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依然话音未落,胸口悬着的温玉突然透出暖金柔光——那是顾渊当年送她的护魂玉,此刻玉纹里淌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调笑,正是顾渊的声线:“依然呀,喜欢阿爹阿娘给你的惊喜吗?”
那赤裸裸的调侃瞬间戳中顾依然的炸点,她刚要叉腰骂出“老不正经”,玉中的声音已抢先打断:“别急着炸毛,把玉佩摘下来,往里面注神力——阿爹给你们留了个保障,保准让你解气。”
顾依然咬着牙摘下玉佩,指尖泛着淡金神力往玉面一按——下一秒,一股磅礴到令天地震颤的威压骤然从玉佩中炸开!
这威压并非暴戾的冲击,而是如沉渊坠海般的厚重,瞬间笼罩整个天元宗。桃林里的花瓣骤然停在半空,演武场的青石板裂开细碎的金光纹路,连远处陨神涧的黑气都被压得贴地爬行。没等众人反应,天元宗上空的云层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撕裂,一道顶天立地的虚影缓缓凝实——那是顾渊的法天象地!
“哇——!”
一道娇俏的惊呼突然从李星云腰间传来,诛神荡魔剑“嗡”地颤响,细碎的光屑骤然凝聚成明曦的身影。她赤金纱裙在神威压境下竟丝毫无碍,眼尾泛着的媚意全被惊艳取代,一双杏眼瞪得溜圆,里面积满了星星点点的光,连声音都带着颤颤的雀跃:“我的阿渊好霸气呀!这法天象地比当年斩魔帝时还威风,千丈神影配星河神袍,枪尖压得天地都喘不过气,太迷人啦!”
她飘在半空,赤金裙摆随着虚影的神辉轻晃,双手合十抵在下巴上,眼冒星星地盯着那千丈神影,连尾尖的狐影都忍不住翘了起来,完全忘了之前对李星云的嫌弃。
而那法天象地,确实配得上她的惊叹——虚影足有千丈之高,比天元宗的主峰还要巍峨,星辰纹神袍在虚空中猎猎作响,衣摆垂落时竟拖着漫天星雾,每一缕星雾都凝着细碎的星子,像把整个神界星河披在了身上。
鎏金纹路顺着神袍蔓延,从领口的战神纹到袖口的陨星纹,每一道都亮得刺眼,纹路流转间,竟有上古战歌的余韵在天地间回荡,震得远处八大宗的护山大阵都嗡嗡作响。
他左手负在身后,右手握着柄比山岳还粗壮的星纹长枪,枪尖泛着冷冽的金光,仅轻轻一垂,就将下方的空气压得扭曲,地面的碎石子自动悬浮,绕着枪身旋转成金色星环。
眉心处嵌着一点暗金神印,那是上古战神的本命印记,印光扫过之处,凡界的灵气都化作金色溪流,往天元宗汇聚,连桃林里刚酿的酒坛都泛出淡淡的金芒,酒香瞬间浓了十倍。
更惊人的是,虚影周身环绕着九道鎏金神环,正是顾渊的战神九环!最外层的神环裹着斩魔时的焦痕,内层神环映着瑶光的流云纹,最中央的灭世神环虽未全开,却已让天地失色——云层彻底消散,露出被神辉染金的天幕,远处的神鸟惊得振翅高飞,却在神环光外不敢靠近半分。
“天元宗由吾罩着!”
顾渊的声音透过法天象地传遍整个灵气大陆,每一个字都像惊雷滚过苍穹,陨星镇的百姓抬头望去,只见那千丈虚影如神只临世,星纹长枪的光刺破天际,吓得镇外的邪祟瑟瑟发抖;八大宗的宗主同时从闭关处惊起,望着天元宗方向的神辉,脸色惨白——他们能清晰感受到,那威压里的战神之力,足以轻易碾碎他们的宗门根基。
话音落,顾渊握着的星纹长枪突然震颤,枪身化作八道璀璨流光,如陨星坠地般射向大陆八方!流光分别扎入青云宗、缥缈仙宗、明王药谷等八大宗的护山大阵核心,枪尖入阵的瞬间,八大宗的阵纹骤然亮起金色,原本的防御符文被强行改写,多了道顾渊的战神印记——
那印记如同一道铁律,只要有伪神境以上修士敢对天元宗出手,印记便会引爆阵力,先诛入侵者,再毁其宗门根基。
做完这一切,顾渊的法天象地并未消散,千丈虚影先是低头看向桃林里目瞪口呆的顾依然,神袍上的星子纹透出点俏皮的光,声音里带着得意的炫耀:“小依然呀,你爹这排场,够帅吧?哈哈哈!往后千年,看谁还敢动你天元宗一根汗毛!”
随即,他的目光缓缓移向顾依然身旁的李星云,原本带着笑意的声线骤然沉了沉,多了几分长辈对晚辈的郑重与期许,那声音透过法天象地,精准地落在李星云耳中,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与期许:“臭小子,吾为你们铺了路,千年之约可别让我失望——护不住依然,守不住天元,就不配站在她身边。”
李星云猛地抬头,迎着那千丈神影的目光,掌心不自觉攥紧了顾依然的手,指尖泛白却眼神坚定,喉间滚出的回应虽被神威压得发哑,却字字铿锵:“晚辈定不辱命!”
顾依然僵在原地,刚冒出来的怒火早被这惊天动地的神威压得烟消云散,只剩下满眼的震撼——她早知道阿爹是上古战神,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张扬地展露神威,那千丈虚影立于天地间的模样,比任何传说都要耀眼,连指尖的神力都跟着微微发烫。而阿爹对星云的叮嘱,像一道沉甸甸的承诺,落在两人相握的手心里,暖得让她鼻尖发酸。
苏月悦拽着李星耀的衣袖,望着上空的神影,嘴角不自觉上扬——有这样的长辈护着,往后的路,总归多了份底气;李星耀望着那道战神印记融入八大宗阵眼的流光,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顾”字玉佩,眼底闪过一丝决然,神王战体的神辉不自觉流转,似在回应这份守护与期许。
明曦还飘在半空,眼冒星星地追着法天象地的神辉转,赤金纱裙扫过停在半空的桃瓣,语气里满是痴迷:“果然还是阿渊最帅!当年他一枪挑了魔帝魂核时,我就知道,这神界没人比得过他!”
而玉中的声音还在继续,带着点哄小孩的语气:“别气啦,酒窖里阿娘给你留了坛新酿的万年桃花醉,藏在最里面的暗格,比你那百年份的好喝十倍。下次偷酒,阿爹给你留门,怎么样?”
顾依然看着上空缓缓消散的法天象地,指尖捏着温玉,又气又笑,最终还是忍不住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却悄悄红了眼眶——这就是她的阿爹,护她时霸气到震彻天地,对晚辈时严中带期许,哄她时又幼稚得像个顽童。
风卷着桃瓣落在她肩头,酒香混着神辉的暖,将这方小天地的温情,揉得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