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松开手，合同已经发出去了。她转身走向办公桌拿包，动作干脆利落。枭治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她身上，等她开口。
“走吧。”琴雯把包背好，抬头看向两人，“不是说去吃饭？”
枭治立刻反应过来，嘴角微扬：“对，我订了地方，开车过去。”
枭治说完自然地往外走，步伐沉稳。电梯下行时，三人并排站着，谁都没说话。黄俊宇靠在角落，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一直盯着琴雯的侧脸。
出了大楼，阳光刺眼。枭治径直走向一辆黑色迈巴赫，车头锃亮，车牌被遮住一半。枭治绕到副驾驶旁，伸手拉开门，动作标准得像训练过无数次。
“琴雯，上车。”枭治说。
琴雯刚要抬脚，黄俊宇突然上前一步，拦在她前面。他笑着看向枭治，语气轻松但不容商量：“不用了，琴雯和我一起坐在后面。”
说完黄俊宇拉着琴雯的手腕，直接绕到后车门。咔哒一声，车锁打开。黄俊宇先钻进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来，坐这儿。”
枭治的手还停在半空。他缓缓放下，眼神冷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平静。他关上副驾驶的门，走到驾驶座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引擎启动，车内安静。空调风吹着，没人说话。
琴雯坐在中间，黄俊宇挨得很近，肩膀贴着她的。黄俊宇低头看了琴雯一眼，低声问：“热不热？”
琴雯摇头。
黄俊宇伸手把琴雯耳边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指尖擦过她的耳垂。这个动作很慢，带着点故意的意味。
前排的枭治握着方向盘，指节微微发白。他目视前方，声音平稳：“餐厅在城西，二十分钟到。”
车子驶出园区，汇入主干道。路边高楼飞速后退，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在地板上划出一道斜光。
黄俊宇靠在椅背上，翘起腿：“你常带人去这种地方吃饭？”
“私人会所。”枭治答，“清净，没人打扰。”
“挺会享受啊，枭总。”黄俊宇笑了下，“这种地方，一顿饭怕是够普通人活一年了吧？”
“你觉得贵，是因为你的资产太薄。”枭治语气不变，“我觉得很正常很普通。”
“也是。”黄俊宇耸肩，“毕竟有些人天生就在高处，看谁都在俯视。”
琴雯听着两人对话，一句话没接。她看着窗外，手指轻轻敲着膝盖。
车子拐进一条林荫道，两旁绿树成荫。最后停在一扇黑铁门前。门自动打开，里面是一条石板路，通向一座中式庭院。
迈巴赫缓缓驶入。
院内流水潺潺，假山叠翠，一座小桥横跨水池。亭台错落，竹影婆娑。角落里有个穿素色旗袍的女人正在弹古筝，琴音清幽。
枭治下车，绕到后门准备开门。黄俊宇却抢先一步，自己推门下车，然后伸手把琴雯拉了出来。
“小心台阶。”黄俊宇说。
琴雯站稳，抬头打量四周。这里没有其他客人，只有几个穿制服的服务员低着头站在亭子里。
“包场了？”琴雯问。
“嗯。”枭治点头，“你喜欢安静。”
三人沿着石板路往里走。水流声伴着琴音，脚步踩在地上发出轻微响动。
黄俊宇走在琴雯旁边，手不经意搭在琴雯肩上。他的掌心有点热，压得她肩膀微微下沉。
“这地方不错。”黄俊宇说，“琴雯你如果喜欢，下次我们两个人单独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