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的手还被佟元牵着，掌心的温度一直没散。他们刚走出会所大门，夜风一吹，她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发烫。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门口，车门打开，佟元松开她的手，做了个请的手势。等琴雯上车，佟元这才离开。
琴雯坐进后座，车窗缓缓升起。车子启动，灯光从眼前一晃而过。她靠在座椅上，闭了会儿眼，心跳还没完全平下来。
手机突然震动。
不是一次，是连续不断的提示音。琴雯睁开眼，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一刻，十几条推送信息弹了出来。
“赛车冠军当众亲吻神秘女生！”
“佟元公开示爱？女方身份曝光中……”
“布加迪4S店现身女生，竟是赛车场亲密对象？”
琴雯点开一条热搜，视频已经传开了。画面是从颁奖台侧面拍的，角度模糊，但能清楚看到佟元低头亲了她右脸颊。黑色礼服、耳后的碎发，都被放大截图。
评论区炸了。
“这女的是谁啊？穿得看似普通，其实都是私人高定，还坐在VIp区？”
“有人扒了，之前在布加迪展厅出现过，直接刷卡付千万买摩托！”
“这是隐形富婆？还是靠男人上位的假名媛？”
琴雯盯着屏幕，手指滑动，越看心越沉。她立刻打开通讯录，拨通林特助电话。
“林特助。”琴雯声音很稳，“现在全网搜‘佟元 亲吻’‘蓉城名媛’‘神秘女生’这些关键词，所有平台，新闻、自媒体、短视频，全部发函删帖。”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
“明白。需要联系合作媒体压热搜吗？”
“要。前五必须压下去。如果不行，用其他娱乐新闻对冲，明星绯闻、综艺爆料都可以，优先买量。”
“收到。预计两小时内能控制住主要平台。”
“不够快。”琴雯说，“已经有账号把我和布加迪的事联系起来。我不想让这些消息继续扩散。”
琴雯顿了下。
“你去查哪些账号最先发的。小平台不配合的，直接走法律程序。发律师函，用我的私人名义。资金走私人账户，别用三大集团的名义。”
林特助沉默两秒：“您确定不用集团公关团队？他们效率更高。”
琴雯说，“这次是私事，单独处理。”
电话挂断。
琴雯把手机倒扣在腿上，抬头看前方。司机没说话，车速稳定。窗外城市灯火流动，高楼玻璃反射着霓虹。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林特助发来的第一条进展：三家主流媒体已撤稿，两家短视频平台开始下架相关视频，但仍有十几个小号在转发剪辑片段，标题越来越夸张。
“神秘女生真实身份锁定：蓉城大学经济系学生琴雯！”
琴雯眼神一冷。
对方居然挖到了她的名字。
琴雯重新打开手机，登录社交账号，搜索自己的名字。果然，词条正在上升。“琴雯 佟元”“琴雯 布加迪”都进了热门推荐。
琴雯点进一个粉丝五十万的营销号，对方发了一张她的背影图，配文：“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神豪女友？低调穿衣，千万消费，到底是谁在背后养她？”
底下评论一边倒。
“装清高呗，还不是靠男人？”
“看看人家的生活，我们卷什么书啊。”
“求联系方式，我也想被赛车冠军亲。”
琴雯退出页面，直接点击举报，同时复制链接，转发给林特助。
“这个号，连同它旗下所有矩阵账号，全部投诉侵权。照片未经授权使用，要求平台封号。”
琴雯一条条翻，凡是带她正脸或可识别特征的，全部标记。有些只是提了名字，她也让人发函警告。
半小时后，林特助回电。
“十五个重点账号已处理，八个删除内容，三个被限流。热搜掉到第八，正在继续下降。但有个问题——有用户上传了现场直播片段，原始视频超过三分钟，传播源头已经追查不到。”
“那就从观看量最高的开始。”琴雯说，“找到播放量前二十的，挨个发律师函。另外，准备一份澄清稿。”
“内容？”
“只写一句：当日为朋友间祝贺动作，双方无其他关系。匿名发布，渠道选中立媒体，不要用娱乐号。”
“明白。”
电话挂了。
琴雯靠回椅背，终于松了口气。手机屏幕安静下来，推送少了大半。热搜榜上，她的名字已经看不见了。
车子驶入郊区，道路变宽。庄园大门出现在前方。刷指纹开门，车缓缓停在主楼前。
琴雯下车，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声响。走进屋，玄关灯自动亮起。她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换上拖鞋。
走进客厅，放下包，走到落地窗前。
城市还在远处闪烁，但她这里已经安静下来。她打开手机，系统界面跳出来。佟元的名字在绑定列表里，好感值显示50。
过了一会起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走回沙发坐下。水有点烫，她没急着喝，就捧着。
手机又震了一下。
是林特助最后一条消息：“所有公开直播视频已下架，原始拍摄者账号注销。澄清稿发布，阅读量二十万，评论区引导有效。事件影响基本控制。”
她看完，把手机屏幕朝下放。
客厅很静。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