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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库里死寂得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祭坛秤那冰冷邪异的青铜秤砣,如同断头台上的铡刀,死死指向刘美婷平坦的小腹。秤盘中心被暗紫菌丝污染的血色旋涡疯狂旋转,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污秽气息。刘美婷在昏迷中痛苦地弓起身体,小腹处那团被强行点亮的金红光晕如同风中残烛,在与无形掠夺力量的对抗中剧烈波动、明灭不定。

幼子李添一(幼年)那句石破天惊的“弟弟…”,带着孩童特有的、不谙世事的清晰,如同冰锥狠狠扎进每个人的耳膜,更深深刺穿了李添一(中年)的心脏!弟弟?美婷怀孕了?!在这个地狱般的时刻?!这个尚未显怀、甚至可能连美婷自己都未曾明确知晓的生命,竟成了这恐怖祭坛秤锁定的“祭品”?!

“不——!”李添一(中年)的嘶吼带着血沫,他挣扎着再次从尘埃中爬起,不顾胸口的剧痛,如同扑火的飞蛾,又一次扑向那散发着邪异力场的祭坛秤!哪怕再被弹飞,哪怕粉身碎骨,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妻儿被这鬼东西吞噬!

然而,这一次,预想中的无形斥力并未出现。

就在他即将撞上巨大青铜秤盘的瞬间,祭坛秤似乎…卡壳了?

嗡——!

秤盘中心那疯狂旋转的、暗紫色的血色旋涡,毫无征兆地发出一阵刺耳的、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噪音!旋转骤然停滞、扭曲!原本流畅流淌、向旋涡中心汇聚的污秽血光,如同被按了暂停键,在凹槽中剧烈地抖动、逆流、甚至互相冲撞!盘底那些复杂的立体符文阵列,光芒紊乱地疯狂闪烁!

悬吊的青铜秤砣,那胎儿形态的指针,也猛地一阵剧烈震颤!自转停止,指向刘美婷腹部的尖端微微偏移、抖动,仿佛失去了精准的目标锁定!秤杆上那些刚刚还狰狞咆哮的蛇龙浮雕,此刻鳞片黯淡,竖瞳中的残忍光芒熄灭,发出低低的、困惑而不安的嘶鸣。笼罩整个仓库的冰冷力场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剧烈地明灭闪烁了几下,骤然减弱了大半!

“怎么回事?!”程序抱着黑屏的笔记本,惊疑不定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九条雾子瘫在钢架上,脸上的病态期待瞬间凝固,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愕和一丝…被愚弄的暴怒?她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挣扎着想抬头看清发生了什么。

刀疤老兵和汉子更是目瞪口呆,端着枪的手都忘了颤抖。

李添一(中年)扑到了秤盘边缘!预想中的撞击没有发生,他踉跄着站稳,惊疑不定地看着脚下这陷入“混乱”的古老邪物。混乱的源头似乎来自秤盘中心那个失控的暗紫血涡。血涡的边缘,那些疯狂蔓延的暗紫色菌丝,此刻竟如同被强酸腐蚀般,剧烈地蜷缩、枯萎、冒出丝丝缕缕带着腥臭的黑烟!菌丝试图再次延伸,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死死压制,如同遇到了天敌!

压制菌丝的力量…似乎来自刘美婷小腹那团剧烈波动的金红光晕?

李添一(中年)猛地扭头!只见帆布上,刘美婷弓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一些,小腹处的金红光晕虽然依旧明灭不定,却顽强地抵抗着污染血涡的拉扯,甚至…隐隐向外散发出一圈极其微弱、却纯净坚韧的排斥力场?正是这力场,干扰了祭坛秤的运转!

