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两天在同一座山打猎,背篓里的猎物一次比一次满,福宝琢磨着得换个地方,再这么打下去,这座山的猎物怕是要被她清空了。
晚饭时,她放下筷子,看向张顺和李大牛:“张叔、大牛哥,咱们附近除了这座山,还有别的山吗?我想明天换个地方试试。”
张顺扒拉米饭的手顿了顿,忽然眼前一亮:“有!往北走十几里地,有座黑松山!那山上的野兽比咱们这儿多得多,就是路远,林子里又密,以前我跟莫大哥去过一次,总觉得阴气沉沉的,后来就没猎户敢去了。”
“黑松山?” 福宝眼睛一亮,“那正好!明天咱们一早就去,说不定能打些大猎物!”
“我也去!” 莫远民突然拍着大腿站起来,眼里满是干劲,“我赶着骡车在山下等你们,打得多了也方便运回来, 跟着你这丫头做事,我都觉得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莫玉宸坐在一旁,手指轻轻摩挲着碗沿,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福宝,我…… 我也想跟你们一起去。总让你一个人上山打猎,我这个做大哥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大哥,你可是咱们全村的希望!” 福宝连忙摆手,语气格外认真。
“你好好读书,将来中了状元,比帮我打多少猎物都强!这打猎的事,有我和张叔他们呢,你放心!”
莫远民也跟着劝:“玉宸,福宝说得对!还有不到半年就科考了,你得把心思都放在书本上。你要是能中状元,咱们整个村子都能跟着沾光!”
莫玉宸捏了捏手里的书卷,指尖微微泛白,他何尝不知道大家的期待,可状元哪是那么容易考的?三年才出一个,多少读书人熬白了头都摸不着边。但看着众人期盼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听你们的,一定好好读书。”
“这就对了!” 莫远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咱们今天吃好喝好,明天一早在福宝家门口集合,帮举人老爷多赚点聘礼钱!”
众人都笑了起来,饭桌上的气氛格外热闹。
饭后,福宝麻利地洗刷完碗筷,早早睡下,明天要起大早,得先做些油饼、煮几个鸡蛋当午饭,万一在山上耽搁了,也不至于饿肚子。
四更天刚过,天还墨黑,只有几颗残星挂在天上,福宝就醒了。她刚摸到门栓,就瞥见院墙外晃过三个黑影,动作鬼鬼祟祟的。她屏住呼吸,悄悄扒着门缝往外看。
竟是胡氏、莫永寿,还有胡英子!
三人蹑手蹑脚地绕到莫玉宸的窗下,胡氏从怀里摸出个小陶瓶,拔开塞子就往窗缝里吹,白色的烟丝像细蛇似的钻进去。福宝心里一沉 — 是迷烟!这一家子,竟想搞 “生米煮成熟饭” 的龌龊勾当!
她强压着怒火,继续观察。只见胡氏压低声音,对胡英子说:“英子,快进去!等天一亮,我就带人冲进来,到时候他就算不想娶你,也由不得他了!”
胡英子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点点头:“多谢姑母为我筹谋!” 说着就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进了屋,还反手把门关严实了。
胡氏和莫永寿相视一笑,脸上满是算计,悄悄溜回了自家院子。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福宝咬着牙,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既然你们想害人,那就别怪我让你们自食其果!”
她飞快地绕到后院,从柴房里翻出几块木板,又找了根绳子,飞快地做了个简易的 “陷阱”。其实是把莫玉宸房间的后窗虚掩着,又悄悄把胡英子进来时开的前门重新锁好,还在门栓上做了个小机关,确保没人能从外面轻易打开。
做完这一切,她才走到莫玉宸的后窗下,轻轻敲了敲玻璃:“大哥,醒醒!陪我去河边拉鱼呗?前几天放的鱼笼,说不定已经装满了!”
莫玉宸被迷烟熏得有些迷糊,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还翘着几缕:“拉鱼?好…… 我马上来。” 他迷迷糊糊地摸过外衣套上,跟着福宝从后窗翻了出去,直奔河边。
刚到河边,福宝就掀开了藏在芦苇丛里的鱼笼,果然没让人失望!每个鱼笼里都挤满了活蹦乱跳的鱼,有鲫鱼、鲤鱼,还有几条肥硕的鲶鱼。
“福宝,两大桶!真的装了两大桶!” 莫玉宸蹲在桶边,手指戳了戳蹦跳的鱼,眼睛亮得像落了光,之前的迷糊劲儿全没了。
“那可不!这河里的鱼多着呢!” 福宝把鱼都倒进桶里,又拿出准备好的鱼饵,“咱们把鱼笼重新放回去,明早再来取,说不定还能收获更多!”
莫玉宸兴致勃勃地接过鱼笼:“让我来选位置!我觉得那边的芦苇丛密,鱼肯定多!” 他拿着鱼笼,在河边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才选了个他觉得 “风水最好”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把鱼笼放进水里。
等两人拖着两大桶鱼回家时,天已经大亮,东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刚拐过巷口,就见自家门口围了一圈人,吵吵嚷嚷的,胡氏站在最前面,叉着腰像只炸毛的母鸡,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什么。
“好戏要开场了。” 福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故意提高声音。“大伯母,你们在我家门口凑什么热闹啊?”
