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只听到江邪好像倒了杯水在漱口,紧接着身上衣物便被一只微凉的手剥除,然而之后的好一阵子,江邪都没有其他动作。
他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地扭了扭身体,身体也在这份未知的恐惧中愈发敏感,江邪的目光如有实质,被人注视的羞耻感,让他下意识偏头咬紧了下唇,下一瞬,下巴便被他掰了过去,温热的吻覆了上来。
直至吻得他脑袋都有些发晕,江邪才松开他的下巴,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脸上。
“别躲,好看。”江邪的声音低沉而愉悦,指尖慢条斯理地划过紧实的腰腹,“这里好看。”
然后一路上移,抚过他的胸膛、锁骨等处,“这儿也好看。”
最后停留在他的喉结上,“这里最好看。”
江邪的吻和指尖持续在他身上各处点火,沈玉只觉阵阵汹涌的热意向某一处蹿去。
而与之一同滑过去的,还有江邪温热的唇。
……
“别……别这样……”沈玉的声音已经破碎得不成调子,尾音打着颤,混合着惊喘和细碎的哽咽,“江邪……”
……
“不……不行……”
这太超过了。
……
“我,我不行了……江邪……求你……”
……
失神片刻,他才反应过来江邪刚才的那声吞咽意味着什么,他顿时呆愣住了,半天才哑着嗓子讷讷道:“脏……”
江邪笑了笑:“没关系,不脏。”
他抚了抚沈玉眼前已经被泪洇湿的绸带,随后捞过早先放在床头的茶杯,漱了漱口,才凑过去捧着他的脸颊吻他。
一吻毕,他俯身过去,将沈玉手腕上的束缚解开,拉到唇边安抚性地轻吻着那片浅淡的红痕,哄着他:“我们阿玉的一切都很好。”
沈玉脸颊绯红,头一次被人这样对待,羞愤和舒爽交织,偏生他还看不到,几乎所有感觉都集中在了那一点,更加丰富了他的体验。
“阿玉,你是舒服了,是不是也该帮帮我了?”
江邪充满蛊惑的话音落在沈玉耳边,唇边的笑却是十分浪荡,也就是仗着沈玉现在看不见,不然就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样儿,都能让沈玉恼羞成怒到直接扇他一巴掌。
沈玉某些时候心软得很,就像现在。
所以当江邪哄着他没有摘下他眼前的绸带时,他纵容了,紧接着江邪将他翻了个身半跪着圈在怀里时,他也没有推拒,而这之后的一切,都在江邪的掌控下攀上了新的高峰。
摇曳的烛光将那两道密不可分的重叠人影投在墙壁上,影影绰绰,暧昧丛生。
沈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恢复的视野,眼前仍是迷蒙模糊的一片,光影摇晃。
到了后面,沈玉更是被折腾的目光都有些涣散,嗓子哑得只能小声哼哼,意识模糊到连身上那人什么时候结束的都没了印象,在那人一个又一个温柔的吻中昏睡了过去。
江邪清理的动作很轻,沈玉毫无所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翌日晌午。
“……还没醒。”门外江邪刻意压低的嗓音隐隐约约钻入他耳畔,“先温着。”
意识回笼的瞬间,沈玉只觉浑身像是被拆开重组过一样,每一寸筋骨都透着酸软,尤其是腰腹和大腿内侧,还有某个隐秘之处传来难以言喻的酸胀和异样感,提醒着他昨夜是何等的放纵与失控。
更过分的是,昨夜被某些人剥除的衣物并未被重新穿上,薄被只盖到腰际,裸露在外的上半身遍布暧昧的红痕。
不可控的,种种羞人的画面在他眼前轮番上演,他想起昨夜自己是如何在他身下崩溃哭泣,如何语无伦次地求饶,又是如何被那灭顶的快感彻底吞噬……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再次懊恼自己怎么就答应得那么顺嘴。
门被轻轻推开,又轻轻合上。
沈玉蓦地拉高被子闭上了眼睛,不多时,他便察觉到身侧床榻微微一沉,随后江邪似乎俯下了身,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额发,只听他轻笑一声,微凉的指尖在他鼻梁上来回滑动,最后在他的鼻尖点了几下,柔声开口:
“阿玉,起床了,午饭都备好了。”
沈玉紧闭着眼,假装毫无所觉。
见他没有反应,江邪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了然和促狭,他又凑近了几分,唇瓣若有似无地蹭过沈玉的耳廓。
“还装睡?”江邪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耳畔,不止如此,这人说完话,还恶劣地朝他耳后那处敏感地带吹了一口气。
沈玉难以抑制地一僵,猛地睁开眼,猝不及防撞进江邪那双盈满笑意的深邃眼眸里,阳光透过窗棂给他镀了层金边,更衬得他那张脸有些俊美得过分,看得他怔愣了片刻,暗道了一声妖精。
意识到自己看得太入迷,他立刻偏开头,往被子里缩了缩,愤愤道:“你出去。”
他在装睡这上面就没有一次成功骗到过江邪的,这一认知让他更加气愤了。
“躲什么?”江邪紧跟着贴近,抓着被子往下扯,跟他较着劲,唇边笑意渐浓,“现在知道害羞了,那昨夜是谁求着我离不开我的?”
沈玉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窜上了一抹薄红,本来嗓子就哑的,更是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江邪!你……你无耻!”
他隔着被子想推他,但刚一动作,腰间的酸软就让他忍不住蹙起了眉,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邪见状也收了玩闹的心思,关切问道:“怎么了,哪儿疼?”
说着他便想去掀被子看看,沈玉吓了一跳,连忙死死按住被子往后躲,整个人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脸上红晕未褪,尽力缩在被子里的模样好不可怜。
瞥见他肩头那若隐若现的红痕,江邪眼神暗了暗,起身去倒了杯热茶来,试了试温度刚好能入口,才递到沈玉唇边:“不闹你了,乖,喝点水,嗓子都哑了。”
沈玉瞪了他一眼,他嗓子哑怪谁?
江邪奇迹般地读懂了,立马滑跪认错:“我的错,都怪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