而就在这时,一直蜷缩在母亲身边、刚刚还指着母亲小腹喊出“弟弟”的幼子李添一(幼年),似乎被祭坛秤的混乱噪音和母亲痛苦的呻吟惊扰。他小小的身体在帆布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空洞的大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却下意识地松开了指向母亲小腹的手指,小小的手掌在身边的帆布上无意识地摸索着。

他摸到了…半截蜡笔。

那是之前程序在诊所角落里翻找物资时,无意中发现的一盒儿童蜡笔,大概是仓库管理员孩子遗落的。盒子摔散了,几根断掉的蜡笔滚落在帆布边缘,沾满了灰尘。

幼子小小的、冰凉的手指,抓住了那半截暗红色的蜡笔。他没有任何绘画的意识,只是本能地、机械地用蜡笔钝秃的笔头,在身下粗糙的帆布上…涂抹。

一下,又一下。毫无规律,毫无目的。暗红色的蜡痕在灰扑扑的帆布上留下凌乱、断续的线条。

这孩童无意识的涂鸦,在仓库死寂而紧张的氛围中,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又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脆弱感。

祭坛秤的混乱还在持续。暗紫血涡如同被塞住的抽水马桶,发出沉闷的咕噜声,污秽血光在凹槽中左冲右突。青铜秤砣的指针徒劳地抖动,却再也无法精准锁定目标。邪异的力场时强时弱,如同垂死挣扎。

“趁现在!”程序最先反应过来,低吼道,“这鬼东西出问题了!快把嫂子移开!”

李添一(中年)瞬间惊醒!他不再犹豫,立刻俯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刘美婷小腹那团敏感的光晕,用尽可能轻柔的动作,将昏迷的妻子和依旧在无意识涂抹蜡笔的幼子一起抱起,迅速退离祭坛秤的力场范围,退到仓库最边缘、一堆巨大的废弃橡胶轮胎后面。

刀疤老兵和汉子也反应过来,紧张地持枪警戒着混乱的祭坛秤和瘫在钢架上的九条雾子。

九条雾子看着刘美婷被移走,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嗬嗬声,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堆轮胎。

祭坛秤的混乱持续了约莫十几分钟。最终,那失控的暗紫血涡发出一声沉闷的“噗嗤”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骤然坍缩、熄灭!凹槽中紊乱的血光也随之黯淡、消失。青铜秤砣停止了抖动,指针无力地垂落下来,指向了空无一物的秤盘边缘。秤杆上的蛇龙浮雕彻底沉寂,鳞片紧闭。那股冰冷邪异的力场如同潮水般彻底退去,只留下浓重的铜锈和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巨大的青铜祭坛秤,仿佛耗尽了这次启动的能量,重新变回一尊冰冷、古老、布满污秽的死物,静静地矗立在仓库中央,只有秤砣上那个蜷缩的胎儿浮雕,依旧带着无声的怨毒,凝视着虚空。

危机似乎…暂时解除了?

仓库里死寂一片,只有众人粗重的喘息声。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和更深的迷茫席卷而来。祭坛秤为何锁定美婷腹中的孩子?它又为何突然“死机”?幼子那声“弟弟”和那无意识的蜡笔涂鸦意味着什么?南洋蛇族到底在图谋什么?

李添一(中年)靠在冰冷的轮胎上,紧紧抱着昏迷的妻儿,感受着妻子微弱但依旧存在的呼吸和幼子那冰凉的体温,心中却无半分轻松。玄圭死了,前路断绝,强敌环伺,如今又添了这诡异祭坛和未出世的孩子这个巨大的变数…不,不是变数,是靶子!

