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吵吵嚷嚷的声音逐渐远去,张小军笑了笑,没当回事儿。
今天不拒绝,明天还会有别的人来。
年轻好面子的,会拍拍胸脯答应了,主要是脸皮薄不好意思拒绝。
但张小军这里没有这种想法,该拒绝就得拒绝,不然就等着吃亏吧,无论是什么事情,多的是想占便宜的人。
两人走了,张小军点上蜡烛,这知青点通电的时候都没人了,一直没拉电线,蜡烛张小军买了不少。
盛出猪肉白菜炖粉条,不知道为啥,觉得开心,拿出上次于志刚送来的龙滨酒,拆了一瓶,倒了一两左右,就那么喝上了。
本来想吃的白面饼子,也扔炕洞上开始烤了,烤着吃更香一些。
一觉睡到外面有人敲门,张小军这才醒来。
打开手电筒,看了眼手表,五点多了!
这是睡过了,本来约的是五点,昨晚喝了一两酒没过瘾,又倒了二两,这没喝过几次酒的年轻身体,还没有适应酒精。
赶紧起身穿衣服。
“来了”张小军喊道
打开门,外面两人进来。
“哥,昨晚上干啥了?今天咋还睡过了呢?”张卫红笑道
看那坏笑的样,就知道没憋好屁。
“滚犊子,昨晚上喝了点酒儿,睡过了”张小军说道
“啥高兴事啊?你这都不爱喝酒的人,怎么还自己喝上了”
“哪有什么高兴事儿?放那儿酒味儿都跑了,不喝不是糟蹋了吗?”张小军理所当然道
张卫红撇了撇嘴,随即开始讲昨天张卫东又挨了一顿胖揍,原因是外面都传他没有好心眼子,捅咕张小军去找陈胜利。
张小军笑了笑,没解释,那张卫东哪儿能捅咕得了他啊,完全是他想顺水推舟,推波助澜,助纣为虐,为所欲为啊!
张小军点火简单吃了点儿东西,五点半多了才出门。
走到屯子边上就遇见刘老四爷仨了。
“四爷,进山呐?”张小军打招呼道
“嗯呐,你今天咋走这么晚?”刘老四问道
“起晚了,哈哈”
“那一块啊?上次我也没瞅见你们咋打的,让四爷见识见识”刘老四笑道
“哎呀,四爷,你可别埋汰我了,我能让你见识啥啊?我跑山跟你比起来,差的远了!”张小军不好意思道
“ 你拉倒吧,你一个月打的,赶上我打两年了!山里好东西都让你打了,让你四爷跟着沾沾光,晚上四爷请你喝酒!”
刘老四哪儿是想沾光啊,这就是找理由请张小军喝酒呢!
上次带刘家兄弟二人挣了不少钱,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可能差你那点儿人情世故?
“让我沾沾光还差不多,你这狗我听说可好用了!”张小军笑道
“好不好用的山里看看呗,咱两家二一添作五,打多打少就那样,你看咋样?”刘老四说道
“行呗,那还说啥了?还得是四爷,让我跟着赚便宜”
“滚犊子,山里跟你家菜园子似的,净埋汰我”刘老四笑骂道
就这么的,两帮人暂时合作一帮,就那么往山里走。
“小军啊,你说去哪儿?”刘老四问道
“我本来是想去牲口圈的,现在你说了算”张小军说道
打围有打围的技巧,这地方得换着来,不能在一个地方一直打。
今天在这里开枪了,那牲口可能吓跑了就,过两天再过去才是最合理的。
“这几天你没去啊?”刘老四问道
“嗯呐,好几天没去了,前两天在马鹿沟那边打的熊罴”张小军说道
“行,那就去牲口圈”
六人说说笑笑的,往牲口圈走。
刘老四两条狗,一黑一黄,黑的是一只蒙细犬,是个低头香。
黄的是大笨狗,体格子很大,有一百斤左右,但是年纪不小了,有六岁了,再过两年也就跑不动了。
所以刘老四家,现在还有一只小狗,是留着接黄狗的班的。
抬头香猎犬不好找,而且小时候也看不出来,再好的猎人,以前打中猎物也得上交,这就导致了猎人能吃肉,但是不能发财。
这样就没有容错率,狗不好也不能一直换,只能凭借运气养狗,质量并不能优中选优。
到了冬天,雪地上的脚印看得一清二楚,这低头香的作用反而变得很小。
六人分散开来走,杨成峰先看到了踪迹。
“军哥,你看这是啥?”杨成峰喊道
几人围过去,刘老四见着踪儿,咂了咂嘴。
“小军,我考考你,这是啥?你见过没?”刘老四问道
“这是不是花鹿?”张卫红说道
张小军一看,地上几个四趾呈倒八字状的脚印,在一段距离呢,四个脚的脚印都能看见,这就证明这家伙是跳着走的。
“花鹿是两瓣,这个有好几个脚趾呢!这是香獐子”张小军说道
“哟,爷们儿,你这懂得不少啊,这玩意儿我都没见过几次!”刘老四惊讶道
这香獐子在山里也叫山驴子、獐子。
其实这东西就是原麝,不过各个地方叫法不一样,有人还说这玩意儿跟獐子不是一个东西呢。
这家伙产麝香,但数量很少,麝香以前那是贡品。
在这一片儿,是很难见到的,张小军上辈子也才见过两次。
这东西不好找,公的多数都是独居,除了到了起秧子的季节,都是自己过。
长得像是缩小的狍子,但是比狍子丑的多,公的长了两个大獠牙,显得面目狰狞。
而且即便是公原麝,也不长角,打架都是用獠牙。
大多数也就二三十斤,常常生活在悬崖峭壁上,所以脚比花鹿狍子之类的,多长出来副趾。
如果有长歪了的树,它们是会上树的,但是很直溜的上不去。
几人闻言,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里还有香獐子。
“那玩意儿不是老值钱了?”杨成峰说道
“是,这家伙要是个公的,能取点儿麝香”张小军说道
每年冬天到次年春天,捕捉到公原麝后,可以把腺囊连皮割下,阴干后就是毛壳麝香。
到了后来保护起来后,就有了人工养殖的麝,每年取香的时间也有所调整,这是为了让麝更好的繁殖。
连皮割下这种竭泽而渔的做法,自然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