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电视台记者也接到了消息,纷纷赶到现场。
本以为这次抓捕行动危机重重,总指挥特意将记者们都拦在了两公里之外,并不让他们靠近,可是谁都没有想到,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犯罪嫌疑人就束手就擒。
这边抓捕任务刚刚结束,记者就赶紧赶了过来,不过还是来晚了。
犯罪嫌疑人已经被带上了警车,连一面都没有见到。
参与抓捕行动的各方反应都很迅速,不到五分钟就完成了全部人车的撤离,只剩下几个记者还留在原地,这座高档公寓又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当然,这几个记者并不包含在内。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不然呢?人家任务都完成了,不抓紧时间回去,难不成还要留下来接受你的采访。”
“你还说风凉话,今天出来,可是跟台长打了包票的,就这样空着手回去,我们谁也别想转正了……”
说话的男大学生垂头丧气,“算了算了,反正我手里还有其他offer,虽然比南城电视台差一些,但待遇也还不错。”
男大学生将胸前的相机收回到包里,“胡珈,我先回去了,转正名额就留给你吧,好好表现。”
说着就慢悠悠地走到路边,随手打了一辆出租离开。
名叫胡珈的女实习记者望着渐渐远去的汽车影子,翻了一个白眼。
“什么叫把转正机会让给我,如果不是你家里的帮助,这份实习机会根本落不到你手里!”
吐槽归吐槽,胡珈很快就收起情绪,视线在四周来回扫视着,很快便发现了不远处就有一个监控摄像头,距离上并不远,摄像头也是高清的款式。
从这个距离来看,监控视频中应该可以将人脸拍得比较清晰。
她心里有了想法,便立即朝着安保室而去……
转天的晚上,某社交软件上,有关南城的两条新闻的热度居高不下,一度冲到了社会榜的第一和第二。
一则是南城晚间新闻报道的南城警方在多方联合下,成功逮捕木达镇参与边境跨境运毒贩毒的犯罪嫌疑人魏某。
另外一则,则是被当地省厅出具的蓝底白字的就前几天网络上流传的视频虐杀案的警情通报。
就是这则通报,坐实了傅骁的杀人凶手身份。
岑岁家里的三个人,还是罗西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消息。
“岑岁,你快看这个。”
岑岁接过罗西的手机,快速浏览起来。
“这上面说的视频虐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怎么傅骁就成了杀人凶手了?”
罗西急切地问道,见岑岁已经僵在原地,拿着手机的手都开始不断抖动,再一抬眼看她的脸,便能发现其惨白的脸与苍白的唇色。
“岑岁,你怎么了?”罗西摇了摇岑岁的胳膊,在岑岁肢体不再僵硬的时候,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可把我吓坏了!岑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也不能怪罗西对此毫不知情,实在是抵达华国的时候,网络上有关于视频杀人的新闻大部分都被撤了下去,等他找到岑岁的时候,两个人又有太多事要聊。
结果,还没等岑岁说起这事,这警方的通报已经出来了。
岑岁看了一眼罗西,张了下嘴,人终归还是没有说什么。
罗西看着着急,就出去找高钰问问清楚。
岑岁独自待在房间里,双手紧紧捏住轮椅的把手。
“怎么可能!我明明、明明已经向他们提供了线索证明视频中的人并不是傅骁。为什么,为什么还是救不了他?”
此时,岑岁还不知道,负责傅骁的案子的楚天河刚刚落地L国,而这份通告,则是蓝克趁着楚天河不在的时候,争分夺秒公布出来的。
为的就是赶在楚天河回国之前快速结案。
楚天河按照调查结果来到了一家医院。但问遍了所有医生护士,他们表示医院里没有这位病人。
楚天河没有办法,只能碰运气似的再次拨打了唐朝的那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哪位?”
楚天河一听就认出来了接电话的就是上次跟他通过电话的齐遇,便回答:“您好,齐遇先生,我是楚天河。”
“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楚天河语塞,明明是齐遇自己说的,会给他回电话,但他时间紧迫,等不到那位唐朝先生身体好起来,只能亲自过来与唐朝见上一面。
谁知道,到了L国,不仅在医院找不到人,连齐遇这个“线人”都要翻脸不认人?
齐遇听楚天河良久都没有再说话,便再度开口:“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
“等等!”
“我现在在马特里医院,希望能与唐朝先生见上一面。”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楚天河想要再争取一下,便又接着说:“不会很久,绝对不会影响唐朝先生休息……”
“我等下发一个地址到你的手机上,你现在就赶过来吧。”
齐遇的声音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哪里不对劲,楚天河又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手机上接收到齐遇发来的地址才转变为恍然大悟以及震惊交织的复杂情绪。
那条短信上明确写着“Grence cemetery”
cemetery……
公墓的意思……
从马特里医院打车到那座墓园仅需要十几分钟,这期间,楚天河一直在祈祷,祈祷他在墓园见到了是生龙活虎的唐朝,而非一座冰冷的墓碑。
很快,楚天河就到了山脚下,墓园在半山腰,他向上走着,在半路上就撞上了下山来接他的齐遇。
“是齐先生吗?”
楚天河远远的朝着远处的人影喊着。
齐遇听到声音,便缓步向楚天河走来,楚天河见状也向上走去,片刻后,两人便相遇。
“您就是楚警官?”
“我是。”楚天河与齐遇握了握手,“唐朝先生呢?”
“跟我来吧。”
两人又向上走了十分钟,楚天河便被带到了一座石碑面前。
“这就是唐朝。”
一如楚天河最坏的设想,即使他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却仍旧晚了一步……
他对着墓碑上年轻男人的照片深深鞠了一躬,而后才开口问,“唐先生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你打来电话的那天晚上。”
齐遇抹了抹泪水,吸了下鼻子,“十月一号就是他二十六岁的生日,本来说好了,我会给他做他做喜欢的红烧肉,我们还约定,到了那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谁知道他连生日都没有过就……”
楚天河也为一条年轻生命的陨落而感到惋惜,但是他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案子的事。
岑岁提供的线索,他非常认同,但能够证明这条线索真实性的证人刚刚离世。
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真的要按照蓝克厅长的想法,直接给傅骁定罪吗?他愁得头几乎要裂开。
“不过,你打电话那天,唐朝曾经短暂的醒过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