“得…得想办法搞清楚这秤砣到底要干什么。”程序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试着重新启动笔记本,屏幕挣扎着亮起,但信号格依旧是空的,只有一堆混乱的本地缓存数据在滚动。“还有嫂子…她这情况…”

李添一(中年)的目光落在幼子身上。小家伙似乎对刚才的惊天变故毫无所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小小的手捏着那半截暗红蜡笔,在帆布上缓慢而固执地涂抹着。暗红色的蜡痕在灰布上延伸,形成一片毫无意义的、纠结的线条。

看着儿子空洞的眼神和机械的动作,李添一(中年)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伸出手,想轻轻握住儿子那冰凉的小手,给他一点微不足道的温暖和安慰。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幼子手背的刹那——

幼子涂抹的动作突然毫无征兆地…停住了。

他小小的身体极其轻微地绷紧了一下,空洞的大眼睛依旧无神,但捏着蜡笔的手指却微微用力,蜡笔的笔尖在帆布上重重地顿了一下,留下一个浓重的、暗红色的圆点。

然后,他小小的手腕,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与他年龄和状态完全不符的…精准和控制力,开始移动。

不再是毫无目的的乱涂。

暗红色的蜡痕,开始勾勒出…线条。

清晰的、流畅的、带着明确目的性的线条!

李添一(中年)的手僵在半空,重瞳瞬间收缩!程序的呼吸也屏住了,刀疤老兵和汉子瞪大了眼睛。

在幼子小小的手下,一幅用暗红蜡笔绘制的、线条虽然稚拙却异常清晰的画面,正迅速地在粗糙的帆布上呈现出来!

画面的主体,是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透明的…罐子?罐子被复杂的金属支架固定着,里面充满了淡蓝色的、冒着细小气泡的…液体?罐子内壁上连接着许多细小的管线和传感器。

而在罐子的中央,液体中,漂浮着一个…蜷缩的、小小的、身体上连接着许多细线的人形?那人形的五官模糊,但姿态充满了静谧感,如同沉睡在母体中的…胎儿!

这不像是孩童的想象画!这结构、这细节…更像是…某种高科技培养舱的剖面图?!

“这…这画的啥?”刀疤老兵忍不住凑近了一点,一脸茫然,“玻璃罐子泡小人儿?实验室腌咸菜?”

程序的脸色却瞬间变了!他猛地扑到帆布前,几乎把脸贴上去,死死盯着幼子笔下那还在不断添加细节的画面!他的手因为激动和某种巨大的惊骇而剧烈颤抖起来!

“不…不是咸菜…”程序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这…这结构…这循环系统…这是…生物克隆培养舱!而且是…最尖端的那种!这液体是模拟羊水的培养液!那些管线是生命维持和神经接驳…老天!他…他怎么知道这个?!”

仿佛是为了印证程序的惊骇,幼子笔下不停。

他在那个巨大的培养罐旁边,又画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罐子,里面同样漂浮着一个蜷缩的、连接着管线的小人。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幼子小小的手稳定得可怕,暗红色的蜡笔在帆布上飞快地移动。一个个结构相同、充满冰冷科技感的培养罐被勾勒出来,整齐地排列着。每一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一个沉睡的、姿态几乎完全一致的“胎儿”!

最终,当第九个培养罐被画完时,幼子的笔尖停在了画面右下角,那片相对空白的帆布上。

他小小的手指捏着蜡笔,似乎在犹豫,又似乎在积蓄力量。几秒钟后,他再次动笔。

这一次,他画的不是罐子,也不是胎儿。

他在右下角,画了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的… 签名?

那签名极其抽象,由几个扭曲的线条和点构成,完全不似任何已知的文字,更像是一种…个人化的标记?或者说…指纹的简化图案?

幼子画完这个“签名”,似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小小的身体一软,手中的半截蜡笔啪嗒一声掉落在帆布上。他空洞的大眼睛缓缓闭上,再次陷入那种无知无觉的、气息微弱的昏睡状态。

仓库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死死盯着帆布上那幅刚刚完成的蜡笔画。

九座冰冷的克隆培养舱,九个漂浮在蓝色液体中的沉睡“胎儿”,一个诡异的“签名”…

一股寒意,顺着每个人的脊椎骨,疯狂地向上爬升!