胡氏正说得唾沫横飞,一转头看见莫玉宸拖着装满鱼的平板车,脸色瞬间变了,声音都有些发颤:“玉…… 玉宸?你怎么在外面?你不是……。” 她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莫玉宸明明该在屋里,怎么会去河边拉鱼?
“我一早跟福宝去河边拉鱼了啊。” 莫玉宸放下平板车,一脸疑惑。“大伯母,门口怎么这么多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张顺从人群里跳出来,一脸怒气地指着胡氏:“她刚才跟我们说,你昨晚睡了她侄女英子!我们都不信,正准备开门去看看呢!”
“什么?” 莫玉宸瞬间慌了,脸涨得通红,急忙摆手。“我没有!我四更天就跟福宝去河边了,根本没见过英子!”
“是不是真的,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福宝说着,伸手就去开门, 她早就把前门的机关解开了,一推就开。
胡氏心里发虚,连忙上前阻拦:“别…… 等等!说不定是我记错了……。”
“大伯母这话可不对。” 福宝一把推开她,语气里满是嘲讽。
“您刚才说得那么肯定,怎么现在又说记错了?再说了,我跟大哥出门的时候,前门是锁着的,英子姐怎么会在我们家?”
众人都跟着点头,纷纷催促:“就是!进去看看就知道,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福宝带着众人走进院子,径直朝莫玉宸的房间走去。张顺性子最急,第一个冲上去,一把掀开了藕荷色的幔帐。
“这…… 这不是永寿大哥和英子吗?” 张顺的声音瞬间拔高,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
胡氏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腿一软差点栽倒,手指着床上,声音都变调了:“不…… 不可能!我明明看着英子进去的!怎么会是你这个老东西?”
床上,莫永寿猛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看到满屋子人,脸瞬间红到脖子根,慌忙拉过被子裹住自己,胡英子则尖叫一声,把头埋进被子里,身子抖得像筛糠。
“我之前就撞见好几次呢。” 福宝抱着胳膊,语气平淡却字字清晰。“大伯偷偷拉着英子姐的手,还往她脸上凑,好像是在亲嘴。我还以为是我看错了,没想到……。”
“啊!你们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胡氏气得眼睛都红了,冲上去一把掀开被子,指着莫永寿破口大骂,“你这个畜生!英子可是我侄女啊!你怎么能对她做这种事!”
“我没有!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莫永寿百口莫辩,急得直跺脚 , 他明明记得昨晚跟胡氏一起回了家,怎么会出现在莫玉宸的床上?
李大牛没见过这阵仗,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大声喊:“他们…… 他们怎么没穿衣服啊!”
“没结婚就睡到一起,哪还顾得上穿衣服?”人群里一个妇人捂着嘴笑,语气里满是嘲讽。“永寿大哥,你可真行啊,连自己的侄女都不放过!”
莫玉宸站在门口,脸涨得通红,双手捂着脸就往院子里跑, 这也太丢人了!毕竟是他的大伯,做出这种丑事,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议论他呢!
“你们快看!这墙被扒开了!” 李大牛突然指着院子角落,大声喊。
众人转头一看,果然见篱笆墙被扒开了一个洞,正好能容一个人钻进来。
这是我跟大哥昨天下午刚堵上的!” 福宝气得跺脚。
“他们竟然为了做这种龌龊事,把墙都扒开了!真是太过分了!”
“我这就帮你堵上!” 张顺气得脸都青了,转身就去柴房抱木头,“以后咱们把墙砌高点,看谁还敢来捣乱!”
李大牛也跟着帮忙,两人很快就把墙洞堵得严严实实。
这边,莫永寿和胡英子终于穿好了衣服,低着头想往外走。莫远民早就堵在门口,脸色铁青:“永寿,你真是个畜生!英子还是个姑娘家,你让她以后怎么嫁人?”
“我……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莫永寿耷拉着脑袋,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胡英子捂着脸,哭着往外跑:“我没法见人了!我不活了!”
“英子!你别跑!” 莫永寿慌忙追了上去,胡氏也拎着棍子,一边骂一边跟了出去:“你这个畜生!我今天非要打死你不可!”
人群渐渐散去,嘴里还不停议论着刚才的闹剧,看向莫永寿家的眼神满是鄙夷。
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福宝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道清亮的提示音:“将计就计,惩治恶人,奖励百毒解毒丸三粒。”
她心里一喜,这百毒解毒丸可是好东西!以后大哥去京城赶考,路上难免遇到麻烦,正好能用上。
她悄悄把药丸收进怀里,转头看向还在脸红的莫玉宸,笑着说:“大哥,别不好意思了!这种人,就该让他们自食其果!以后他们再也不敢来烦咱们了!”
莫玉宸抬起头,看着妹妹明亮的眼睛,终于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还是你机灵。以后…… 咱们再也不用跟他们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