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黑风岭地界,云尘一路向南,进入了一座名为“青阳城”的城镇。他换了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衣,将雷力彻底收敛,再加上《暗影遁》的底子,乍一看与寻常的散修并无二致。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他已习惯性地自称“姚玉龙”。
青阳城颇为繁华,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云尘刚寻了家客栈定下房间,便在街角看到了一个略显窘迫的身影。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身着淡粉色衣裙,背着一个半旧的药篓,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小的丹炉。她站在一家包子铺前,眼巴巴地望着蒸笼里热气腾腾的包子,手指攥着衣角,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饿坏了,却掏不出灵石。
云尘心中微动。他曾落魄过,深知这种窘迫。当下也不多想,走上前对着老板道:“给我来两笼肉包,再来两份酱牛肉。”
付过灵石后,他将一笼包子和一份牛肉递到女孩面前,声音温和:“拿着吧,看你像是饿了很久。”
女孩猛地抬头,一双清澈的杏眼看向云尘,带着几分惊讶与警惕:“你……为什么帮我?”她容貌清秀,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只是此刻嘴唇干裂,确实是饥寒交迫的模样。
“相逢即是缘,举手之劳而已。”云尘笑了笑,自己先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女孩犹豫了片刻,实在抵不住饥饿的诱惑,接过包子轻声道:“谢谢你。我叫若曦,是个炼丹师。等我下次炼出丹药换了灵石,一定还你。”
“姚玉龙。”云尘报上化名,“不用急着还。看你样子,是遇到难处了?”
若曦咬着包子,眼圈微微发红:“我随师父出来寻药,师父突然失踪了。我身上的灵石都买了药材,炼丹又接连失败,现在……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看着她委屈又倔强的模样,云尘想起了阿竹,心中多了几分怜惜。“光吃包子也填不饱肚子,前面有家酒楼,我请你吃顿好的。”
不等若曦推辞,云尘已提着东西迈步向前。若曦愣了愣,连忙背起药篓跟上,小声道:“姚大哥,这太破费了……”
两人走进街边一家名为“迎客楼”的酒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云尘点了满满一桌子菜,有红烧兽肉、清蒸鱼,还有几样精致的素菜和一壶灵酒。
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上桌,若曦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确实饿坏了,起初还顾及形象,小口慢吃,后来见云尘吃得随意,也渐渐放开了胃口,脸颊因为食物的热气变得红润起来。
“姚大哥,你也是修士吗?要去哪里?”若曦一边啃着兽肉,一边好奇地问道。
“算是吧,四处游历,看看能不能寻个机缘。”云尘含糊带过,“你呢?打算一直待在青阳城找师父?”
若曦放下筷子,眼神坚定:“嗯。师父一定是遇到了危险,我要在这里等他,或者找到他的踪迹。等我炼丹术再精进些,就能赚更多灵石,也能更好地找他了。”
云尘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小瓶凝元丹,推到若曦面前:“这个你拿着,虽是低阶丹药,但换些灵石度日应该够了。”
若曦连忙摆手:“不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就当是我提前投资。”云尘笑道,“等你以后成了大名鼎鼎的炼丹师,再加倍还我便是。”
若曦看着云尘真诚的眼神,犹豫了许久,最终红着眼眶收下了丹药:“姚大哥,谢谢你!我若曦发誓,以后一定报答你!”
云尘笑着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窗外阳光正好,桌上菜肴飘香,身边坐着一个单纯的炼丹师女孩,这片刻的安稳,竟让他暂时忘却了被追杀的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