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好呀!”
白渊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光,拽着江技法的衣袖就往外走,脚步都带起一阵风,
“咱们赶快去吧,我都快按捺不住了,真想立刻看看这传说中的学府到底是何等模样!”
他脸颊涨得微红,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雀跃,连带着走路都蹦蹦跳跳的,活像只急于见识新世界的小兽。
江技法被他拽得踉跄了半步,低头看着身边人这副少见的急切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指尖轻轻敲了敲白渊的额头:
“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子。”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藏着不易察觉的纵容,
“你呀,与其在这些旁的事上好奇,不如多把心思放在该如何变强上,那才是正途。”
“切——”白渊猛地甩开他的手,皱着鼻子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没半分真生气的意思,
“就你见识最高明,连让人惊讶一下都不行了?”他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哼哼,
“等我将来变强了,第一个就来‘制裁’你,看你还敢不敢这么说我!”
江技法闻言,低笑出声,眉眼都舒展开来,带着几分随性:
“好啊,我等着。不过真到了那时候,你可别手下留情才好。”
白渊傲娇地撇过头,下巴微微扬起,语气里满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切,我要是真不留情,你肯定被我瞬秒,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好啊。”
江技法的声音忽然轻了下来,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般寻常,
“那等我死后,你可要记得把我的骨灰撒在一个好地方。”
“哎?”白渊脸上的傲娇瞬间僵住,脚步也停了下来,转头愣愣地看着江技法,眼神里满是困惑,
“你……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他挠了挠头,一脸不解,
“这话题转得也太奇怪了吧?你就这么顺着我说下去了?都不带回怼我一句的?”
在他印象里,江技法向来爱跟他拌嘴,每次他说这种大话,对方总会笑着反驳几句,可今天却反常得很。
可江技法像是没察觉到他的诧异,神色淡然得仿佛在讨论晚饭吃什么,抬眼望着远处的天际线,慢悠悠道:
“有什么好惊讶的?世事无常,没准将来你真的能办到呢。”
白渊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神色平静,不像是在说气话,却也没往心里去,只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便顺着话头往下接,语气又恢复了几分轻快:
“嘿嘿,那你倒是说说,你想把骨灰撒在什么地方?”
江技法的目光飘向更远的地方,像是穿透了云层,落在了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他微微眯起眼,神情带着几分认真,又几分缥缈,仿佛真的在仔细琢磨这件事:
“海上太冷了,终年被海水浸泡,阴寒刺骨;地面上呢,要么被草木覆盖,要么会被往来的人踩踏,不得安宁;沙漠里就不一样了……”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一阵风,“既温暖,又安静,日头晒着,沙粒裹着,倒也舒适。”
白渊看着他望着天空出神的模样,忽然觉得身边这人好像有了些不一样的味道,可具体是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方才那瞬间的江技法,藏着一种他从未读懂过的沉静。
白渊盯着江技法沉静的侧脸看了半晌,指尖无意识地抠了抠衣角,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自在的迟疑:
“那……那如果事情真像我说的那样,我真能强到瞬秒你……那我就按你说的做了。”
话出口时,连他自己都觉得别扭,好好的拌嘴怎么就扯到了骨灰上。
江技法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侧脸线条柔和,语气淡得像白开水:“随便。”
他抬眼瞥了白渊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我都成骨灰了,还有什么力气跟你拌嘴。”
“喂!”白渊眉头瞬间拧了起来,语气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烦躁,
“你正常一点啊!谁会这么坦然地讨论自己骨灰撒在哪里?这也太奇怪了吧!”
他是真不习惯这样的江技法,以往那个爱跟他互怼、眼神里总带着几分狡黠的模样才对劲,现在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他心里莫名发堵。
江技法闻言,缓缓转过头来,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白渊,那目光深邃得像藏了片星空,让人看不透情绪。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勾起唇角,笑了一声,那笑声清浅,却终于带了点往日的鲜活:
“行了,开个玩笑罢了,别那么当真。”
听到“玩笑”两个字,白渊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眉头也舒展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
“真是的,害我白担心了半天,还以为你突然转性了呢。”
话音刚落,江技法往前凑近了半步,他微微俯身,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声音压低了些,带着几分调侃:
“怎么,担心我呀?”
“才没有。”白渊像是被烫到一般往后退了半步,连忙摆了摆手,眼神飘向一旁,嘴硬道,
“我只是怕你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突然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怪让人不适应的。”
江技法直起身,嘴角挂着戏谑的笑,眼神里满是促狭的光:
“我能有什么毛病?难不成……”他故意拖长了语调,上下打量着白渊,尾音带着点调侃的上扬,
“像你一样有精神病啊?”
“滚!”
一个字清脆又利落,带着白渊特有的傲娇火气,话音刚落就炸在了空气里。:
“我是有精神病,但你也不能说这么直接吧!”
他梗着脖子,语气里带着点理直气壮的委屈,
“尊重点人好不好?就算是事实,也得委婉点说啊!”
江技法被他这副又气又较真的模样逗得低笑出声,肩膀都微微晃动:
“就你还讲究尊敬?”他挑眉,语气里满是了然的揶揄,
“自己平时咋咋呼呼、得理不饶人的样子,难道自己心里没数啊?现在倒想起要尊重了,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