“九个…培养舱…九个胎儿…”程序失神地喃喃自语,猛地想起了什么,飞快地在还没完全恢复的笔记本上敲击着,调出之前混乱中缓存的一些加密数据碎片,“…之前…在滨海核电站蛇族据点…那个‘核能转生’计划书…附录里…好像…提到过一个‘容器冗余备份’项目…编号…SN-9…难道…”

李添一(中年)的目光如同冰锥,死死钉在那九个暗红色的培养罐上,又缓缓移向昏迷的妻子刘美婷那平坦的小腹。幼子那声“弟弟…”,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九个罐子…九个胎儿…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这之间,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关联是什么?!

九条雾子在钢架上,也死死盯着那幅蜡笔画,尤其是右下角那个歪扭的“签名”。她沾满污秽的脸上,肌肉极其轻微地抽搐着,空洞死寂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剧烈翻腾…是惊疑?是愤怒?还是…一丝被窥破秘密的慌乱?

“这画…邪性!”刀疤老兵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声音发干,“这娃儿…中邪了吧?画这吓人的玩意儿…”

“不像是中邪…”程序盯着那九个培养罐的精细结构,眉头拧成了疙瘩,“倒像是…他见过?或者说…某种记忆碎片被强行投射了出来?”

记忆碎片?李添一(中年)的心猛地一沉。他想起了幼子眼中曾燃起的暗紫火焰,想起了地裂深处那个双瞳胎儿的幻影…难道…

就在众人被这幅诡异蜡画搅得心神不宁之际,一直昏迷的刘美婷,身体突然又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她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极其痛苦的呻吟,颈下的逆鳞胎记再次应激般地闪烁起微弱的光芒。更令人心惊的是,她平坦的小腹位置,那团刚刚沉寂下去的金红光晕,竟也随着胎记的闪烁,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仿佛在回应那幅蜡画,回应那九个冰冷的培养罐!

这微弱的跳动,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仓库的寂静,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嫂子…”程序担忧地低唤。

李添一(中年)立刻俯身,手掌轻轻覆盖在妻子的小腹上。隔着衣物,他感受不到任何胎动的迹象,但那团微弱光晕的跳动却真实不虚。一股混杂着担忧、困惑和一丝渺茫希望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九条雾子靠着钢架,看着刘美婷小腹的微弱光晕,又看看帆布上那九个暗红色的培养罐,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带着无尽嘲讽的嗤笑。

这声嗤笑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刀疤老兵烦躁地瞪了她一眼:“死到临头还笑!再笑老子崩了你!”

程序却像是被这声嗤笑提醒了什么,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幅蜡画上,尤其是右下角那个歪扭的“签名”。他越看越觉得那扭曲的线条和点构成的图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抽象符号…

“等等…”程序猛地抓过自己的战术背包,在里面一阵翻找,掏出一个用密封袋装着的、边缘带着烧灼痕迹的…金属铭牌碎片!那是之前在昆仑山锁龙井附近,从一个被相柳力量污染的蛇族尸体上找到的,上面残留着半个模糊的蚀刻图案!

程序小心翼翼地将铭牌碎片从袋子里取出,凑到蜡画右下角那个“签名”旁边,借着仓库高处破窗透入的惨淡天光,仔细比对。

仓库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动作聚焦过去。

只见那金属铭牌碎片上,半个模糊的蚀刻图案,由几道弯曲的线条和一个不规则的凹点组成。虽然残破不全,但其线条的走向、转折的弧度、以及那个凹点的位置…竟然与幼子在蜡画右下角涂鸦的那个歪扭“签名”…惊人地吻合!如同一个完整的图案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程序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这…这是…”他的声音带着巨大的惊骇,“…青鳞的身份识别符?!我在昆仑山找到的蛇族尸体上…就有这个标记的残片!南洋蛇族核心成员才有的…血脉图腾?!”

反转设计在此刻轰然引爆!蜡画签名处浮现青鳞的指纹!

