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镇上凑了一宿,田铭岳胳膊上的伤结了层薄痂。
看着没啥大事,俩人雇了辆车,拉着几大桶染料,往田家村赶。
快到村口时,夕阳都快沉山了。
田铭启正蹲在大槐树下晃脚丫子,一瞅见他们的车,瞬间蹦得比兔子还高。
“哎!回来啦!我大哥跟二嫂回村啦——!”
这嗓子喊得,全村都能听见。
田家小院立马炸了锅。
田明喜手里编了一半的篮子“哐当”扔地上,拔腿就往外冲。
田明悦拽着田明红的胳膊,步子都快踉跄了。
连田老汉都拄着拐杖,颤巍巍挪到院门口,脖子伸得老长。
“二嫂!大哥!”田明喜第一个扑到车边,眼睛亮得像星星,“染料买到没?顺不顺利啊?”
话音刚落,她的目光就粘在了田铭岳胳膊上的布条上,那淡红的血迹看得人眼慌。
“大哥!你胳膊咋包得跟粽子似的?!还渗血了!”
她这一喊,所有人的目光全聚过去了。
“铭岳!你咋弄伤的?”田老汉的声音都发颤,手紧紧攥着拐杖。
“严重不?要不要找李郎中再看看?”田明悦也急了,伸手想碰又不敢碰。
田铭岳刚要开口,关茵茵直接把手里的包袱塞给田明喜,语气轻松得跟唠家常似的。
“慌啥慌,多大点事儿?就蹭破点皮,比田甜上次摔屁股墩还轻呢。”
她冲田铭启喊:“启子,叫上你那俩发小,过来搭把手!咱带回来的好东西,可别摔了!”
田铭启跟俩小伙跑过来,一搬染料桶,脸都憋红了。
“我滴个亲娘哎!这桶比我还沉吧?二嫂,这里面装的啥宝贝?”
“还能是啥?”关茵茵拍了拍桶盖,嘴角翘得老高,“咱们以后染布的底气!顶顶好的染料,比赵老五家那破玩意儿强一百倍!”
她掀开一个桶盖,那红色亮得晃眼,质地细得跟脂粉似的。
田明红凑过去一看,眼睛都直了。
“我的天!这红也太正了!赵老五家那染料,兑水跟不要钱似的,染完布洗一次就发白,跟褪了色的旧衣裳似的!”
田明喜也凑过来,手指头轻轻碰了碰染料,立马咋呼:“这质感!摸着就不一样!以后咱工坊的布,指定能卖上价!”
关茵茵这才慢悠悠开口,把南州的事儿捋了一遍,嘴里还不忘吐槽。
“那赵氏商行的老板,跟个老狐狸似的,一开始还想坑咱们,说啥‘南州独家染料’,要价贵得能买两头猪!”
“我当场就瞅出不对劲了,那染料里掺了滑石粉,一摸就发涩!我直接把料往商会桌上一倒,让林师傅当场验,那老狐狸脸都绿了,跟煮熟的螃蟹似的!”
“后来那货不服气,找了几个混混想堵咱们,结果呢?”她瞥了眼田铭岳,憋不住笑,“我家铭岳一拳一个,跟拍苍蝇似的,就是他自己逞能,非得护着我,不小心蹭到墙角了,还嘴硬说‘保护媳妇要紧’,你说这人,傻不傻?”
田铭启听得眼睛都直了,拍着大腿喊:“我去!二嫂你也太牛了吧!直接把人商行给掀了?比说书先生讲的‘女侠除奸’还过瘾!”
田明悦满眼星星:“还有林师傅!二嫂你这眼光,绝了!这种老手艺师傅,可比啥都金贵!”
田老汉看着那几桶染料,又看看关茵茵,眼眶有点红,却嘴硬道:“哭啥哭!我这是风吹的!”
他走过去,粗糙的手拍了拍田铭岳没受伤的肩膀,又转向关茵茵,嘴唇动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茵茵啊,你这丫头,比小子还能扛事!这个家,多亏你了。”
这话从一向沉默的田老汉嘴里说出来,比啥都管用。
关茵茵心里一暖,笑着摆手:“爹,您这话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我不扛谁扛?”
她转向所有人,声音亮堂:“染料的事儿彻底搞定了!以后咱们‘茵岳工坊’的货,质量再上一个台阶!大家加把劲,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对!加把劲!有二嫂在,咱指定能发家!”
“以后谁再敢小瞧咱们田家,咱就拿好布甩他脸上!”
家人的喊声热热闹闹的,看关茵茵的眼神,全是信服。
关茵茵心里偷乐:得,这下可不是靠愧疚撑着了,靠实力拿下全家,血赚不亏!
田铭岳站在她旁边,看着她被家人围着,眼睛亮得像小太阳,胳膊上的疼好像都忘了。
他心里那股劲儿,比当年第一次挣到工钱还足——自家媳妇这么厉害,他能不骄傲吗?
【叮!危机解决+成果满载,家庭核心地位彻底焊死!】
【奖励:积分+200,全家好感度飙升,【品牌光环】效果微升!】
【系统吐槽:宿主你这波操作666!全家都把你当主心骨,以后你说东,没人敢说西!这哪是出差,这是荣归故里啊!继续保持!】
关茵茵内心翻了个白眼:废话,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当我是软柿子捏?
晚上田家的饭,比过年还丰盛。
红烧肉、炒鸡蛋、炖豆腐,摆了满满一桌子,全是给俩人接风的。
田甜和田瑞一左一右黏着关茵茵,小嘴跟小麻雀似的。
“二嫂二嫂,南州有糖葫芦吗?比村里王大爷的还甜不?”田甜拽着她的袖子晃。
田瑞立马接上:“我不听糖葫芦!我要听姑父一拳打飞坏人的故事!姑父是不是跟武松似的?”
关茵茵被逗笑了:“你姑父啊,比武松还厉害,就是有点爱逞能。”
田明喜几个围着田铭岳,一会儿问伤口疼不疼,一会儿问南州的房子长啥样。
“大哥,林师傅真的会教咱们调染料不?”田明喜还是有点不放心。
田铭岳点头,眼神往关茵茵那边飘:“你二嫂都跟人谈好了,错不了。”
关茵茵看着满桌的笑脸,听着叽叽喳喳的声音,心里暖暖的。
前世冻死在破庙里的日子,跟做梦似的,早远了。
眼前这灯火可亲的样子,才是她要守的日子。
她悄悄在桌下,握住了田铭岳的手。
田铭岳愣了一下,随即反手把她的手攥紧,掌心暖暖的。
俩人对视一眼,啥都没说,却啥都懂了。
关茵茵心里叹:回家的感觉,是真他娘的好!
以后谁再敢跟田家、跟“茵岳工坊”作对,先问问她关茵茵的嘴,再问问田铭岳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