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霸团伙内部猜忌丛生、人心惶惶之际,杨树生和山花决定给予最后一击,也是最“丧心病狂”的一击。他们要的不是肉体伤害,而是彻底摧毁王霸在镇上的最后一丝尊严。
“阿土大哥,该你上场了!”山花对着依旧有些胆怯的阿土说道,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
“俺……俺去干啥?”阿土看着山花递过来的一个用红布盖着的陶罐,心里直打鼓。
“去给他‘赔罪’啊!”山花眨眨眼,“你就说,之前都是误会,这罐子里是你家祖传的‘黄金养生秘方’,特意献给他,希望能化解恩怨。”
阿土揭开红布一角,闻到一股甜腻的香气,里面是粘稠的金黄色糖浆。“这……这能行吗?”
“放心吧!”山花拍着胸脯保证,“你只要按我说的做,保证他不但不会打你,还会对你‘感激涕零’!”
与此同时,杨树生悄然发动了【梦境漫游】的能力。他的意识潜入到因连日倒霉和焦虑而精神疲惫的王霸的浅层梦境中。他没有制造噩梦,而是植入了一个极其微弱但反复出现的“暗示”:一个模糊的、散发着金光的坛子,伴随着“机缘”、“宝贝”、“强身健体”等模糊的意念碎片。这种暗示非常隐蔽,如同一个偶然闪过的念头,不会引起警觉,却能在关键时刻影响判断。
第二天一早,阿土抱着那罐“黄金养生秘方”,战战兢兢地来到王霸的肉铺门口。此时,肉铺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街坊——山花早已用她那张巧嘴把“阿土要去给镇关西献宝”的消息散播了出去。
王霸正因为昨晚梦见一个金坛子而有些心神不宁,看到阿土抱着个盖红布的罐子过来,心里咯噔一下。再看到周围这么多人,他强压下火气,粗声粗气地问:“阿土!你来干什么!”
阿土按照山花教的,噗通一声跪下(动作略显浮夸,是山花临时培训的成果),带着哭腔喊道:“王大爷!以前都是小人的错!这罐子里是小人祖传的‘黄金养生秘方’,喝了能强身健体,刀枪不入!小人特地献给您,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人吧!”
王霸看着那罐子,又闻到那股甜香,再联想到昨晚的梦和最近一连串的“邪门”事,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荒诞的念头:难道这真是我的机缘?这阿土是被什么点化了来给我送宝的?他本就迷信,此刻在潜意识暗示和现实巧合的双重作用下,疑心变成了贪念和一种莫名的“天命所归”感。
“哼!算你识相!”王霸为了维持面子,也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一把夺过罐子,“既然是你的一片‘孝心’,老子就收下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王霸为了显示自己的“豪气”和“无所畏惧”,也为了尽快验证这“宝贝”的效果,他竟然揭开盖子,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大口喝了起来!
粘稠的糖浆糊了他一嘴一脸,黄澄澄的汁水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样子极其狼狈可笑。
周围的人群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声!
“哈哈哈!镇关西喝金汁啦!”
“哎哟喂!这宝贝可真‘补’啊!”
“快看他的脸!跟糊了屎一样!”
王霸被笑声惊醒,猛地停下,嘴里那股齁甜到发腻的味道让他一阵阵反胃。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他居然当众喝下了这来历不明的、像……像那啥一样的东西!
“噗——呸!呸!”王霸弯腰剧烈呕吐起来,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紫,羞愤、恶心、暴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让他晕厥过去。他这辈子都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而这一切,从头到尾,阿土只是“赔罪献宝”,王霸是自己“欣然接受”并当众饮用的。没有任何武力胁迫,完全“合法”。但造成的羞辱效果,堪称毁灭性。
山花躲在人群里,笑得直不起腰。杨树生也远远看着,轻轻吐了口气。这一招,结合了心理暗示、舆论引导和人性弱点,确实够“丧心病狂”。
镇关西王霸,社会性死亡加心理崩溃,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