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刻意避开他的要害?
而且,这些子弹在接触护体辉光后消失,那些攻击也没有丝毫停下,对方难道不知道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无效?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没指望造成伤害?
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仅仅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让我离开车子?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初阳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身后原则一所在的位置。
车子安静地停在那里,原则一并未发出任何遇袭或异常的警报信号。
通讯频道里也是一片安静。
如果目标是车,或者车里的原则一,此刻应该已经动手了。
可对方所有的攻击,似乎都精准地只针对他一人?
这更像是一场……为他个人准备的“欢迎仪式”?
男孩越想,心中的疑云愈发厚重,几乎要压过眼前密集的枪声。
但冲锋的速度没有丝毫减缓,金色的身影在枪林弹雨中穿梭。
目光如炬,死死锁定着前方山坡上那片不断闪烁着火光的密林深处。
真相,就在那里!
与此同时,山坡密林深处,临时搭建的隐蔽点。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
江凌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对着旁边正对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一脸“生无可恋”表情的墨轻语抱怨道,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
“那么大一张火力网,连让人减速都做不到?你这‘干扰’也太水了吧!”
女子闻言,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却饱含怨念的冷哼。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着,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咆哮:
度假!我的青青草原!我的鲜嫩冻奶!
要不是你这个大小姐突发奇想,我现在应该躺在大草原上呼吸新鲜空气。
而不是蹲在这个蚊虫乱飞的鬼林子!
再说了!你要测试你家那位的实力,自己上啊!
干嘛非得拉上我这个无辜群众垫背?还美其名曰帮我检验一下自己毕设……
我检验你个头!
想到自己被迫中断的完美假期,墨轻语只觉得一股郁气堵在胸口。
看着屏幕上那个代表着初阳、正以惊人速度突破所有虚拟火力封锁、朝着她们藏身点直线逼近的醒目的红点。
绝望地捂住了额头,内心只剩下一个念头:
快了快了…
按照这家伙的速度,最多三十秒…三十秒后他就能冲到这儿!
然后……我的苦难就结束了!
我就可以立刻、马上、头也不回地滚回我的度假酒店!
这个想法如同沙漠中的甘泉,瞬间冲淡了所有的怨气。
虽然脸上努力维持着一贯的冷淡平静,但那双微微发亮的眼眸和嘴角几乎压抑不住想要上扬的弧度。
还是隐隐泄露了她内心即将解脱的、巨大的欣喜,甚至已经开始在脑子里规划回程的机票了。
而此刻,两人的注意力则完全被屏幕上那个飞速移动、势如破竹的红点所吸引。
看着那个光点如同热刀切黄油般轻易撕裂了预设的防线。
距离她们越来越近,江凌钰秀气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眼神里闪过一丝不甘和……隐隐的跃跃欲试?
“啧,真是的!”
女子低声嘟囔了一句,带着点“果然还是要靠我”的傲娇意味。
只见猛地站起身,伸手就往旁边一个造型古朴、泛着冷冽金属光泽的面具抓去,语气带着破釜沉舟的架势:
“还得我自己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最近长进了多少!”
“凌钰!”
南青玥见状脸色一变,几乎是瞬间就扑了过去,一把按住了江凌钰抓向面具的手腕。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和浓浓的担忧:“不行!绝对不行!你忘了晓风的话吗?
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能乱来!强行催动会出大问题的!”
手腕被南青玥温软却异常坚定的手紧紧握住,江凌钰动作一滞。
转过头,对上女子那双写满了焦虑和关切的眸子,心头莫名地烦躁更甚。
用力想抽回手,却被对方抓得更紧。
“我不上?那谁上?”
江凌钰挑眉,语气带着一丝挑衅,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南青玥。
“难道你上吗?南青玥,你舍得对他下手吗?嗯?”
这突如其来的、直指核心的反问,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女子心中最柔软也最矛盾的地方。
身体明显一僵,抓着江凌钰的手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道。
担忧的神色瞬间被一层薄薄的愠怒和难堪覆盖,白皙的脸颊也微微泛红。
“晓风的实力,你明明比谁都清楚!”
南青玥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带着被戳破心事的羞恼:
“当初在那海边他都能……!
你现在还非要测什么?这根本就是胡闹!”
女子试图用初阳过往的辉煌战绩来反驳江凌钰的测试行为本身。
而她被也被对方这带着愠怒的反驳说得微微一怔,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姐妹俩即将陷入新一轮争执的微妙时刻——
“姐姐们……”
一个阴嗖嗖、带着点困惑、又无比熟悉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毫无预兆地在三人身后响起!
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林间的寂静和她们之间紧张的氛围。
“!!!”
两人的身体同时剧烈地一颤,像是被瞬间冻结!
猛地扭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只见初阳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她们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身上那件深色外套沾染了些许林间的草屑,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但那双明亮的眼睛正带着毫不掩饰的疑惑和不满,静静地看着她们。
而一旁的墨轻语,早在初阳声音响起的前一秒,就已经像是完成了某种神圣的仪式。
动作麻利无比地“啪嗒”一声合上了她那宝贝笔记本。
脸上露出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终于解脱了”的、混合着无奈和如释重负的表情。
初阳余光察觉到了这些,转头看向对方,只见女子耸了耸肩,意思是:
不关我事,我只是个被迫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