青鳞?!

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死寂的仓库里轰然炸响!

李添一(中年)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三百年前的骑手编号铁牌、锁龙井的青铜编钟残魂、核电站的相柳复苏计划、自称镇河真正哺乳者的九条雾子…还有…那个贯穿始终、如同幽灵般存在的名字——青鳞!

这个南洋蛇族的核心人物,这个活了三百年的阴谋家,他的血脉图腾…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幼子无意识的蜡笔画上?!以“签名”的形式?!

难道…幼子画下的这九个培养舱…这九个沉睡的“胎儿”…与青鳞有关?!是青鳞制造的?!那自己妻子腹中那个被祭坛秤锁定的孩子…又和这九个“胎儿”是什么关系?!

巨大的谜团和冰冷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李添一(中年)!

程序拿着那半块铭牌碎片,指尖冰凉,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他…他画的这九个罐子…右下角签着青鳞的‘名’…这…这他妈是青鳞的‘作品’?!他…他在批量生产…什么?!”

刀疤老兵和汉子听得云里雾里,但也感觉到事情邪门到了极点,端着枪的手心全是冷汗。

九条雾子靠在钢架上,看着程序手中的铭牌碎片和蜡画上的“签名”,听着程序惊骇的推论,她那沾满污秽的脸上,肌肉剧烈地抽搐起来!空洞死寂的眼底,如同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瞬间爆发出难以遏制的、混合着巨大愤怒、被背叛的怨毒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慌的火焰!

“不…!不…可…能…!”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猛地挣扎起来,捆缚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也浑然不顾,喉咙里发出嘶哑、破碎、充满戾气的尖叫,“…他…怎敢…背…叛…祖…灵…的…契…约…!那…是…我…的…力量…源…泉…!!!”

她的尖叫癫狂而混乱,却透露了令人心悸的信息!背叛?青鳞背叛了蛇族?背叛了所谓的“祖灵契约”?那九个培养舱里的“东西”,是青鳞私自制造的?是九条雾子力量来源的“备份”或者…替代品?!

信息量巨大而混乱,如同投入油锅的水滴,在仓库里激起了剧烈的反应!

然而,异变并未停止!

就在九条雾子癫狂尖叫、众人心神剧震之际,帆布上那幅暗红色的蜡画,毫无征兆地…发生了变化!

并非画纸本身,而是…画面内容!

只见画面上,那九个冰冷的培养罐中,原本只是用简单线条勾勒出的、沉睡在蓝色液体中的“胎儿”轮廓,其身体表面,竟开始极其缓慢地…浮现出细密的、暗红色的纹路!

这些纹路如同有生命的血管,在蜡笔的线条上自行“生长”、蔓延!它们迅速覆盖了“胎儿”的全身,最终在其胸口位置汇聚、交织,形成了一个个清晰无比的…图案!

李添一(中年)和程序的目光瞬间被那些图案吸引!

那图案…赫然是…简化版的逆鳞胎记!与刘美婷颈下、李镇河身上一模一样的、象征龙母血脉的胎记图案!只不过,这些图案是用暗红色的蜡痕构成,充满了不祥的意味!

九个“胎儿”,胸口都浮现着逆鳞胎记的暗红纹路!

这恐怖的画面,如同最直接的宣告——这九个培养舱中的存在,是…被人工制造出来的、承载着龙母逆鳞血脉的… 克隆体?!

“啊——!!!”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如同厉鬼般的尖叫,猛地从九条雾子口中爆发出来!她看着蜡画上那九个胸口浮现逆鳞纹路的“胎儿”,整个人彻底疯了!被欺骗、被背叛、被夺走“力量源泉”的滔天怨毒和恐惧,瞬间吞噬了她最后一丝理智!

“青…鳞…!你…敢…窃…取…龙…母…源…血…!制…造…赝…品…!毁…我…大…计…!我…要…你…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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