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星酿的余香在合星坊萦绕了三日,记忆石上记录的开坛盛景仍在不断流转。有孩童好奇地伸手触碰石面,画面突然切换成自己在碎星岛追光鱼的模样,引得一群孩子围着记忆石争抢着“看自己”。
“这石头能记新事!”石三扛着空酒坛从坊内出来,见记忆石上正映出自己酿酒时沾了满脸麦粉的傻样,忍不住挠了挠头,“比风老头的笔快多了。”
星晶族的星人正用晶手抚摸记忆石,石面立刻浮现出星云共酿坊的新进展——水晶墙已砌到屋顶,星晶族的星人正往墙缝里填星麦秸秆,秸秆遇晶光竟发出淡淡的绿,像给墙镶了圈翡翠边。
“他们说,秸秆里藏着人间的星轨气,”阿璃轻声说,镇魂宝玉的红光与石面的晶光相融,“等坊子盖好,站在屋里能听见碎星岛的海浪声。”
风长老搬来张石桌放在记忆石旁,桌上铺着新的《星轨志》,他打算让往来的旅人在石上留下印记。第一位访客是星麦村的老村长,他颤巍巍地将新收的星麦放在石上,记忆石立刻映出星麦从播种到收割的全过程,还贴心地配上了石三偷喝麦酒的画面,引得众人一阵哄笑。
“得给石三留点面子,”阿禾捂着嘴笑,光鱼从她袖中钻出,用翅尖在石上轻轻一点,偷喝麦酒的画面立刻变成石三给麦苗浇水的模样,“这样才好看嘛。”
合星坊渐渐成了落星屿的新地标。白日里,石三在坊内研究新的酿酒方子,星晶族的星人在旁用星泉水调试比例,两人时常为“该加多少星子果粉”争得面红耳赤,最后却总能在阿璃的琴声里和好如初。
傍晚时分,乡亲们会带着自家的吃食来坊里小聚。李伯的星斑鱼干、阿禾奶奶的星麦饼、归墟城石匠的坚果……摆放在记忆石旁的石桌上,食物的香气与合星酿的酒香混在一起,引得记忆石自动播放起各地的丰收景象,像场流动的丰收宴。
一日,望星楼的楼主突然乘着星鸟到访。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手里捧着块冰花瓣,花瓣上画着定星盘的新轨迹——轨迹尽头,遥远的星云中出现了从未见过的星轨分支,像条刚探出的新路。
“星轨又长新枝了,”楼主将冰花瓣放在记忆石上,石面立刻映出新星轨的全貌,“那里住着‘星音族’,以歌声为语,听说他们的歌声能让星子结果。”
“能让星子结果?”石三眼睛一亮,“那他们的歌声泡在合星酿里,酒岂不是能长星子?”
风长老在《星轨志》上记下星音族的消息,笔尖刚落,记忆石突然亮起,映出星音族的模样——他们人身鸟尾,歌声婉转如琴,身边总围着会发光的星子,像群听曲的孩童。
“星晶族的星人说,星音族是他们的邻居,”阿璃轻声说,木琴的琴弦突然自动颤动,弹出段从未听过的旋律,“这是星音族的问候歌,他们说想来合星坊尝尝合星酿。”
“欢迎!太欢迎了!”石三立刻往酒窖跑,“我这就酿坛‘星音酿’,用星子果和会唱歌的藤蔓当料!”
楼主望着记忆石上的星音族,笑着捋须:“定星盘说,这新的星轨分支,是因合星坊的灵气而生,”他指着石上交织的人间与域外星轨,“两界相融,星轨自会生长,故事也会越来越多。”
夕阳西下时,楼主乘着星鸟离去。记忆石上,他留下的冰花瓣正与星音族的歌声画面相融,在石面织出条银亮的星轨,一直延伸至合星坊的屋檐,像在预示着新的相遇。
我望着石上流转的画面,从双生树的初芽到合星坊的落成,从星晶族的到访到星音族的邀约,每一幕都温暖鲜活。斩愁剑靠在记忆石旁,剑穗的红沙印记与石上的星轨纹渐渐相融,仿佛要将这些故事都刻进剑骨里。
记忆石还在记录,新的星轨还在生长,合星坊的酒香还在飘向更远的星空。我们都知道,星音族的歌声只是新故事的序章,在更辽阔的星轨上,还有无数的相遇与约定,正等着被记忆石一一记下。
而下一段歌声里的故事,已在新的星轨分支上,随着星子的坠落,悄悄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