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沈清砚正在享受自己的早餐，闺蜜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来。
“沈老师，我想去买点换季的衣物，你是否一起？”
欧阳知夏，还睡眼朦胧的躺被窝。
“去，我正准备联系你那。”
沈清砚小口啃着手里的玉米，犹如一只小松鼠。
“女人，咱们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
“别贫，那你赶紧起床，咱们一会儿商场见。”
周末的阳光透过商场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清砚和欧阳知夏已经拎着几个购物袋，两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意。
“这件驼色大衣你穿肯定好看，试试？”
欧阳知夏从女装区衣架上取下一件长款大衣，不由分说地塞到沈清砚手里。
沈清砚捏了捏面料，笑着说道：“可我衣柜里已经有好几件类似的大衣。”
“那不一样，这件是今年流行的茧型剪裁，颜色也衬你肤色。”东方知夏拉着她往试衣间走。
“你先试试！”
“再说你公开课那么成功，不得再买件新衣服奖励自己？”
提到公开课，沈清砚眼底泛起笑意。
周三那天的公开课异常顺利，课后区教育局的领导特意夸她课堂设计新颖，还说要把她的教学案例在全区推广。
虽然过程曲折，但结果总算没辜负那些挑灯备课的夜晚。
“对了，”欧阳知夏靠在试衣间门框上，突然压低声音。
“那天你说爷爷那个患者，他孙子最后加没加你微信啊？”
沈清砚换衣服的动作一顿，拉开帘子走出来：“没呢，估计人家也不想盲找。正好，省得我费脑筋拒绝。”
她对着镜子转了圈，驼色大衣确实衬得她气质温婉。
欧阳知夏上下打量着她，撇撇嘴：“真是没福气，我们沈老师人美心善，还是优秀教师，多少人排队等着呢。”
“我可没那么优秀。”
“不要妄自菲薄，你非常好。外有颜值、内有涵养，也不知道将来便宜给那个臭男人。对了，那个相亲对象呢？”
“没联系。”
“条件那么好，还不联系，看样子是真不来电。”
突然，知夏眼睛一亮。
“上周我去参加图书展，遇到个特别有气质的男人，看着像做学问的，要不要帮你打听打听？”
“不要。”沈清砚笑着摆手，脱下大衣放回衣架。
“我现在只想好好工作，照顾好爷爷奶奶还有我妈，感情的事随缘吧。”
两人说说笑笑地来到中老年服饰区，沈清砚认真地给奶奶挑了件枣红色羊毛衫。
“知夏，你说我奶奶穿这件怎么样？穿这个颜色是不是显气色。”
说着，还在自己身上比量了几下。
“嗯！奶奶穿这个绝对好看。”
“行，那就买这个。”
“这个深蓝色夹克怎么样？爷爷晨练穿这个轻便又保暖。”
“不错、不错。实用又好看！”
欧阳知夏看着沈清砚细心比对尺寸的样子，忍不住感慨：“真是个好孩子。”
沈清砚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
“你也可以当个好孩子！”
两人笑着走向收银台，没注意到斜对面男装区的玻璃门后，谢知临正站在那里。
他今天难得抽时间出来买换季的衣服，没想到竟然还能偶遇她。
透过玻璃，谢知临的目光落在沈清砚身上。
她穿着简单的米白色风衣，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正低头跟身边的女生说着什么，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
灯光落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那一刻，商场里嘈杂的人声仿佛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她明亮的笑容在眼前晃动。
“谢书记，这件深灰色的怎么样？比较符合您平时开会的场合。”
张景行拿着一件西装外套过来，看谢知临没有反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谢知临收回目光，拿起外套随意看了看，心思却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幕。
他看到沈清砚接过朋友递来的奶茶，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两人并肩走向扶梯，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那种轻松自在的模样，是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
“就这件吧。”谢知临把外套递给张景行，语气有些心不在焉。
他羡慕那个能陪在她身边的女生，羡慕她们能毫无顾忌地说笑。
他什么时候才能那样，光明正大地站在她身边，她也专心致志的给自己挑选衣物。
“谢书记，接下来去看看皮鞋吗？您上次说需要一双黑色牛津鞋。”张景行小心翼翼地问。
谢知临摇摇头：“不用了，先回去。”
结完账，谢知临便准备离开商场。
可刚下扶梯，就看到刺眼的一幕。
他们是提前约好的，还是如他一样，只是偶遇？
谢知临看着那说笑的四人，恨不得立马跑过去，拉起某人就离开。
“沈老师，好久不见！”
楚辞被好友拉来逛街，很是不情愿，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他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下一秒又“咚”地跳得格外响，震得耳膜都在发烫。
“楚老师，好巧！”
听到沈清砚的声音，楚辞手心开始冒汗，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傻里傻气，赶忙说道。
“是挺巧，全球70多亿人，两个人相遇的概率大约是千万分之五。
还有种说法称，两个人相遇的概率是0.00487。”
知夏带着点促狭又认真的意味：“楚老师，那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站在这里说话，是不是比中彩票还幸运？”
“知夏……”沈清砚赶紧拉了拉闺蜜的衣角，这人，啥话都敢说。
“楚老师，介绍一下，这是我闺蜜，欧阳知夏。”
“知夏，这是楚辞，楚老师。”
“你好。中午了，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我们约了别人，改天再约吧！”
听到约饭，沈清砚赶紧拒绝。
既然自己没有想法，那也要断了别人的想法。
“行，改天联系！”楚辞的话语里满满的失落。
其实他心里明白，沈清砚是没看上自己。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
另一边的谢知临，几乎是摔着车门上的车。
玻璃映出他紧绷的侧脸，攥紧的指节还泛着白。
张景行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犹豫着开口：“谢书记，其实沈老师那边……”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知临打断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
道理他懂，可心里那份渴望却像藤蔓一样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