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晕。晓棠站在花洒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在抬手擦拭后背时犯了难——无论怎么伸展,指尖都差那么一点够不到肩胛骨下方,那片被泡沫覆盖的区域,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
“麻烦。”她小声嘀咕着,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瓷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裹着浴巾走出浴室,敲响了林默房间的门。他正在看书,听到敲门声,抬头看过来:“怎么了?”
晓棠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有点不好意思:“那个……我够不着,你帮我擦一下。”
林默放下书,目光落在她浴巾包裹的背影上,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他想起上次类似的场景,她也是这样找他帮忙,结果两人都弄得面红耳赤,最后草草收场。
“引狼入室,你确定?”他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上次是谁说‘再也不要麻烦你了’?”
晓棠转过身,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情况特殊嘛。”她已经从浴室里拿来了沐浴球,上面还沾着丰富的泡沫,“就擦几下,很快的。”
林默看着她白皙后背上未被擦干的水珠,像散落的珍珠,他沉默片刻,接过沐浴球:“这次可别乱动,再像上次一样滑倒,我可不会再笨手笨脚地去扶。”
“知道了。”晓棠乖乖站好,能感觉到他的指尖透过沐浴球传来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擦去泡沫,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冒犯。
他的动作很小心,带着刻意的克制,从肩膀到腰侧,几下就擦完了。晓棠正想说“谢谢”,忽然感觉到他的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腰线,像羽毛拂过,带着微麻的触感。
她身体一僵,林默立刻收回手,把沐浴球递还给她,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然:“好了。”
晓棠接过沐浴球,转身时脸颊微红:“谢了。”
“下次够不着,用长柄刷。”林默提醒道,目光却不自然地移向窗外。
“知道了。”晓棠逃也似的回了浴室,关上门,心脏还在砰砰直跳——刚才那瞬间的触碰,明显不是意外。
她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泛红的耳根,忍不住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晓棠啊晓棠,你这是在自投罗网。”
而房间里的林默,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沐浴露的清香和她肌肤的温度。他拿起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她的后背线条流畅,被水汽氤氲得像蒙上了一层薄纱,还有她转身时,浴巾滑落瞬间露出的那一小片肌肤……
“该死。”他低咒一声,起身去了阳台,让冷风吹散心里的燥热。
晓棠洗完澡出来时,看到林默站在阳台上,背影挺拔。她走过去,递给他一杯温水:“在想什么?”
“在想,”林默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她,“下次你再找这种借口,我可能就……”
“就怎么样?”晓棠追问,心跳如鼓。
林默却笑了笑,没再说下去,只是接过水杯:“没什么。饿了吗?晚上想吃什么?”
话题被轻易转移,晓棠却没那么容易放弃,她盯着他的眼睛:“你刚才想说什么?”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林默看着她眼里的探究,忽然伸手,轻轻拂去她发梢的水珠:“想说,别总仗着我对你好,就肆无忌惮。”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触碰到她的头皮,晓棠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听到他又说:“不过……我好像也挺喜欢被你麻烦的。”
夕阳的余晖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晓棠看着林默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这样的“引狼入室”,似乎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这一刻,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不一样的情愫,正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像温水慢煮,不急不躁,却带着势不可挡的温度。
夜色像一块柔软的绒布,轻轻覆盖住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晓棠刚吹干头发,发梢还带着温热的水汽,转身时,却撞进一个带着清冽气息的怀抱。
林默的手臂稳稳地圈住她的腰,力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笃定。晓棠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手里的吹风机“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却很快被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淹没。
“你……”她刚想开口,唇瓣就被温热的触感覆盖。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却又带着酝酿已久的汹涌。林默的吻不像之前那般克制试探,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仿佛要将这些日子压抑的情愫全部倾泻出来。晓棠起初还有些发懵,身体僵硬着,可当他的舌尖轻轻撬开她的唇缝,带着熟悉的薄荷味侵入时,她所有的犹豫和防备,都像被投入湖心的石子,瞬间碎成了涟漪。
她不自觉地抬起手臂,环住他的脖颈,指尖深深陷入他的发间。这个吻从急切逐渐变得缠绵,空气中弥漫着洗发水的清香和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交织成令人微醺的气息。晓棠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胸腔有力的心跳,与自己的心跳渐渐合拍,像两首终于找到相同旋律的歌。
不知过了多久,林默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两人都喘着气,鼻尖相触,眼神里的情愫再也藏不住。
“等这个吻,等了多久?”林默的声音带着沙哑,指腹摩挲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瓣。
晓棠的脸颊滚烫,却迎着他的目光,声音细若蚊吟:“很久了……”
是啊,从他第一次帮她擦背时的慌乱,到他故意转移话题时的闪躲,再到每一次眼神交汇时的欲言又止,那些藏在日常缝隙里的心动,终于在这个吻里找到了出口。
林默低笑一声,再次俯身,这次的吻温柔了许多,像春风拂过湖面,带着珍视与疼惜。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
晓棠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吻里的温度,心里像被灌满了蜜糖。原来如愿以偿的感觉,是这样踏实又眩晕,像踩在云朵上,却又被稳稳地托住,不用担心坠落。
窗外的月光悄悄探进窗帘,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仿佛也在为这迟来的相拥,镀上一层温柔的光晕。
夜色漫进窗棂时,林默的呼吸渐渐沉了下来。他看着晓棠泛红的耳尖,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晓棠……”
晓棠的心跳撞得胸腔发疼,刚想后退,却被他拦腰抱起。她惊呼一声,手臂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鼻尖蹭到他衬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慌乱中闭上了眼。
床榻陷下一小块,林默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间,自己则俯身靠近,额头抵着她的。他没有急着做什么,只是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声音低哑如揉碎的星光:“刚才那个吻……不算数。”
晓棠睫毛颤得厉害,刚要睁眼,唇就被轻轻含住了。
不同于方才在客厅的急切,这个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初春融雪,温柔地漫过唇角。他的舌尖轻轻舔过她的唇缝,带着薄荷牙膏的清爽,晓棠僵了一瞬,竟鬼使神差地微微张开了嘴。
这细微的纵容像一声无声的邀请。林默的吻渐渐深了些,舌尖探进来时带着克制的温柔,与她的轻轻纠缠。他的手支在她耳侧,指节泛白,显然在极力压抑着什么,另一只手则虚虚拢着她的腰,没有用力,却让她无处可退。
吻里有他刻意放轻的呼吸,有她越跳越快的心跳,还有窗外偶尔掠过的晚风,卷起窗帘一角,漏进几缕朦胧的月光,落在他颤动的睫毛上。晓棠能感觉到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烫得她皮肤发麻,却又舍不得推开。
不知过了多久,林默才稍稍退开,鼻尖依旧抵着她的,两人呼吸交缠,带着湿漉漉的水汽。他看着她红肿的唇瓣,喉结滚了滚:“这个……才算。”
晓棠的脸颊烫得能煎蛋,偏过头想躲开,却被他捏住下巴轻轻转了回来。这次的吻更轻,像羽毛扫过心尖,带着珍视,一下,又一下,落在唇角,落在鼻尖,最后停在额头上,温柔得不像他。
“林默……”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似的软糯。
“嗯?”他应着,声音里的沙哑藏不住。
“灯……灯没关。”
林默低笑一声,伸手按灭了床头灯。黑暗中,他的吻再次落下,这一次,带着更清晰的占有欲,却依旧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