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特开口，“苏探长，你上任九龙之后，投诉量翻了十倍都不止，其中九成都是冲着你的，你就是这样管事的？”
“要是没能力管好九龙，就别占着位置，大把人能接替你。”
这番话一出，全场哗然，谁也没想到亨特会这么直接。
一向沉默的苏天汉，这时才缓缓睁开眼。
他盯着亨特的眼神渐渐冷了下来，“你有没有脑子？如果投诉真有用，你现在还能坐在这？”
“想针对我，麻烦你先去九龙走一趟，看看现在和以前哪个更乱。几个投诉就想压我？”
“你要觉得有用，我可以安排一千人来投诉你，一千不够，那就一万人。”
“都这么大年纪了，做事还这么没脑子，真不知道你这些年是怎么混过来的。”
这番话出口，全场震惊，华人探长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们平日里连一个鬼佬督察都不敢得罪，对一个警司更是要小心伺候。
在他们眼里，得罪洋人，日子肯定不好过，甚至探长的位子都保不住。
苏天汉当众不留情面地怼亨特，话语尖锐刺耳，完全不给对方台阶下。这番举动，让在场众人惊诧不已。他们从未想过，竟有人敢如此对待亨特，更别提做得如此干脆利落。
苏天汉根本不在乎亨特是个警司。在他眼里，亨特既然主动挑衅，公开针对自己，那他就没必要再维持表面的客气。
至于得罪亨特的后果？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之前苏天汉直接断了亨特的所有财路，凡是能赚钱的机会，他都把亨特排除在外。亨特连一句狠话都不敢说。现在，苏天汉只是当众骂了他几句，又算得了什么？
不仅如此，苏天汉心里早就动了念头，打算彻底收拾亨特。
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处处找麻烦，哪怕毫无意义，也让人讨厌。苏天汉向来不惯毛病，更不会放过这种不知死活的人。
眼看两人几乎要撕破脸，亨特赶紧开口缓和气氛：“九龙的治安情况大家有目共睹。”
“苏探长上任之后，确实改善了不少。社团之间的冲突减少，整体收入也明显上升，这些成绩必须承认。”
“至于投诉的事，恐怕只是有人没事找事。我们要讲证据，不能因为几封信就搞乱全局。”
很明显，葛柏站在了苏天汉这一边，言语中全是支持。
他虽然没有直接批评亨特，但每句话都在为苏天汉撑腰，也在间接反驳亨特的说法。
亨特脸色阴沉，一言不发，显然心里并不服气。看向苏天汉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
而苏天汉的眼神里，却满是不屑与嘲讽。
在他眼里，亨特不过是个失势的家伙，连威胁都算不上，只会干嚎几句，惹人厌烦罢了。
甚至，他已经动了念头，打算送这只“丧家之犬”彻底归西。
周围人却看得心惊胆战，没人想到苏天汉骂完亨特之后，居然还能安然无恙，甚至还有葛柏出面替他说话。
过去，只要华人跟鬼佬起了冲突，吃亏的一定是华人。不管有没有理，最后挨打的总是他们。正因如此，华人对这些洋人一向唯唯诺诺，不敢轻易得罪。
但苏天汉这次不仅全身而退，还得到了葛柏的明力支持。这让众人震惊之余，也意识到苏天汉的地位早已今非昔比。
连葛柏这种高层都对他态度友好，甚至带着几分讨好意味，可见他已站在了另一个层面，远非他们所能比肩。
事实也确实如此。表面上，葛柏依然是苏天汉的上司。但在苏天汉面前，他已经摆不出上司的姿态了。
原因很简单，葛柏在苏天汉身上投入了太多资源，所有的利益都依赖于苏天汉的运作。他指望的是苏天汉能不断帮他赚钱，自然不敢在对方面前耍威风。
更重要的是，苏天汉如今的财路越来越多，手段越来越强，这让葛柏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姿态，从指挥者变成讨好者。
因为葛柏可选择的人不多，而苏天汉却有大把选择。他完全可以用其他人代替葛柏，和别的“官员”合作，完全没有问题。苏天汉的人脉早已铺开，根本不在乎少一个葛柏。
但对葛柏而言，再想找一个像苏天汉这样能赚钱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早已悄然变化。
可以这么说，苏天汉现在的地位，哪怕不说是压过葛柏一头，至少也是平起平坐。
所以，一个亨特，根本不被苏天汉放在眼里。
只是因为他崛起得太快，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这种变化，仍然用老眼光看待一切。他们没意识到，局势早已不同以往。
大馆，会议室。
会议结束后，其他人早已离开。
只剩下苏天汉和葛柏还坐在里面。
葛柏开口说：“亨特那人嘴巴不牢靠，你别太在意。我不会让他乱来的。”
“他闹得太不像话，已经干扰到我们的事。我要他立刻下台。”苏天汉语气冷淡地说。
虽然亨特对他构不成真正威胁，但苏天汉讨厌有人在他面前放肆，那种感觉让他很不爽。
所以他要动手，不只是停职，而是直接让他连警司都当不成。
“这个我做不到。”葛柏有些难为情地说。
听到这话，苏天汉语气明显不满：“你做不到？他只是一个警司，你连这点事都搞不定？还是你根本不愿意？”
“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让亨特继续搅局，咱们谁都别想安稳赚钱。”
这句话，赤裸裸地表明了态度——如果你不帮他解决亨特，那就别指望继续合作赚钱。
对苏天汉来说，葛柏的价值是有上限的。如果连这点事都不愿做，那他也没必要继续带着他。
葛柏立刻回应：“亨特确实碍事，我也想把他弄走。”
接着他叹了口气：“但我也确实没办法，他在总部有背景，我动不了他。”
“你连一个亨特都处理不了，那你让我去找谁来处理？你给我找一个能办这事的人！”苏天汉怒道。
苏天汉发火后，葛柏立刻开口：“亨特在总部有背景，眼下能开除他的人，只有港督能做到，其他人恐怕没这个能力。”
“那你现在就带我去见港督。”苏天汉语气坚决。
葛柏略显犹豫：“我可以安排见面，但能不能说服港督，我没办法保证。”
苏天汉的意图很明确，就是想借港督之手解决亨特，让他立刻滚出香江。
葛柏却认为这事不容易。他愿意帮苏天汉，是因为自己也从中获益，所以才会积极配合。
但港督和苏天汉没有交情，不太可能为了这种事出手，甚至可能会因此不高兴。
葛柏也没有足够的分量去影响港督的决定，所以他才会劝苏天汉别抱太大希望，哪怕见了港督，也不一定有结果。
“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负责让我见到人。”苏天汉态度坚定。
葛柏沉吟片刻，点头答应：“行，我会尽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