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咬着那口鸡翅，外皮焦脆，肉里还冒着热气。她刚咽下去，就听见烧烤架旁有人喊饮料快没了。她瞥了眼桌上，果真只剩半瓶冰茶。
“我去拿点新的。”她说着放下纸盘，起身拍了拍裙角。
律政手里的烤夹还没放下，一听就松了劲儿：“我陪你去，那边灯没全开。”
他顺手从墙边拿了根细长的金属杆，一按开关，走廊顶灯亮起。暖光顺着瓷砖铺开，映出两人并行的身影。
客厅比花园暗些，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雪松香。茶几上堆着几包拆过的零食，薯片袋敞着口，可乐罐压得歪斜。琴雯绕过沙发，弯腰去翻茶几底层抽屉。
“要原味还是番茄？”她问。
“都行。”律政站在她身后半步，手里拎着两瓶冰镇苏打水，“不过你刚才喝了冰的柠檬水，别吃太酸的食物，等下肚子该不舒服了。”
她点点头，指尖刚勾到薯片边角，忽觉脚下一绊。原来是律政转身时衣角扫到了矮桌腿，金属桌脚轻微移位，发出一声闷响。她正要直身，重心一偏，整个人往前扑去。
律政反应极快，下意识后退半步想扶她，却被她带得踉跄一下，背靠在沙发扶手上。琴雯双膝跪地，压在他腿上，双手撑在他胸前，鼻尖几乎撞上他的下巴。
时间像是卡住了。
她能感觉到他衬衫下的体温攀升，还有呼吸之间胸口的起伏。她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黑得沉静，瞳孔里映着她的脸，发丝垂落，眼镜滑到鼻梁中间。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开：【律政对宿主好感值+3，当前好感值75】
她像被电了一下，慌忙往后缩：“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膝盖还在他腿上，一只手放在律政腹肌上，她手一软，差点又往前栽。律政伸手托住她肘部，稳住她身形。
“别急。”他说，声音低了些，“摔痛没有？伤哪里没有？”
“没有。”她摇头，脸颊烫得厉害，低头整理裙摆，想站起来又怕再蹭到他，“桌子动了，我没站稳……”
律政没急着起身，反而靠着沙发边沿，嘴角扬了下：“不用道歉，我说真的——我其实挺喜欢被你扑倒的。”
琴雯愣住。
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又重重补上，律政在撩我，不应该呀，说好的高冷系草。
她盯着他，想看出是不是玩笑。可他眼神认真，唇角却带着笑，那种矛盾的神情让她脑子发空。
“别开这种玩笑。”她终于找回声音，语气硬了些，“待会儿他们回来又要起哄了。”
“那就让他们起哄。”他慢悠悠说，“反正我说了，你是我的人。”
她心头一紧。
这句话本该让她警惕——她是来搞钱的，不是来谈恋爱的。可偏偏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像是占有，倒像是承诺。
她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冷静。反舔系统还在运转。她不能心软，更不能动情。
“快过去吧，他们该等久了”她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拿好零食。
律政这才站起来，理了理袖口，领带夹微微偏了。他抬手扶正，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脸上。
“如果你喜欢，那下次……”他顿了顿，嗓音压低，“我配合点，让你扑倒，还给你摸腹肌。”
琴雯呼吸一滞。
她转身就走，脚步有点快，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啪嗒声。她不想听下去，再听下去她怕没脸见人了。
可耳根还是红着，指尖微微发颤。
走到花园门口时，她停下，深吸一口气。炭火还在烧，香味混着夜风扑面而来。有人在笑，音乐换了首轻快的歌。
她推开门，光影重新洒在身上。
“回来了？”一个朋友抬头，“还以为你们私奔了。”
“拿个零食而已。”她把薯片放在桌上，语气平静。
律政跟在她身后进来，神色如常，只是经过她身边时，低声说了句：“下次跑慢点，穿拖鞋跑步容易摔倒。”
她装作没听见，拿起一瓶新开的柠檬水猛喝一口。
冰凉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口那股躁动。
律政不讲武德，刚刚他肯定在调戏我，在色诱我。
这个男人太狡猾，以前懂分寸，现在也懂撩拨。他不像别人那样傻呼呼的，他一句话就能让她差点乱了阵脚。
可她还得继续靠近他。
好感值75，离绑定下一个男人还差5点。只要他再给他加点好感值，系统就能解锁新名额。她需要更多返现资金，才能真正翻身，和这群富二代，差距还是很大，看这个别墅怎么也值1亿左右。
感情是奢侈品，她买不起。
“吃不吃烤肠？”律政递来一串金黄的香肠，油脂滴在炭火上，火星跳了跳。
“吃。”她接过，咬了一口，“烤得太老了。”
“记下了。”他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琴雯意见：香肠喜欢嫩嫩的。”
旁边人笑出声：“律政你完了，现在就被琴雯拿捏了，以后家庭地位，怕是弟弟位。”
“有问题？”他抬眼，“我乐意。”
琴雯低头啃着香肠，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在利用他。
可为什么，听到律政说这种话，还是免不了心跳加速，我也是对他有好感的吧。
她抬头看他一眼，他正低头刷手机，侧脸线条干净利落。百达翡丽在灯光下泛着冷光。高贵矜持。
她忽然明白，他对她也不是纯粹的利益算计，背地里调查过我，也许觉得我有价值或者其他。其实早就看得出来，毕竟破绽很多，比如我才收的酒店，律政桌上就已经有了全面的调查资料。
这认知让她很慌，冷静，你只是利用律政刷好感，刷钱。
“我上去一趟。”她说，“换件衣服。”
“嗯。”律政点头，“楼上浴室有吹风机，你头发有点湿。”
她一愣，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转身往楼梯走，脚步比来时沉重。路过镜面玄关时，她看了一眼自己——脸上还沾着一点烧烤酱。
她抬手擦掉，镜子里的人眼神却变了。
她是琴雯，正在一步步往上爬的女人。
她可以心动，但不能沦陷进律政编织的情网。
她必须对自己狠一点。
回到花园时，律政正和人讨论明天去海边玩的事。他抬头看她下来，眼神微闪。
“你会游泳吗？”他问。
“会。”她说，“小时候在河里泡大的。”
“那明天一起去？”他笑，“我教你冲浪板怎么踩。”
她犹豫一秒：“再说吧，太危险，我害怕。”
“那好吧。”他摇头。递过去一杯温水。
她接过，小口喝着。
水温刚好，不烫不凉。
就像他这个人，总在恰到好处，不多不少，不急不缓。绅士有礼，被这么温柔对待，相信没有女生不对他心动。
她盯着水面，忽然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律政一顿。
周围声音仿佛远了些。
他看着她，认真道：“因为我想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