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万物皆可当当铺后,娇娇就感觉有人跟随。不用想,她也知道,肯定是那‘知天下’的人。
娇娇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带着身后的小尾巴拐进了纵横交错的窄巷。
她足尖轻轻一点,运起身法。身影很快的消失在了交错的窄巷,后面尾随的人来到她刚刚驻足的地方。
懊恼的跺了一下脚,等他们走后,娇娇又返回原来的地方,换了一个方向,回到西城郊外的小院。
一进入房间,娇娇就将从知天下那买来的关于暗月阁的消息展开,就两页薄薄的纸,她一页一页的翻看,看完后,她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凝重。
两张薄纸承载的信息寥寥,仅清晰标注暗月阁已隐秘立足十余年,其阁主身份扑朔迷离,唯留“疑似皇室中人”的模糊揣测,并无半分确切指向;
此外便是阁中杀手的行事作风,以及几处语焉不详的据点地址,通篇内容读下来,竟与从金承钰口中得到的信息大差不差。
正因为这样,所以娇娇的面色越发的凝重。
花了 1000 两银子,得到的消息竟跟外面的差不多,就是可能金承钰因为金家的缘故,知道的消息比别人多一些罢了。
但是花了整整 1000 两银子啊!她相信,就算她真的花了 1000 两黄金买暗月阁的老巢地址消息,知天下给的也并不详细。
因为一个强大的杀手组织,怎能允许自己的老巢位置和内部消息在外面贩卖呢?
两张薄薄的纸在烛火下慢慢的变成灰烬,被娇娇用脚一踩,掌风扫到了旁边的盆栽里。
她拿起紫霄剑,摩挲着剑身的符文。还是太弱了,没有钱和人脉想要做些什么都处处受限。
娇娇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小小的脑袋布满了忧愁。
她摩挲着爹爹交给她的那块玉佩,不知道这凤都里面有没有新月客栈呢?要不去试一试?
娇娇将玉佩贴身收好,心中已有计较,明日便让董金去查探凤都境内是否有新月客栈的踪迹。
随后她翻身上床,盘膝坐定,周身泛起淡淡的灵力光晕,此刻唯有潜心修炼提升实力才是根本。
明早,还得叮嘱花花、壮壮,还有小竹、小兰,让他们也开始习武。
第二天一早,娇娇就拿着几块含有灵气的玉石,找来壮壮和小花,让他俩试试看能不能感应到玉石里面的灵气,试着吸收。
可他俩试了好久都不行,娇娇叹了口气,只好将皓月心法和寒冰心法抄了一份递给两人,叮嘱他两个每天要勤加练习,提高自己的实力。
至于小兰小竹,娇娇也给他们一本基础的功法,让他们先练,试着入门之后,再给他们皓月心法。因为皓月心法要求并不不高,不像寒冰心法那样,必须要有寒气。
再看董金、董银两兄弟,二人不仅武功根基扎实,更早已练就专属心法,武学一道最忌中途换法,稍有不慎便会心脉紊乱。
娇娇思忖再三,只能郑重承诺:“你们先潜心打磨现有功法,日后若遇更上乘、且适配你们体质的心法,我必为你们寻来,助你们变得更强。
交代完众人的修习事宜,娇娇脑中猛地闪过夜探金府那晚,蓝夫人与金家二公子在房间里的谈话,明确提及今日便是金承钰母亲前往福华寺祈福的日子。
虽记得蓝夫人当时让二公子不必插手,称自己会处理,可他们若想要对金承钰的母亲动手,今日无疑是绝佳时机。
她眉峰微凝,心底猜想:他们当真会在今日动手吗?不管怎样,还是去一趟去福华寺附近探探虚实。
至于为何不将消息告知金晨玉让其防范,一来娇娇的消息源自夜探金府的隐秘行径,根本无从解释来源;二来消息真假尚未可知,贸然开口易引猜忌;
加上她与金承钰的交情还没到随意插手他家家庭矛盾的地步。除非是金承钰请娇娇帮忙。
娇娇换上一身半旧素色布裙,鬓边随意别着朵黄花,眼角刻意凝着几分愁绪,扮作替患病娘亲祈福的普通香客。
她一路逢人便轻声打听福华寺方向,言语间满是急切与忧戚。
不多时,便循着指引来到福华寺山脚下只见九百九十九道青石板阶梯蜿蜒向上,直通向云雾缭绕的山门,信徒们正虔诚地徒步攀爬,脚步声在山间轻轻回荡。
娇娇摸不准自己是来早还是来迟,目光扫过山脚地形,当即选了处枝叶浓密的树荫藏身,
这里恰是通往福华寺的必经之路,脚下小道被往来香客踩得平整坚实,可两侧浓密树林遮天蔽日,枝叶交错间藏满阴影,正是埋伏的绝佳地点。她敛息凝神,指尖悄悄按在腰间紫霄剑的剑柄上,目光紧盯着小道入口。
