须去。”林默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们不能等他们打过来，必须主动出击。”
“可是……”苏晴担忧地看着他，“我们的人太少了，装备也不够……”
“所以要联合更多人。”林默看向那块写着“荒原联盟”的木牌，“三个月后的磐石基地大会，就是最好的机会。我要说服所有营地，一起去废土禁区，彻底解决影组织。”
黑寡妇看着他，突然开口：“我跟你去。”
“我也去！”小烈举手，风翎在他肩头点头，像是在附和。
“还有我！”赵青抱着她的新能量炮跑过来，“我的空间炮正好试试威力！”
护卫队员们也纷纷响应，呐喊声在训练场上回荡。李疤子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罢了，我这把老骨头也陪你们疯一次。当年我在部队，就没怕过死！”
老马吧嗒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亮了亮：“我去准备炸药，保证给禁区里的怪物开个大窟窿！”
林默看着眼前的人们，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去废土禁区九死一生，但有这些人在身边，再难的路，他也敢走。
接下来的两个月，安全区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备战状态。赵青的空间炮量产了五门，每门都能打出持续三秒的空间裂缝；黑寡妇带领护卫队员进行了模拟禁区环境的训练，用老马做的假怪物练习突袭；李疤子则翻出了他珍藏的地图，上面标注着通往废土禁区的几条隐秘路线，据说能避开最危险的辐射区。
被解救的人们也没闲着，有的编织防护网，有的腌制肉干，有的甚至跟着铁山留下的图纸，学着打造简易的金属盾牌——他们说，就算不能去前线，也要给战士们做好后勤。
出发去磐石基地的前一天，林默独自去了黑松林边缘的墓地。夕阳下，木牌上的名字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他蹲下身，轻轻擦拭着一块写着“无名”的木牌——这是那个在母巢里，为了掩护其他人逃跑，被实验体撕碎的年轻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我们要去废土禁区了。”林默低声说，“很快就能彻底解决影组织，到时候，就没人再受你们受过的苦了。”
风吹过松林，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回到安全区时，夜色已深。广场上的篝火还在燃烧，黑寡妇坐在火堆旁，手里拿着那把星银匕首，正在打磨。看到林默，她抬起头：“都准备好了？”
“嗯。”林默在她身边坐下，“明天一早就出发，大概十天能到磐石基地。”
“我查了赵回春的医书，废土禁区的辐射会让人发疯，她给我们配了些草药，或许有用。”黑寡妇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林默。
林默接过布包，闻到一股淡淡的药香。他看着黑寡妇，突然问：“你说，我们能活着回来吗？”
黑寡妇沉默了片刻，把打磨好的匕首递给她：“不知道。但就算死，也要拉着影主垫背。”她的眼神很亮，映着跳动的火光，“我爹当年常说，人这辈子，总得为点什么拼一次。”
林默握紧匕首，点了点头。
第二天清晨，队伍准时出发。五十名护卫队员背着空间炮和能量枪，老马和李疤子带着物资车，黑寡妇、小烈、赵青跟在林默身边，老金和岚走在最前面，像两尊守护神。
安全区的人们站在城墙上挥手，苏晴的声音被风吹过来：“一定要回来啊！”
林默回头望去，阳光下的安全区像一颗明珠，静静地躺在荒原上。他用力挥了挥手，转身跟上队伍。
前路漫漫，废土禁区的阴影在远方等待。
但他的脚步坚定，因为他知道，身后是家园，身边是战友，前方是必须打赢的战斗。
三个月后的荒原联盟大会，将是暴风雨前的最后一次集结。
而他，必须让所有人相信，即使是蝼蚁，团结起来，也能撼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