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抱着刚洗好的床单往阳台走，路过浴室时听见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林默今天回来得早，说是项目提前收尾，进门就嚷嚷着要冲个热水澡解乏。她刚把床单晾好，就听见浴室里“咔哒”一声——像是沐浴露掉地上了。
“林默？没事吧？”苏菲下意识地敲了敲门，指尖刚碰到门板，门却忽然往外滑开一道缝。她吓了一跳，正要后退，就见一只湿漉漉的手从门缝里伸出来，在地上摸索着什么，水流顺着手臂往下淌，在瓷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沐浴露掉了，帮我捡一下。”林默的声音带着水汽的闷沉，混着水声显得格外低哑。
苏菲的脸“腾”地红了，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鞋尖，弯腰摸索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那瓶柠檬味的沐浴露——是她上次逛超市顺手买的，说这个味道清爽。她指尖刚捏住瓶身，浴室的门忽然又往外开了些，这次缝更大了。
透过那道缝隙，她看见林默正弯腰捡东西，水珠顺着他流畅的脊背往下滑，在腰线处汇成细流没入浴巾。他的肩膀很宽，肌肉线条随着动作轻轻起伏，不是那种夸张的块状，而是匀亭紧实的流畅感，像被水流打磨过的岩石。
苏菲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手里的沐浴露差点又掉下去。她猛地把瓶子从门缝里塞进去，声音细得像蚊子哼：“给你。”
林默伸手接过，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烫得她像触电似的缩回手。“谢了。”他的声音隔着水汽传来，带着点笑意，“你脸怎么这么红？被蒸汽熏着了？”
“没、没有！”苏菲转身就想走，却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这次是林默没拿稳浴巾，松松垮垮地滑到了腰间。她余光瞥见他侧身站在花洒下，水流从锁骨往下淌，划过紧实的腹肌，在人鱼线处被浴巾挡住……
“看够了吗？”林默忽然开口，语气里满是戏谑。
苏菲吓得差点跳起来，转身就往客厅跑，耳朵红得能滴出血。她扑倒在沙发上，用抱枕捂住脸，心脏“咚咚”地撞着胸腔，脑子里全是刚才那画面——他背上的水珠、手臂上的肌肉线条、还有被水流打湿的黑发贴在颈侧的样子……
“噗嗤。”浴室门被拉开，林默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只松松垮垮裹着条浴巾，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他看着沙发上缩成一团的苏菲，故意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刚才跑什么？我身上有洪水猛兽啊？”
苏菲把脸埋在抱枕里，闷声闷气地说：“你不知道穿衣服吗！耍流氓！”
“我在自己家洗个澡，穿不穿衣服关你什么事？”林默故意往她身边凑了凑，带着沐浴露清香的水汽扑了她一脸，“再说了，看都看了，还不许我问问感想？我身材怎么样？够不够格当你画里的模特？”
苏菲猛地掀开抱枕，瞪着他气鼓鼓地说：“自恋狂！谁看你了！我那是……那是不小心！”话虽如此，眼睛却不争气地往他胸口瞟了一眼——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肌往下滑，看得她又赶紧低下头。
林默被她这反应逗得直笑，伸手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好了不逗你了。不过说真的，我这身材，练了三年才这样，你上次不是说要画‘力量感’吗？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免费出镜。”
苏菲的耳垂被他捏得更烫了，拍开他的手站起身：“谁要画你！臭美！我去给你拿吹风机！”说着就往卧室跑，跑过玄关时还差点撞到鞋柜。
林默看着她慌乱的背影，低头笑了笑，抬手抹掉颈侧的水珠。浴巾滑落的瞬间，他其实比谁都紧张——刚才在浴室里，他看见她站在门口，鬼使神差就松了手。现在看着她红透的耳根，忽然觉得，这三年流的汗，好像值了。
客厅里，苏菲抱着吹风机回来，眼睛始终盯着地板。林默接过吹风机插上电，故意把开关开得很大声，盖过她砰砰的心跳。暖风拂过发梢时，他忽然低声说：“刚才……我没穿衣服，你好像也没吃亏。”
苏菲手里的抱枕“啪”地砸在他背上，伴随着她气呼呼的声音：“林默你个大流氓！”
风声里，林默的笑声混着吹风机的嗡鸣，像温水漫过心尖，烫得人发软，又甜得让人舍不得躲。