等待期间,娇娇也没闲着。她运起纳气法,将山间的晨露上的一丝丝寒气,还有草木之灵气,都吸纳入体内,全部转化为灵力,充盈自己的丹田。
娇娇并不认识金承钰的母亲,也就是金家的主母,但她见过金家马车上那个标志,是一个小小的金色元宝。
一辆辆的马车通过小树林,但娇娇并没有看到印有小元宝标志的马车。娇娇无奈叹了口气,算了,今天就当在这里修行吧,好在这里灵气比小院里的多一些,也不枉她白来一趟。
外面早已艳阳高照,林间却凉沁沁的,风穿枝叶时还带着几分清冽。娇娇猫在粗壮的树杈间,浓密的叶片严严实实遮住了她的身影。
她百无聊赖地晃着脚,时而瞥向掠过枝头的飞鸟,时而望向不远处福华寺的阶梯,有人爬到半途便气喘吁吁地停下,或歇脚补充体力后继续上行,或干脆折返下山,热闹得很。
许是,正午的太阳太过灼热,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马车通过这片树林了。
娇娇正低头啃着怀里的肉馅南瓜饼,这是小花清晨特意做的,饼皮虽凉,内里的肉馅却依旧喷香,油香混着南瓜的清甜在舌尖散开。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轱辘声从远处传来,一辆马车正顺着小道缓缓驶来。
马车侧面赫然印着一枚金色小元宝——正是金家的标志!娇娇眼神一凛,飞快用纸包好咬了一半的南瓜饼塞进怀里,指尖瞬间按在剑柄上。
是金家的马车没错,可里面坐的,究竟是不是那位要去祈福的金家主母?
马车在林荫小道上缓缓前行,娇娇凝神屏息,目光如炬般扫过四周密林,指尖死死扣着剑柄,她早已准备好应对可能突袭的黑衣人。
可预想中的埋伏并未出现,反倒见拉车的两匹马突然昂首嘶鸣,前蹄猛地扬起,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痛!受惊的马儿疯狂转圈,拖拽着马车撞开枝叶,顺着另一条岔路直冲出去,那岔路尽头,竟是一处悬崖!娇娇心头骤然一紧,耳畔已传来马车里慌乱的惊呼声。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马车里面的是不是金家的主母,娇娇都无法坐视不管。她身形如疾影般越过,三两下从树杈跃到地面,借着枝头的弹性纵身腾起,朝那狂奔的马匹急速掠去。
马匹丝毫未减速,直冲向悬崖边缘,娇娇已来不及阻拦奔势。
她当机立断,紫霄剑附上精纯灵力,寒光一闪间狠狠挥出——“咔嚓”一声,车厢被生生劈开!她旋身探入,顺势将车内人拦腰带出,借着惯性在草丛中滚了几圈才稳稳停下。
刚稳住身形,身后便传来马匹的悲鸣与马车坠落崖底的巨响。
稳住身形后,娇娇才抬眼细看被救下的两人,一个梳着丫鬟头饰、未施粉黛的少女,眉眼间还凝着惊魂未定的恐惧;另一个是三四十岁的妇人,锦缎衣裙虽沾了草屑,却依旧难掩端庄。
妇人已然回过神,感激的目光落在娇娇身上,看清救自己的竟是个半大孩子,唇边漾开一抹温柔笑意,轻声道:“多谢小恩人救我主仆的性命。”
娇娇冲那妇人甜甜一笑,声音清脆如铃:“举手之劳罢了,方才事情发生得太急,我也没多想。只是奇怪,那马儿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疯了?”
妇人脸色骤然一沉,眸底闪过厉色:“是个叛主的恶仆,竟妄图弑主,好在他也自食恶果了!”
此时那丫鬟也彻底回过魂,快步扑上前,颤抖着手指在妇人身上轻拂检查,哭腔里混着慌乱:“夫人,您、您没事吧?方才可吓死奴婢了!”
妇人抬手拍了拍丫鬟的后背安抚道:“我没事,多亏了这位小恩人,不然咱们俩今日得和马车一起粉身碎骨了。”
丫鬟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娇娇,眼眶还泛着红,眼神里满是真切的感激,哽咽着道:“谢谢小恩人救了夫人和我!谢谢!”
妇人亲昵地握住娇娇的手,掌心带着温润的暖意,语气亲和如沐春风:“小恩人,还未问你芳名?我是凤都金家主母,你可以叫我金夫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