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号在返航的海面上平稳航行,月光透过船窗,在甲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凌尘)坐在船头,将斩愁剑从星纹剑鞘中缓缓抽出,剑身与鞘壁摩擦,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星子在里面滚动。
“你听。”我把剑鞘凑近阿璃耳边,鞘内果然传来极细微的“簌簌”声,像是干燥的星尘在晃动。
阿璃眨了眨眼,伸手轻敲鞘身:“里面好像藏着东西。”她指尖刚碰到鞘上的星图,剑鞘突然亮起,星纹的凹槽里渗出点点金光,落在甲板上,竟凝成了细小的星子,绕着我们的脚边打转。
石三举着他捡的“会唱歌的石头”跑过来,石头上的孔洞正随着海风鸣响,调子与剑鞘的金光共鸣,引得那些小星子跳起了圈舞。“这剑鞘是个宝贝啊!”他啧啧称奇,“比我这石头厉害多了!”
风长老从船舱里出来,手里拿着个放大镜,正对着剑鞘仔细端详。“这鞘身的星纹是用‘星髓’刻的,”他指着一道凹槽,“你看这金色的粉末,就是星髓的碎屑,能储存星辰之力。”他用指尖沾了点碎屑,在月光下轻轻一吹,碎屑化作一道金线,直直飞向夜空,融入了真正的星群。
我将斩愁剑重新入鞘,剑身在接触星髓的瞬间,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鞘内的“簌簌”声更明显了。“里面到底是什么?”我忍不住晃动剑鞘,里面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像是有颗小石子在滚动。
阿璃的镇魂宝玉突然贴向剑鞘,玉身的红光与鞘上的金光交织,剑鞘的尾端竟自动弹开一个小小的暗格,从里面滚出一颗米粒大的晶石——晶石通体透明,里面包裹着一缕流动的金光,像把整个星空的光芒都锁在了里面。
“是‘星核’!”风长老的声音带着惊叹,“悬天阙的人能操控星轨,靠的就是这东西!”他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星核,放在月光下,晶石里的金光突然散开,在船板上投下一幅完整的星图,比沉星岛的石语更清晰。
星图的中心,有个闪烁的红点,正随着追星号的航行慢慢移动。“这是……我们的位置?”阿璃指着红点,“那这些闪烁的蓝点是什么?”
“是其他的星核。”风长老的手指划过星图,“悬天阙当年坠落时,星核碎成了七块,这只是其中之一。传说集齐七颗星核,能重铸悬天阙的‘定星盘’,让坠落的城池重新升起。”
石三眼睛一亮:“那我们去找其他星核啊!等悬天阙升起来,咱们就能去天上看看了!”
阿璃却轻轻摇了摇头,指尖抚过星图边缘的一行小字——那是悬天阙的文字,经风长老翻译,写的是“星核聚,天阙升,亦或……崩”。“看来重铸定星盘并非易事,”她轻声说,“或许会有危险。”
我握紧剑鞘,感受着里面星髓的暖意:“不管危险与否,我们总得去看看。毕竟,这些星核藏着悬天阙最后的秘密。”
剑鞘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星图上的一个蓝点突然变得极亮,红光标记的“我们”与它的距离正在快速缩短。“它在召唤我们!”石三兴奋地指着那个蓝点,“就在前面!”
追星号调整方向,朝着蓝点的位置驶去。越靠近,剑鞘的震动越明显,鞘上的星纹亮得像要燃烧起来,连船帆上的星图都跟着发光,引得海里的鱼群纷纷跃出水面,银亮的鱼鳞在月光下闪成一片,像在为我们引路。
凌晨时分,我们在一片漂浮的冰原附近停下——这里的海水竟在盛夏时节结了薄冰,冰面下泛着幽幽的蓝光,与星图上的蓝点位置完全吻合。
“星核就在冰下面。”阿璃的镇魂宝玉指向冰原的中心,那里的冰层最厚,蓝光也最盛。
石三抡起斧头,想劈开冰层,却被风长老拦住:“这冰是‘玄冰’,越砍越硬,得用星髓的力量融开。”他从剑鞘上刮下一点星髓碎屑,撒在冰面,碎屑接触的地方立刻冒出白烟,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露出一个漆黑的洞口。
洞口里传来熟悉的“簌簌”声,与剑鞘里的声音一模一样。我握紧斩愁剑,率先跳入洞口,里面竟是个冰洞,洞壁上结满了冰晶,每一块冰晶里都冻着细小的星子,在月光的折射下,把洞底照得如同白昼。
洞底的冰台上,果然放着第二颗星核,只是这颗星核的金光里,缠绕着一缕淡淡的黑气。当我的剑鞘靠近时,黑气突然暴涨,凝成一只小小的黑影,张牙舞爪地扑向星核。
“是魔气!”阿璃的镇魂宝玉立刻亮起红光,将黑影逼退,“这颗星核被污染了!”
我挥动斩愁剑,金红双色的剑气斩向黑影,黑影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化作黑烟消散。星核里的金光重新变得纯净,自动飞入剑鞘的暗格,与第一颗星核依偎在一起,发出温暖的光芒。
冰洞开始震动,洞壁的冰晶纷纷坠落,露出后面的石壁——上面刻着悬天阙的文字,记载着星核被污染的原因:当年激进派为了夺权,曾用魔气侵染星核,试图扭曲星轨的力量。
“看来集齐星核的路,比想象中更难。”我望着剑鞘里的两颗星核,它们正散发着柔和的光,像是在互相安慰。
阿璃握住我的手,她的指尖带着镇魂宝玉的暖意:“但我们已经找到两颗了,不是吗?”
石三扛着斧头从洞口跳下来,冰碴子从他头发上往下掉:“下面啥情况?我好像听到尖叫声了?”
风长老紧随其后,手里还拿着他的放大镜:“别光顾着打架,看看这冰洞的石壁,上面的星图比刚才的更完整!”
我抬头望向石壁,果然见冰碴掉落的地方,露出了更广阔的星图,上面除了已找到的两个蓝点,还有五个红点在闪烁,像是在等待被点亮。
剑鞘里的星核轻轻颤动,像是在催促我们继续前行。我知道,寻找星核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前路或许有魔气阻拦,有未知的危险,但只要剑鞘里的星子还亮着,只要身边的人还在,我们就会一直走下去。
冰洞外的天已经亮了,追星号的船帆在晨光中鼓胀起来,星图的光芒与朝阳交相辉映,像把整个星空都披在了船上。石三在甲板上哼着跑调的歌,正用他的“会唱歌的石头”给星核伴奏;风长老在修改星图,笔尖的星髓碎屑落在纸上,开出了金色的花;阿璃靠在我身边,镇魂宝玉的红光透过剑鞘,在两颗星核上投下温柔的光晕。
或许重铸定星盘的那一天还很远,但此刻,剑鞘里的星子与身边的人,已经把这段旅程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